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阴差,个子不高,不壮不威武,也只是5个泰的气。但能在酆都城下,掌管一队阴差,也算个官了。
且,能掌管一队阴差的官,不是背景硬,就是战斗力高。
说来荒唐,这阴间也讲人情世故,背景实力,可笑可叹了……
“咳咳,将你的路引拿出来。”伸出了手,阴差问我要路引。
可是,我不曾去做那阴曹地府的半个公务员,怎会有路引。
手摸向了铃铛,从内拿出了两沓冥币,我恭敬地说:“晚辈确有要事,请差老爷放行……”
冥币的递出,使得阴差满意地笑了。他对我的孝敬之举,点了点头,讲着我很懂事,也就不再为难,给我放了行。
其实,我无需如此。只需搬出白无常谢七爷的大名,这阴差定是要为我敞开方便之门。甚至是害怕,我会向白无常告他黑状,使他失去现在的小官之权。
但,我已非少年,知道低调不是怕惹事。而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且,也是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品质!
迈步间,铃铛响动,我走入了酆都境内。
荒凉,是高坡林木不显生机。宽阔,是一眼看不见尽头,仿佛走上几天几夜也瞧不见人烟。
大地上,有车辙痕迹,诉说着大多的人走向了何地。
而我,背道而驰,是向着‘阴天宫’的方向找去。
对于‘阴天宫’我很熟悉,虽然去的次数不多,但却记忆深刻。
气凝聚在了脚底,我加快了速度,不再拖沓,希望尽快看见‘阴天宫’。
可当我真的到来时,却又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掏出一根烟,慢慢地抽着,想着什么……
整齐的石阶,吉臻圣兽的石像立在两旁,‘阴天宫’近在咫尺。我却站在石阶之下,久久没有动作。
阴曹地府的天空,分辨不出时间的流逝。
我看着前方,那正殿,那偏殿,均是一片宁静,无人前去打扰。
是啊,在阴曹地府,‘阴天宫’是脱离了三宫九府的存在。即使是十殿阎王都不敢强迫。
在阳世,‘阴天宫’甚至不允许被提起,文字抹去,口口不敢相传。
这样的地方,我来了,又能如何呢……
“前辈,请您帮我算一卦。晚辈愿意帮你做百件苦差事,只求这一卦之结果!”
我心中推演着和‘阴天宫’宫主的对话。
他应该会说:“我已封道多年。不算天机,不算因果。这个事情,破例不得……”
也许我会继续说:“前辈,‘伪阴曹司’何其嚣张,何其恐怖。您若不出手,谁还能算出其所在?”
‘阴天宫’宫主也许会思量少许,但最终的话,应该是:“我只是一介散人,卜算之道,已经彻底的封了!你,无需再多言……”
呵呵,其实不用多想,我也能知道结果。这十殿阎王都请不动的主,我祝不凡又凭什么能请得他出手?
不过,我还是要去试一试,因为希望总是留给愿意去尝试的人。
脚步踏上台阶,我将红绳解开,铃铛藏进了胸口夹层内。这铃铛本就是‘阴天宫’中获得,当时那老家伙还十分的不舍得。我若将其挂在身上,肯定惹得他不喜……
一步两步,我速度很快,一路而上,不进正殿,直奔偏殿。
“叮叮当当……”
檐上玉片风铃清脆,让我略显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不少。
这风铃声无论什么时候听,无论听多少次,都会让人心情愉悦,真乃神效。
似塔一般的‘阴天宫’偏殿,一般人是不敢直接闯入的。
而我,直接走了进去,自顾自的找了张椅子坐下。
‘阴天宫’宫主,不会离开‘阴天宫’境内,我的到来,他早就知晓。见与不见,皆在他一念,我是跪地而拜,还是坐下等待,没有不同。
约莫一炷香的等待,一名身穿宽大的袍子,束着发的老人出现了。
不用多说,这老家伙就是‘阴天宫’宫主。
此刻,老家伙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坐在了我的对面:“后生,你又来做什么?”
“晚辈有一事相求……”我早已经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拜了拜。
这老家伙对我的态度一直不怎么友好!初来‘阴天宫’时,他就对我不喜,交给我的任务,也是非常难的!
至今,我都未曾找他到如此不喜我的原因。但无论是我有求与他,还是他的道行地位,都让我不能表现出一丝的轻侮!
老家伙没有接我的话,只是从袖内掏出一枚玉佩,自顾自地把玩着。
瞧着他那样子,显然是不准备帮我忙的。可是,我还得恭恭敬敬的!
要知道,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的卜算之术已经登峰造极,我在他面前玩不了任何的心眼,也不得藏任何的心机。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前辈,我欠了一个人的债。现在必须要偿还,前辈能帮我算出他的所在吗?”恭敬一拜,我虽然没有下跪,但那头低的,等同是下跪了!
闻言,老家伙依旧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不说答应,但也没说不答应。
见状,我微微抬头看了看这老家伙。知晓,请他帮忙,不跪是不行的!
“砰”地一声,我跪了下来,磕头喊了声:“前辈……”
至此,老家伙满意了,他也终于开了口,讲:“先说说什么事吧……”
老家伙果然是老家伙,这样都没有答应什么,只是让我先说事。
我没有起来,跪在老家伙面前将有关瞎眼老头的事情说了出来,毫无隐瞒!
老家伙听完后,脸上不起波澜,只道了一句:“还真是巧了,居然会和那群疯子搅合到一起去……”
不多时,老家伙让我起来,我揉了揉吃痛的膝盖,不再说什么。
这老家伙口中的疯子,自然是‘伪阴曹司’。但听他话中的意思,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伪阴曹司’的情况。
想来也是,十殿阎王为了‘伪阴曹司’的事情,亲自来找过他。他即使没有答应,但想必也出手去算了算那缘由。
“前辈,‘伪阴曹司’到底想要干什么?”揉完了膝盖,我问着老家伙。
老家伙讲:“子非鱼,不知鱼之乐……”
闻言,我微愣了一下,问:“前辈没有去算一算吗?”
呵呵,老家伙笑了,他说到了他这种境界的人,不会去卜算了。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
当然,这种不会,是不会刻意的去卜算。但他若想知晓什么,还是能够知晓……
对此,我这个不懂卜算之道的人自然是理解不了他的话。
可是,我也能懂,他若愿意,定能告诉我瞎眼老头在什么地方。
嗯,心中点了点头,我对着老家伙一拜再拜:“前辈,请您告诉晚辈,他在什么地方……”
手中的玉佩收起,老家伙看着我,问:“黄河岸的厉鬼,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他?”
一句话,让我瞳孔都不自觉地收缩了起来。
老人说的是黄河岸,说的是厉鬼。没说的是‘白石山’,没说的是一寺,一井,一阵,一凶兽!
当年,正是这老家伙让我去的黄河岸。他从没有问过我什么,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那厉鬼和狐狸,是想吞噬‘白石山’强大阵法中的凶兽,以此让自己变成“鬼王”!超脱六道,不被生死簿记载,从此真的自由!
当年,我就害怕厉鬼的举动会让‘白石山’阵法松动。甚至,若此法不成,会使得凶兽逃脱,浩劫不断。
不过,我和木头都有决断,那就是几年后一起去‘白石山’。用自己的方法,给厉鬼和狐狸自由……
这些种种,一直藏在我的心里,不会忘记。
但我不明白,老家伙此刻提起黄河岸之事,是为了什么?
眼神微动,我是哑语,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此,老家伙说:“你该去黄河岸了……”
我不理解,问:“前辈,您……”话未曾说完,老家伙摆了摆手,示意我该离开了。
他自己,也起身,登上了楼梯。
我不是纠缠之人,也知道老家伙不会再给我任何的解答。便离开了偏殿,站在石阶上,想着老家伙话中的含义。
自我一去黄河岸,也未过几年。那‘白石山’中的阵法,几年之内都不可能被破坏。老家伙让我再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半个小时后,我离开了‘阴天宫’,心中有了一些答案。
那‘伪阴曹司’要做什么,我虽然还不知道,但一定需要很多人的帮助。这就是他们要借‘阴曹司’之名,说自己是城隍,招揽鬼魂做拘魂鬼的原因。
黄河岸的厉鬼,不是一般的“厉鬼”。他虽然只是“厉鬼”的等级,但其生前是修道之人,又和狐狸魂魄相融。其真正的实力,虽比不上‘地仙’境,但也绝非半仙之体的人可以较量。
这也是他为何敢去打凶兽主意的原因!
如此一想,我便明白,‘伪阴曹司’很可能找上了厉鬼。甚至,是承诺了厉鬼什么,让他加入了‘伪阴曹司’!
‘阴天宫’的老家伙让我再去黄河岸,也许并不是指‘白石山’的厉鬼阵法和凶兽。而是指,黄河岸有‘伪阴曹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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