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下起了雪。
我看着二婶,看着她泡在盆里的鸡,也看着她身上的煞气。
我小声地说:“其实我学了爷爷的本事,但学艺不精,就没敢跟外人讲……”
我的话,让二婶脸色变了。
她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抓着我的手问:“真的假的?”
瞧着二婶的反应,我笑着说:“呵呵,这种事情怎么会有假的……”
“二婶啊,不瞒你说。我见到你后,就发现你身上有脏东西。只是这脏东西好像只是缠着你,没想把你怎么样,我也就没去说什么了……”
我的话,让二嫂抓着我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
她问我:“你…你真能看出我身上有脏东西?”
“嗯……”
我嗯了一声,也拍了拍二婶用力抓着我的手。
二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将手松开,处理起了水盆里面的鸡。
只是,二婶支支吾吾间,看向了我,说:“你能不能看见我身上的脏东西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讲:“好像是个人,但又不是人。哎,道行浅了些,看不太清楚……”
二婶,听着我的话,似乎想要去说什么。
但就在此时,院子外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是张二叔回来了。
二婶看着我,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不敢再去说了。
我没有去催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讲着:“二婶,等过完了年,我再来找你一趟。到时候你身上的脏东西,我想办法帮你弄掉……”
雪,还在下着,张二叔骑着摩托车进了院子。
我笑呵呵地讲:“二叔,你这摩托车声音太大了,得换了呀……”
二叔也讲:“是,过完了年就换辆新的!”
呵呵,张二叔和二婶,都想留我在家吃午饭。如果换了平常,我肯定留下来了。但大过年的,还真不行。
从张二叔家离开后,我看了看时间,才10点多,便去了一趟二胖家。
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胖了。
他那脏乱差的房间中,我抽着烟,对二胖嘲讽道:“在工地打工的人不都该瘦巴巴的吗?你怎么越来越胖……”
二胖也抽着烟,跟我讲:“你懂个锤子!在工地干活没一把子力气,谁能用你呀!”
我送给了他一个白眼,他则嘲笑我是白面书生,肯定连扛袋水泥的力气都没有。
呵呵,我笑了,跟二胖比起了扳手腕。
三局下来,我可是连‘气’都没有用,二胖就已经被我秒杀的怀疑人生了。
他下巴合不上地问我:“你……你怎么力气那么大?”
我很想跟他说,我可是用气修炼经脉的人,筋骨怎是你个死胖子能比的?
但我不能告诉他这些,我只能说,有种东西叫牛奶,有种肉叫牛肉,我可是天天吃……
呵呵,跟二胖吹了会儿牛逼,他忽然对我说:“对了,瘦杆子,你是在金陵城上学吧?”
我说:“是啊,怎么了?”
二胖笑呵呵地讲:“嘿嘿,我们工头说了,他年后有个大活,就在金陵城。到时候我能去找你玩。”
我说:“真的假的?你们工头生意都做到金陵城啦?”
二胖说:“真的!到时候我起码能在金陵城待上几个月。嘿嘿,到时候你介绍几个大学生给我认识认识呗……”
二胖搂住了我的脖子,一脸贱兮兮的笑。我用胳膊捅着他讲:“嘿,大学生我认识不少,但都是男的,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二胖吃痛地松开我,喊道:“都是男的?那你特嘛混得也太差了吧……”
哈哈,我和二胖聊天,是完全没有够的。如果不是要回家吃饭,我和二胖能直接聊到半夜。
呵呵,从二胖家离开,我快跑回来家,却还是被等了很久的老爸老妈一顿骂。
电视,搬到了客厅,我们一家四口,吃着丰盛的中午饭。
老妈的厨艺没话说,有鱼有肉有虾蟹,更有小时候的味道。
今年老爸破了例,给我倒了两杯酒,说我已经成年了,一个人在外地上学,得做个男子汉了。有些苦,有些委屈,不对家里面讲,是对的。但和家里面人讲,才是更加男子汉的行为……
呵呵,我陪着老爸喝着酒,讲自己在外面根本就没吃苦,也没什么委屈。就是学业太重,想着成绩,想着奖学金,稍微有些压力罢了。
我的话,让老爸老妈满意地点着头,不是我想过年还说谎。只是,我明白一个男子汉,有苦有委屈,都得自己承受。给家人的,只能是一切都好。
我想,这一点,老姐比我懂得更多……
酒,慢慢地喝着。
我很想和老姐喝一杯,但我看着她时,总是有诸多的害怕。
我也想问问老姐,一个人在首都,是不是也像我在学校一样,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觉得同学看不起我这样农村的孩子,总想要逃离……
只是,这些话,在电话中无法说出口。如今面对面,就更加说不出口了。
我相信,老姐一定和我一样,在外面的时候,特别想家。但她也应该跟我一样,有着一些朋友。能让孤独难熬的日子,变得有趣……
酒,我和老爸连一瓶都没有喝完,就已经开始醉了。
老爸拍着我的肩膀讲:“唉,咱们爷俩算是都没继承你爷爷的本事……”
我眯着眼问:“什么意思?”
老爸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讲:“都不能喝酒呗……”
呵呵,我笑了,以为老爸讲的是爷爷‘出道仙’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说的是酒量。
老妈喝着椰汁,想起了以前的事,也说:“是呀,当年公公可是海量呢。我爸加上两个兄弟,都没喝过公公一个……”
酒,还在喝着,老爸突然对着老姐说:“小染啊,我记得你是学了你爷爷的道术的。”
老爸,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看着我讲:“呵呵,你爷爷偏心呀。什么都没有教我,也没机会教你。倒是教会了你姐,她倒是全忘记了……”
话,老爸说得有些委屈,有些悲伤,有些不甘。
我察觉到老姐的脸色微微变了,老妈也察觉到了。
“喂!你喝多了吧你……”
老妈推了一下老爸,让他不要在老姐面前讲爷爷的事情。
老爸被提醒后,也知道爷爷的事,老姐最听不得。
便低头喝着酒说:“嗯,是有些喝多了……”
话,是如此。但老爸还是将杯中酒给一口喝了个干净。
见着老爸又要给自己倒酒,我一把抢过白酒瓶子,说着:“少喝点爸,晚上还要在舅舅家那边喝呢……”
一顿中午饭,本来还是很开心的。只因为老爸喝多了,话多了,提起了爷爷,让老姐不开心了。
老姐不开心,她不会发作,也不会扔下筷子就走。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边,一句话不讲。
但是她那种不开心,是能感觉到了。自己跟自己生气,憋在心里面。让能感觉到的人,都觉得不是滋味……
还好,表哥表姐过来催促了。喊我们去舅舅家,男人打牌凑数,女人帮忙下厨,准备今年的年夜饭。
老爸喝得有点多,想在家睡一觉缓缓。但表哥不让,说醉了才好,正好输点钱给我们这些晚辈。
听着表哥的话,老爸笑着被拖过去了,我们也都乐呵呵的过去了。
年夜饭,就是要人多一起吃才热闹。
只是,热闹的不止是年夜饭,也是年夜饭之后的活动。
晚上6点多,年夜饭已经吃完了。表姐拉着老姐去镇子上玩了,而我也又一次地拒绝了和表哥他们同流合污……
讲真的,我是真的不喜欢打牌,也对什么小赌怡情没兴趣。
而更加重要的是,我要去一趟竹林,见一见灰爷。
说着自己和二胖约好了去镇子上玩,我离开了舅舅家,回了自己的家。
坐在院子里,风有些冷,我将手机从铃铛里面拿了出来。
当手机开机后,有很多未接电话。
除了光头和木头之外,都是我想念的人,打来的。
他们,似乎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想起我。或者,和我一样,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找到借口联络一下。
我第一个回拨的电话,是唐老板。
我和他说着过年好,也问着他年夜饭和谁在一起吃。
唐老板说自己一个人吃,但我知道,他有棺材铺的桂花树陪着,并不寂寞。
第二通电话,我回拨给了李军。
问了他一番苗寨的情况,也问了问董骗子身体可好。
李军说他在苗寨可爽了,过年过节有非常热闹的活动,怂恿着我魂魄离体,通过鬼门关来苗寨和他一起热闹。
我没有那种本事,也没有吴佳佳的胆量,跟李军聊了一会儿,也就将电话挂断了。
第三通电话,打给了刘道士。
他也有自己的手机了,是上一次下‘茅山’,为了方便,王宗师给他买的。
刘道士还是老样子,问候了一番后,就叮嘱我要好好修炼,不能被俗世的金钱给诱惑了。
我听着他的嘱咐,苦笑摇头。想着你也就比我大几岁,哪里来的长辈心!
我也问了刘道士,杨素月现在可好,闭关有没有结束。
刘道士叹了气,说他这个亦师亦父的师兄,现在想见上杨素月还是难如登天。不过,这也说明杨素月的闭关很有作用。否则,闭关无法改变她的凶命,早就应该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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