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吗？”顾锦安又怒了，伸手胡乱在脸上乱抹一把，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撑起上身盯着容司寒，“你没有照片是怎么来的？我看你是把我当瞎子吧？！”
两人因为顾子晴吵架生气，什么恶毒语言都能用在对方身上，被顾子晴知道，不知该有多开心……
“什么照片？”容司寒没有顾锦安那么激动，铁青着一张脸却也是怒火滔天，只是他城府比较深，压抑的更好。
他其实早已经从宁妤发来的信息中看到那张照片了，当时的反应是松了口气，现在则是愤怒，该死的女人为了那样一张照片就这样，这不是作吗？
心里的火虽然被他压制，却不时向外蔓延，容司寒厉声质问，“是我跟她睡了？我亲她了？我搂她了？还是我看她了？我就不信了，没发生的事，她还能给我栽赃不成？还是说你脑子里一直在那儿脑补些龌龊的画面？”
论起吵架功力，十个顾锦安打包可能也不是容司寒的对手。
被他一通质问顺带攻击，顾锦安瞬间凌乱，什么逻辑都不顾了，像个疯婆子一样大喊道，“你才龌龊呢！你个不要脸的男人，她都握你的手了你也不拒绝，我不瞎，我看的很清楚！”
喊完，她还反手试图拉开他紧紧搂着自己的手，“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你让我恶心！”
她被迫趴在容司寒身上，容司寒的手紧紧搂在她的腰间不让她走，努力半天根本拉扯不动，顾锦安干脆狠狠挠向他的手背。
因为生气，顾锦安用了十足的力气，容司寒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疯了？老实点！”
说着一抬手，啪的一下打在她的..上。
“呀！”顾锦安被他打的一声惊呼，眼中迅速又盈满泪水，“容司寒！你不要脸！你还打我！”
容司寒气的重重吐一口气，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你还好意思说？看看你干的好事！”
顾锦安恼火的看过去，就看到容司寒从手背到胳膊上几道明显的抓痕，虽然没有鲜血淋漓，却也触目可见一串串的血珠。
兀自吞了口口水，压下心中紧张，她竖起眉毛叫嚣，“你活该！谁让你给别人..的，我没砍掉你这只手已经算你幸运了！”
“不就是握一下手吗？我每天见那么多人，握过手的女人多了，照你这么说我这手不能留了？我看你就是无理取闹！”
“容司寒，你少给我转移话题！”顾锦安生气的喊，“那些能一样吗？她们不是顾子晴！你再转移话题我就……”
容司寒冷哼一声打断她，“顾子晴怎么了？你明知道我更讨厌顾子晴，还这样无理取闹，你到底有完没完？”
顾锦安闻言恨恨盯着容司寒，本来不想说，憋在心里的话却一股脑被她说了出来。
“你更讨厌顾子晴，还不是放任她对你动手动脚？容司寒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傻？告诉你我看的清楚！你明明就是主动勾引她！你这个人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放开我，我不要你了！”
一番话喊完，顾锦安眼中的泪再度滑下，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容司寒闻言却沉默了。
果然这才是顾锦安的心结，她讨厌顾子晴，未必会信她的话，她在意的是他曾经说过的话，和由此推断出他可能做过的事。
圈着顾锦安的双手渐渐捏成拳，容司寒变得沉默，面色凝重，眼神晦暗。
不可讳言，他做过的事情太多了，无论是过去，还是当下。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怕她知道。
所有的钻营、算计、欺骗，甚至包括似是而非的承认，都是为了不让她知道。
说起来似乎很可笑，他是容司寒，什么规矩人伦，良善道德，在他眼里统统什么都不是，他可以轻易地撕碎摧毁一切。
可这一切他却不敢让她知道……
“别哭了，不哭。”容司寒的态度终于软化下来，哄起了顾锦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锦安，我不是都跟你承认过了吗？”
“你那算是什么承认？”
顾锦安被他一哄，哭的更凶了，“容司寒，你怎么没对我承认你主动约她？你怎么没承认你主动勾引她？！”
“锦安……”容司寒手在她背上轻轻抚过，无奈叹息。
“你背着我约她，你跟她见面的时候就拒接我的电话，你敢说这不是事实吗？”顾锦安说了就停不下来了，继续质问。
容司寒一抿唇，眉心紧蹙，这细节……真的是不能追究的，果然细节是魔鬼。
“锦安，我都说了那是以前的事，那时我们刚刚结婚不久，我对你并不像现在这样……”
“你跟她抱怨我！”顾锦安哭着打断他，“你跟她说我是替嫁，你该娶的人是她！你说我爱过别人，可R先生就是你！你明明知道……呜呜……”
容司寒重重一声叹息，继续哄，“锦安……”
“你求她安慰，你带她见客户，你说她能帮你！她对你动手动脚你也不拒绝……容司寒，你说的对，你那时对我确实不像现在，你那时恨我，只想报复我！”
“锦安！”她的声音肝肠寸断，可见有多伤心，容司寒的心不由跟着发痛，用力抱紧她，沉声道，“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
顾锦安呜咽哭个不停，不知听没听到容司寒的话，凄惨的继续，“容司寒，就算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可你那时已经是我的丈夫了……你怎么可以……我不要你，我不要这样的丈夫……”
一席话说完，顾锦安彻底瘫软成一团，趴在容司寒身上，痛哭不止。
容司寒彻底沉默了，手在她背上不停来回抚摸，知道她算是把心底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了，于是默默哄她。
不知过了多久，顾锦安终于哭累了，也哭够了，浑身上下充满发泄完以后的虚脱无力感，结伴而来的还有巨大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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