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可以做辣酱呀，送到外省给其他客人们换换口味。”
上官若若等着张晓天松口，可好半天见他不接话，只能无奈的对着摊贩大婶说：“我先要这些。”
毕竟她只是买辣椒的，不是种辣椒的，惹毛了主人家可就不好了。
两人合力把辣椒秧装上车，在市场出口找了一家卖米粉的小店，将就着吃了一顿午饭后，前往张家寨。
昨天下了半天加一夜的雨，村路上有坑洼的地方，还积了不少雨。
法拉利飞快驶过，溅起一路泥汤。
一路驶来，能看到不少在山间拿着铁锹在沟渠里放水浇地的村民。
牛群和羊群成群结队的在村路边上啃食着新冒出来的草芽，土狗追着羊羔绕着羊群奔跑，不时挨放羊人一鞭子，夹着尾巴混入了羊群之中。
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说到底，山里大部分人还是靠老天爷赏饭吃。
穿过隧道，张晓天让上官若若直接把车停在了最南边的山上。
辣椒生长需要充足的光源，枇杷林南边新入手的两座山，正好符合这个生长需求。
上官若若停下车，望了一眼两座矮平的大山包，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听卖辣椒秧的大婶说，种菜苗最好赶在下雨前，不知道老天爷赏不赏脸，明天再来一场，这些秧苗就能全部成活了。”
“老天爷怕是不肯赏你这个脸，接下来三天内都没雨。”
张晓天只看了一眼天上的云，脑子自然而然就做出了这个判断。
不过，老天爷不赏脸，他可以赏脸。
“放心吧。”
他对着上官若若打了个包票。
“你拿来的这些辣椒秧，有一棵算一棵，死了我赔你。”
“哇，我就知道晓天哥对我最好了，那还等什么，挖坑埋了它们。”上官若若活动着四肢做热身，准备亲自动手。
她倒是想，可张晓天也不敢真让她上。
种菜秧看似不需要技术含量，但也绝不是富家千金看一眼就能够种活的。
当玩乐似的享受田园野趣还行，真要想种活，还得要专业种地的才行。
张晓天给张奇山打了电话，让他拿两把铁锹和一个水舀子。
“一会儿我和奇山哥种辣椒秧，你负责从渠里舀水往菜里淋，记住不要往菜心里浇，免得太阳晒热了水，烧糊了菜心，咱们就白忙一场……人呢？”
张晓天没想到打个电话的功夫，上官若若就没有了身影。
“找地方上厕所去了？还是让人给当宠物逮走了？”
他调侃了一声，刚要喊人，头顶上方的枇杷叶沙沙作响。
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上官若若劈着叉踩着枇杷树底部的分枝上，伸手够着枝头的枇杷果。
张晓天看到她身上的休闲裤，紧紧的贴着大腿，勾勒出修长的曲线，头一次觉得爬树原来也可以爬得很美丽。
就是没什么效率。
“晓天哥，你还愣着干嘛，上来帮我摘果子。”
上官若若尝试了几次，够不到她看中的枇杷，只能请求外援。
张晓天踩着突起的石块，蹭蹭两下，抓住一棵手腕粗的枇杷树树干就窜进了树林里，走到上官若若爬的树下，看她卡在上面下不来，只能用肩膀扛着她的屁股，把她搬了下来。
“这棵树长得矮，光照不足，枇杷看上去黄了，还要再等个三五天才能摘，不然口感发酸。”
他上来不是来摘果的，就是来摘人的。
说完，他指着要种辣椒的山坡上。
“那边光照足，而且地势高，好多成熟的枇杷就在矮枝上挂着，不用费力劈叉踮脚。”
“可我觉得爬树摘果子很好玩啊，更有挑战性。”上官若若朝他招了招手，“借你肩膀用一下，我一定要把看上的那个果子摘下来。”
张晓天不由想到自己小时候也喜欢这么干，看上官若若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好打消她的积极性，只得充当一个工具人，蹲在树下，让上官若若踩着他的肩膀往上升。
“你别抬头看呀。”她叮咛一句。
张晓天想到她穿的是休闲裤，看一眼也看不到啥，也没在意她的话，抬头想看她摘得怎么样了，“咚”的一声，鹅蛋大的枇杷砸在鼻梁上，就跟辣椒进了眼似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那滋味，酸爽极了。
“我摘到了，你放我下来，慢点呀，要是把我摔个好歹，你要为我负责的。”
上官若若估计真的是第一次爬树，平时胆大包天，现在却小心翼翼的。
“有我呢，别害怕，慢慢下来。”
张晓天像做慢动作似的把她放下来，结果等到她跳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枇杷没抓住树枝，惊呼一声就要往山下仰倒。
他一把将人拉住，顺势拉进怀里。
还没问她有没有崴到脚，就感觉下面有人注视着自己。
那眼神让他后背发毛。
低头望去，老爸老妈和张奇山，三个人六只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每个人脸上都还带着姨母式的笑容。
我去！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张晓天严重怀疑他们在脑补什么恶俗言情桥段。
“就在若若踩着你肩膀上去的时候，我们怕吓着你们俩，就没有出声。”
老妈抿着嘴，偷偷笑出了声。
“记得以前我和你爸小时候也这么干过，偷偷跑到人家桃树林里去偷桃，结果被人抓住，你爸自己扛了包……”
“妈，后备箱里放着辣椒秧，再不搬出来就蔫了。”张晓天及时打断了老妈的追忆。
他知道爸妈当年偷桃定情的这一段，可套用在他和上官若若身上，真的不合适。
他们没有偷，他们这叫自己在自己家山上光明正大的摘，没有那种心跳和刺激。
性质是不一样的。
上官若若似乎还没有理解眼前的状况，在大家搬辣椒秧的时候，暗中扯了扯张晓天的衣服，小声问：“后来呢？叔叔挨揍了没？阿姨是不是嫌我上树摘果子生气了？”
张晓天夺过她手里的枇杷，剥了皮塞进她的嘴里。
“好好吃的你枇杷，吃完干活，别瞎想。”
老妈哪里是生气，老妈是恨不得他带着上官若若把整座山的果子摘秃了。
上官若若叼着枇杷咬了一口，迅速掏出来，把剩下的一大半递到张晓天的面前：“这个枇杷是我们一起摘的，当然要给你留一半了，这枇杷可甜了，快，张嘴，啊——”
黄澄澄的果肉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色泽和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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