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小六子和大憨也已经来到我身边,小六子低声说道:启禀黄掌柜,刚才包围我们不让走的是副知军郑之如,据知军吴国权透露,他的侄儿名叫郑大彪,乃当地有名的地痞无赖,整体沉迷酒色,其仗着副知军郑之如的权势在当地胡作非为,经常调戏妇女,引发了当地百姓的众怒,但是碍于郑之如的权势,很多受欺负的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就连酒楼也是惧怕此人三分,每次吃饭都不给钱不说,还经常接着酒疯闹事,搞的当地乌烟瘴气。而知军吴国权也不是不想管,而是副知军郑之如在朝廷有靠山,这也是他的最大顾虑,之前也是弹劾了几次,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反而因此遭受了朝廷的莫名其妙斥责,说起治下民生凋谢,他也知道这是郑之如搞的鬼,所以郑之如之事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希望他不要做的太过分。
我听罢事情原由后点点头,并对小六子耳语了几句,小六子领命而去,随即对着大憨说道:大憨你带人等下将刚才的厢军将领扣押,本掌柜倒要看看,堂堂朝廷的厢军为何既然来了又悄然无声的掉头走了。大憨随即行礼领命而去。随后并吩咐殿前都虞候御林军三队都头王大壮将后面的弓箭手把弓箭收起来,免的到时误伤了百姓,现在局势已经得到控制,随后整队护卫车队前往府衙,毕竟这里不是说话办事的地方。随后便叫王管家将众人安排上车,前往安利军府衙。随后便见知军吴国权带领府衙士兵在前面带路,后面则是我们的车队,我的骆车位于中间,周边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金刚护卫左右,其他众人的车则依次跟随,前方是王管家及皇城司护卫的车,御林军则在外围将车队团团护住,缓缓朝着府衙行去。
不久后来到府衙大堂,王管家将刘老汉祖孙及三个唱曲姑娘安排到后堂,我便高坐了大堂之上,后面站着二香,宽大的桌案二边则是四大金刚,小六子、王管家二人则立于桌案的二个角位置,殿前都虞候御林军三队都头王大壮带人守住大堂门外,而大憨带着皇城司本地护卫将刚才的厢军将领、府衙二个领队、师爷、郑大彪等人按于堂下,知军吴国权在行礼后,我便让其坐在大堂左侧,靠近桌案边。
见到这个情景,副知军郑之如也知道今天不可能好过了,在思索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先发制人,想到这里用力挣脱了下按住他的侍卫,但是无奈一点效果也没有,便昂着头说道:上差大人,今晚其实也没有啥大事,就为了这点酒后闹事的小事,这样未免伤了我等的和气吧。大家同朝为官,理当相互照应,毕竟有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嘛,对了,要是上差大人在京师有何差遣,下官倒是可以尽量帮忙。
听着副知军郑之如这话,我倒是有点兴趣了,看来还是仗着自己朝廷有人罩住,便在大堂直接言明了,好像我不知道他京师有人一样。同时,小六子及王管家众人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我便接着副知军郑之如的话说道:郑大人言之有理啊,身为朝廷命官,理当相互之间要照应照应,所以啊,本上差见大街上不好说话,便带尔等到此问清事情的原由,也是为了相互照应之考虑吗?
副知军郑之如见我顺着他的话说了,并感觉自己京师有人肯定是起作用了,便心中大喜过望,再次用力挣脱了下,我见状便示意侍卫放开,随后郑之如便站了起来,然后顺势看了坐在边上的知军吴国权一眼,好像也是在示威一样,意思就是说,京师来的上差又咋能,还是奈何不了我把,毕竟还是朝廷有人好做官,不像你一本正经,一心为了民生,有何用,你看看本大人。随后便朝堂上的我一拱手说道:上差驾临安利军,由于下官等未接获朝廷邸报所以怠慢了,还请上差责罚。他日上差方便之时,下官必到京师向上官赔罪。
我见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好像越来越有劲了,这么上头我真不忍心打搅他的表演,便说道:赔罪就不必了,本官只是路经此地而已,由于舟车劳累本想安生吃顿饭,哪知遇到这种事,还请郑大人给本官一个解释,既然是小事,为何官府会如此兴师动众要缉拿我等?见我问起今晚之事,郑之如便故作谦虚说道:启禀上差,今晚之事,确实我侄儿不对,由于下官管束不严,才导致侄儿郑大彪目中无人,冲撞了上官,在此下官向上差告罪。由于下官偏信侄儿单方面言语,说是在酒楼吃饭被人打了,我一看也确实伤的很严重,便以寻衅滋事之罪而出动衙役,哪知郑大彪说上差等人有上百人之众,气焰十分嚣张,根本不把官府之人放在眼里,所以下官才才带领众多衙役官兵前往酒楼。想不到冲撞了上差,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真所谓不打不相识啊。
这样恶心的话我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随即脸色一沉,小六子见我脸色突变,便立马会意说道:住口,尔等不要不识抬举,好好如实回答上差问话,公堂之上岂能如此儿戏。再不老实交代,定受皮肉之苦。说完随即给堂下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会意便马上将其重新羁押,一人按住一个手臂,将其头下压面朝于地。郑之如见话锋突变,转场这么快,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吗?于是仔细回想了下,也没有感觉说错啥,便急忙说道:上差息怒,上差息怒,下官远房表兄乃是礼部侍郎欧阳杰。
我见他已经不打自己招了,也不再客气了,本来还想套出来他在朝廷的靠山,敢在地方这么胡作非为,我还以为是哪个朝廷重臣呢,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省六部下面的礼部侍郎,还枉费了我这么多口舌,到了此时也不再客气便朝堂下说道:由于安利军副知军郑之如袒护其侄儿郑大彪,公然公报私仇,罔顾其侄儿郑大彪酒后滋事,不分青红皂白便私自动用府衙官兵,威逼恐吓他人,更甚的是竟敢公然违抗朝廷新令,以州府军之民事,越全擅自调动地方厢军,意图谋害本上差......鉴于副知军郑之如目无王法、胆大妄为,特将此人即可缉拿打入大牢,带明日由安利军知军吴国权开堂严加审问,从严处理。并将其罪行上报朝廷,以儆效尤!
另外对于助纣为虐的师爷、府衙领队等人,一律按渎职之罪扣押,并责成安利军知军吴国权彻查其罪行,一旦查实从严治罪。郑大彪等人酗酒闹事,调戏民女,恶意打砸他人物品等,已经引起极大的公愤,责成安利军知军吴国权彻查其罪行,一旦查实从严从快治罪。令发公文于尚书省,责成执政兼尚书省左丞张邦昌将其礼部侍郎欧阳杰移交大理寺严加审问,要是其渎职枉法的罪行核实,责成大理寺卿杨冠坤从重判决,并以邸报的形式通报全国。
随着我的话声落下,堂下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这位上差到底是啥身份,竟然将堂堂的朝廷重臣政兼尚书省左丞张邦昌、大理寺卿杨冠坤如此轻描谈写,根本不放在眼里一般,更让人惊讶的是对事情的处理速度和结果,堂堂安利军二把手,说关押就关押,还让其地方长官直接审理。这时的副知军郑之如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和侃侃而谈的勇气,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被二个侍卫强行拖了下去,而与此同时郑大彪等醉汉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并不管其醉酒程度,也被强行拖了下去,估计在大牢里能醒酒。而师爷和二个领队则是可怜兮兮望着坐在一边的安利军知军吴国权,希望此时安利军知军吴国权能为他们说句好话,但是安利军知军吴国权刚才在看了小六子的圣旨和御用金牌后便知道这事自己根本说话的余地,在御用金牌面前自己都如同一只小蚂蚁,何况对于下面的师爷和领队,加上平时他们三人紧紧的跟着副知军郑之如,事事围绕着他转,处处拍他的马屁,在外人看来还以为副知军郑之如是地方行政一把手,自己都已经做好了被他们挤兑走的打算了。刚开始上差跟副知军郑之如的一问一答,他的心瞬间也就死灰了,看来这朝廷有人真的是好做官,哪知现在形势突变,连自己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面对师爷他们的求助眼神,安利军知军吴国权直接选择了无视,眼看着众人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
待众人被拖走后,安利军知军吴国权此时也站了起来,面对着堂内剩下的厢军将领呵斥道:安利军兵马都钤辖何放铜尔等还不赶紧向上差自行请罪。何放铜及其副将才猛然醒悟,便马上叩拜道:下官等擅自调拨厢军,参与无关民事纠纷,冲撞了上差,还望上差怒罪。一看到他们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已经来了,然而看到御林军,则马上掉头回去了。这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要是真期望这样的厢军守城,那简直是一场灾难,在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后,便对安利军知军吴国权说道:吴大人,安利军作为军事重地,为何没有禁军驻扎,而只有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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