宁夏说,“我想借点面粉做样本研究研究。不要太多,一点就好。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我觉得这面粉是这次瘟疫的根源。”
庄子玉直接拒绝了,“小夏夏,我是不会借给你的。”
宁夏看庄子玉是铁定了心不借,只好清了清嗓子,用撒娇的语气道,“哎呀,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作为朋友可不能这样小气啊。”
庄子玉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松动,但是马上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这小夏夏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说不定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更精彩的表现,便假装义正言辞的讲道,“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我们教会有明文规定的,不准食用面粉,不能向教外的人提供任何的关于病情的信息和帮助,一旦发现违反教规者,会遭报应的。”
听到庄子玉也这样说,宁夏心里对这面粉更好奇了,便开始耍赖,“子玉好朋友,借我一点,别人又不会知道的。”
庄子玉摇了摇头,似乎态度很坚决,“绝对不行。”
宁夏继续,“借一点嘛。”
“不行。”庄子依旧不借。
看庄子玉态度这么坚决,宁夏不禁好奇的问道,“听说你们教会明文规定,如果违反规定了,遭报应的首先会是你们最重要最珍惜的人或物,是这样吗?”
庄子玉的态度这才有所缓和,“大家都这样说,至于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没有亲身试验过。”
宁夏便随口问一句,“是吗?那你最珍贵的人或物是什么?”
庄子玉把身子往宁夏的方向靠了一下,便卖起了关子,“你想知道吗?”
宁夏看着庄子玉的样子,感觉自己再问下去,庄子玉会说那人是自己,赶紧转移话题,“既然是最珍贵的人或者物,那肯定就不能讲出来了,放在心里才是最珍贵的。我就不问了,不为难你了。”
庄子玉看宁夏那躲避的样子,心里有种胜券在握的得意感,宁夏,你早晚会是我的女人。
宁夏想着还是得赶紧转移话题啊,便又问,“我那天昏倒之前,感觉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在自己奔跑,后来就晕倒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之后的事,你能跟我讲一下吗?”
庄子玉便开始回忆那天的事,“那天的粥是我送的,也是我煮的。当时给你送完粥,看到你喝完之后,我便走了。后来我想起来,自己忘记给宝宝拿勺子了,就拿了勺子赶过来,结果便看到你昏倒在地。我就直接把宁大夫吩咐我给别人熬的药拿来给你喝了。后来我又去叫了宁大夫过来给你把脉,宁大夫说你没有大碍了,开了点补药,因为我比较忙,刚好那钦差大臣有空,药基本都是我熬好,他端来喂你喝的。”
宁夏一想起正康王那喂药的方法,脸不自觉的又红了,悄悄的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又问,“那你的粥是怎么做的呢?”
庄子玉仔细想了想自己熬粥的过程,“粥的做法,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加米,加水,熬粥,加点面汤,我感觉没有问题。怎么啦?”
“那你们真主教为什么不让你们使用发的面粉啊?”宁夏对这一点很是好奇,这也是宁夏怀疑真主教的最重要的原因。
庄子玉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据我推测,水质不是感染这次瘟疫的源头,因为我们一直都在喝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水。但是,只有你感染了瘟疫,而其他的人没有。另外,大米也不是感染瘟疫的一个源头,因为我们一直在食用这种大米熬成的粥。我的煮粥方法也一直没有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那个面汤,以前加的面汤是陈面。陈面就是放置了有一段时间的面,可能是去年的,或者更早的。而如今,城里的所有商户只出售新面,没有陈面出售,我们能买到的也只有新面,所以煮粥用的面也是新面,这就是唯一不同的地方。我觉得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里。新面有问题,我们真主教禁止我们食用,其实也是在变相保护我们,不是吗?”
庄子玉认认真真的对比了前后的不同,跟宁夏讲自己得出的结论。
宁夏点点头,同意庄子玉的观点,是面粉有问题。再者,城里的百姓们一旦偷偷使用面粉,那人的亲近之人就会感染上瘟疫,真主教的传闻是这样,但是传闻里没说那使用的人会不会传染瘟疫,这显然是故意误导大家的。应该是两人一起食用了新面,两人一起感染了瘟疫。这一切难道是巧合吗?
宁夏接着问道,“前几天来的那些病患,可有问过他们最近吃了什么异常的东西吗?”
“最近粮食刚刚丰收,再加上百姓们的存粮也基本所剩无几,所以便都纷纷开始使用新面,再后来就是百姓陆续出现那些呕吐,幻觉等症状了,这些后来的情况你都见到了。”庄子玉并不把知道的情况隐瞒,说不定,宁夏能解决新面不能吃的问题。
宁夏听完,便想到了王屠夫,自己记得王屠夫讲过,把不舍得吃的面粉给自己家的猪和成猪食吃了,王屠夫本人并没有吃,后来,他家的猪便都感染上瘟疫死掉了,而他本人却没有事。原来如此。
像是想到了什么,宁夏突然红着脸问庄子玉,“我还有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我月信儿来的?”
庄子玉那温润的表情看不出喜悲,只是说了一句,“你是在担心我看了你的身子吗?你放心好了,我虽然很想看,但还没有禽兽到那个程度。你虽然是男装打扮,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女孩子了,而且当时你身上有股血腥味儿,作为药童,嗅觉可是很灵敏的。早说,女孩子来月信儿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宁夏听着庄子玉这么直白的剖析,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毕竟是个药童,就像现代好多接生的都是男医生一样,这种现象不是很正常的吗?
等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宁夏心里便有了决断,自己晕倒后,庄子玉喂自己喝的药绝对不是芍药配的,便笃定的说,“那你给我喝的药其实并不是宁大夫让你熬的吧,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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