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幼仪手指着东屋的方向。
这么明显的指认根本用不着说明。
张晓天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你是说明曌？”
他再次朝着东屋望去。
没拉窗帘，加上窗台故意修得低。
能够看得到躺在床上，任由唐医生针灸，将性命交付给他们的明曌。
一个身体机能只能维持三五个月不到半年时间的明曌，是“长生灵”的首领？
张晓天感觉有些离谱。
因为他没想过，“长生灵”的首领会两次拿自己的性命做局，毕竟这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
但是。
经过和明曌这一系列的接触。
要是明曌这样的人，都能心甘情愿的为了那个首领……准确来说，是为了“长生灵”的大计去死。
可“长生灵”组织其实是从根子里烂透了，不说九灵山，单是下地五灵的几座灵山中，明争暗夺不断。
明曌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会为了这样一群人而献出宝贵的生命。
也让他难以理解。
仔细想来。
这才是让他觉得刚才发生的事很违和的原因。
不过。
要是说明曌就是“长生灵”的首领。
这种违和感瞬间就消失不见。
明曌能够拼上性命来打入龙威军内部，和他攀交情。
又拼上性命来杀孙兴的原因，也就明了了。
“其实明曌毒发的时间距离孙兴被杀还有一段时间，恐怕他都没有想到，孙兴根本没和任何人谈条件的想法，直接回答了我们的疑问。”
秦幼仪这番话。
让张晓天脑子“嗡”的一响。
耳边回响起了孙兴临死前的那句话。
“明曌！”
“是明曌！”
孙兴不是看到故意想杀他的明曌出现在眼前，因为愤恨发声。
或者是提醒他们，明曌也是“长生灵”的人。
孙兴只是单纯的回答了他提问的问题。
“长生灵”的首领是谁？
“长生灵”的首领是明曌。
由于孙兴知道明曌和他们的关系，这才激动地重复了两遍。
要是明曌当时没出手，说不定还会多重复几遍。
也正因为这样。
明曌才会在毒发之前马上杀掉了孙兴。
并且还当着他的面使用了冰封术限制了封迟的行为。
明曌算计到他这样的做法，会引起楠姐的应激反应，不，就算是算不到。
说不定没有楠姐那一脚，他也会自己搞出一些事来拖延时间，直到毒发。
绝对不能给别人审讯他的时机！
这样的应急反应。
这样熟悉的谋算手段。
复盘想一想。
张晓天只觉得脑中豁然开朗。
“真的是明曌！”
他确信了。
模仿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和用词方法很容易。
模仿一个人做事的手段，尤其是思考问题处理问题的思路很难。
再加上违和这一点。
明曌是“长生灵”首领的嫌疑确实很大。
“不过……”
“我知道晓天哥你讲证据，不能完全说服你你是不会相信的，我也觉得难以理解，‘长生灵’首领为什么潜伏在你的身边。”
秦幼仪不愧和他心有灵犀。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她就明白了。
“所以，幼仪你不会连他是‘长生灵’首领的证据都有了吧？”
张晓天对此也是哭笑不得。
分明和明曌联系最密切的人是他。
幼仪根本没参与到龙威军的各种事情里面来。
怎么她像是拿了剧本似的，什么都知道？！
人和人的智商差距不会有这么大吧？
“直接证据没有，但间接证据真的不少，首先就是使用灵力法术的事，下五地灵的老大是不是封荣？”
秦幼仪未答先问。
“啊……是。”
张晓天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提到了封荣。
“上四天通里，真正的云灵法术早就失传了，和‘长生灵’交手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司徒家的人在出力，同样的，也没有发现号称不参与九灵山任何事的摘星张家人在出力，是不是？”
秦幼仪又问。
“啊……是。”
张晓天努力跟上她的思路。
终于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幼仪你的意思是，下五地灵的老大是出自地垚山，也就是土灵法术的人，是集下五地灵于一体的灵山。”
“同理来判断，‘长生灵’的首领应该也是一个集上四天通灵力都精通的人，去掉云灵和星灵，明曌能够使用日灵和月灵法术，这是一个间接证据。”
确实。
这一点明曌狡辩不了。
可这只是间接证据。
“说不定明氏子弟里面，还有不少会月灵冰封术或者日灵加热术的人，不然他们不可能在不了解冰封丸的作用下，就敢冒死服用。”
张晓天现在一复盘，才知道明氏集团不光是被“长生灵”渗透成了筛子。
明氏集团里还藏龙卧虎。
估计有不少能够使用日灵法术和月灵法术的人。
“除了灵力法术这种说不清楚的间接证据以外，还有一个决定性的证据，我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但如果我猜得对，那明曌就是‘长生灵’的首领，一定没有错。”
秦幼仪胸有成竹。
让张晓天更加的好奇。
她是如何在之前连明曌的面都没见过，连明曌在做什么的前提下，得到决定性证据的。
“猜猜看。”
张晓天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跟上她的思路。
“前两天甘省出了不少的事，是吧？”
“是。”
张晓天停顿一下，又补充了一番。
“‘长生灵’运送被扣押的神木……”
他把甘省发生的事如实相告，借此帮助幼仪能够更好的判断她猜得准不准。
“那就对了！”
几乎是他的话刚说完，秦幼仪激动不已的接着往下说。
“封迟刚才说在明曌在李姑庄使用了许多次日灵和月灵力，还是在签署文件的时候，只要这个时间点，和那个首领传达新命令的时间一致，就说明，甘省的‘长生灵’押运成员，是受到明曌的指令行事的。”
“明曌不是单纯的在李姑庄负责交接，而是整个神木运送事件里的总负责人，拥有能够在林先森死后，迅速让孙老顶替的权力。”
“并且他做出来的这个决定，甘省的林海人也不会反对，还会全力配合……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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