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置可否,对老尚书那认真认错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皇上点到即止,看老尚书知道自己的意思之后,便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龙榻上,看着眼前的局面。
老尚书嘴上说着知道了,但是,心里啊,却有些不甘,他思虑片刻,就做出了决定。老尚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尚将军的时候,比之前多了几分尊重,甚至还冲着尚将军一抱拳,语气带着几分惭愧道:“尚将军,刚刚是老夫口不择言,误会了您和您的宝贝女儿,真是对不住了。还望尚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老夫一般计较。老夫在这里跟您道歉了。”
老尚书竟然开口道歉了,尚将军大手一挥,之前带给老尚书和新任尚书的压迫感立马消失,人立马豪爽的说道:“不打紧的,老夫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暂且不跟你们计较。但是,只此一次,若有下次,老夫不介意跟你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老尚书赶忙点头附和,主动说道:“尚将军,小儿现在身体不便,不方便跟您对质。老夫刚才就说过,老夫全权代理他的所有事宜。刚才老夫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尚将军,您是不是也要说一说您看到的事情经过呢?”
老尚书的话还算客气,尚将军听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直接将人忽视,倒是先冲着皇上点点头,得到皇上的眨眼示意后,这才开始讲道:“这件事,原本就是几句话能解决的事情,老夫没有什么不能讲的。老夫下朝之后,走到宫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还站了两个女子。一个是我那调皮捣蛋的女儿,还有一个是她身边的丫鬟。老夫走上前去查看,然后就是新任尚书起了身,跟老夫打了招呼。打过招呼之后,新任尚书所说的话,就跟你刚刚说的一样,说是我的宝贝女儿本是一个人在等我,然后新任尚书正好下朝看到了之后,因为担忧小女,所以,便主动上前,要帮忙找人,结果被老夫那调皮的女儿误会,以为新任尚书要非礼她,她便直接抓着人,来他了个过肩摔。”
老尚书听着尚将军的话,并不打算打断,眼里的笑意逐渐放大。看来,尚将军也没有见到事情的起因经过,那么,事情就好办了。反正现在只有一种说辞,真正的目击证人又不在这里,自己怕什么呢。之前,自己想的那种,要是真出了事,自己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幼稚愚蠢想法,此刻立马打消了。尚雅芝又不在这边,怕什么?不是说还有个丫鬟的吗?那丫鬟的分量啊,就跟自家的马车夫一样的,上不了台面,说的话啊,可有可无,大家都会刻意将其忽略的。还有,不是尚将军首先提出来的,要对峙的吗?说人都不到,怎么对峙?因此,这家伙直接将自己的儿子带了过来。现在,自己正好可以拿这句话怼他。
于是,老尚书适时的插进去一句话,“那么,尚将军,这么说来,导致这件事,最终的起因,你也没有看到,因为当时你也没在场。”
尚将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并不否认,“是的,老夫当时的确没有看到事情的起因,不过,老夫了解小女,她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她若是动手,一定是对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老尚书笑着摇摇头,说道:“尚将军,您这话说的,有失公允啊。您说您了解你的女儿,那老夫还了解自己的儿子呢。您说她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您当时又没见到,不是有句话叫做‘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吗?您光是听你女儿的一面之词,就说我儿想要非礼她,这说服力有点不大吧?!”
尚将军点点头,以同样的话反击道:“老尚书,老实说,您这话说得不错,但是,若是事情像你说的那般,那么,你又凭什么相信你儿子说的话呢?老夫当时事情的起因虽然没见着,但是后面,老夫全程在场啊。对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不是你说的要公正公平的吗?依老夫看,你说的这话,分量也不够重哦。哦,对了,还有一点忘记说了,那些话啊,不是小女说的,而是小女身边跟着的丫鬟说的。小女全程没说几句话,只说了一句关键的,那就是你儿子没有碰到他。其他的事情的经过,老夫都是从小女身边的丫鬟那儿听来的。”
尚将军用老尚书刚刚说话的方式回怼他了几句之后,接着说道:“老尚书,你想知道小女身边的丫鬟具体说了什么吗?老夫现在就告诉你,她说,小女在来接老夫的路上,买了两串糖葫芦,她吃了一串,还留了一串,是准备给老夫尝尝鲜呢。可是这个时候,您的儿子,早老夫一步,先出了宫门口。见到小女,姿态妍丽。端庄秀丽,还以为小女是哪个小官员的小妾呢。便想用官阶威压,将人哄骗到府内去。小女不搭理他,他便夺了小女手中的糖葫芦,咬了一口,之后呢,就直接给丢到地上,还踩了踩。那可是小女的一片心意啊!即使这样,小女依旧隐忍着,本来也没有打算跟你家儿子计较。可是你家儿子竟然说那糖葫芦是平民才会吃的东西,甚至那好吃的哄骗小女,去给他做小妾。说完,就要对小女动手动脚的。幸得老夫教过小女几招防身术,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等到老夫出来的时候,便是你家儿子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之后的事情,老夫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因为心中气愤,老夫就瞪了你儿子两眼,但是,你的儿子一时半会儿不知悔改,口上不留情,非要说那糖葫芦是什么平民吃的东西。这不,这算是真的让小女生气了,小女一生气啊,老夫就生气,老夫一生气,就问小女,你那儿子到底有没有碰到小女,小女说没有,但是,他有那个想法,老夫一生气,就摔了他两下。不过。老夫有没用多大的力量,你家儿子这身子也太差了。就这么摔了两下。人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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