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老婆低喃了一声,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是依什么口吻去说,看了我一眼,然后弯腰把水果和零食拿起来递给我低声道:“要不我先走,你把东西给爸妈……给叔叔阿姨。”
我看她有些冷,好似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估计离婚对任何一个还尚且有些感情的女人而言,都是一件痛心的事,而她没了工作,又孤身在上海,气色上多少差了不少,眼眸内更是透着对前路的彷徨和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老婆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我妈的手机号码。
“我先接电话。”老婆抬头看了我一眼,低声道,然后就接通了电话,四周人不多,显得很安静,能听到我妈说话的声音。
“莉莉你来了吗?我都说了,不用来的,我们打个车就行了,别耽误你们工作了。”我妈说道。
老婆看了我一眼,好似问我,要不要说来了。
我想了想,人都来了,大早上四五点钟,总不至于把她赶走,何况我妈即然打这个电话,应该已经事先和她通过电话了。
“手机给我吧。”我从她手里拿过了手机,心底也多少有些郁闷,我妈怎么就不给我打电话,拿起手机道:“妈,我来接你了。”
老婆长舒了一口气,拎着东西就是在我身边站着,不至于她一个人在这里,好似显得心情好了一些。
“你也来了,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妈有些抱怨,不过语气中还是透着高兴的。
“中秋节,放假了,时间充沛,你们快下车了吧。”我解释道。
“快了,快了,东西早早的就收拾好,就等着排队下车的。”我妈高兴道,就让我把手机递给老婆。
我有些无奈,自己这个儿子当的也太不合她心意了,自己还有话要说的,就不和自己说了。
“妈,我还是上次站的地方,你们出来就能看到了。”老婆捂着手机轻声喊了一声妈,有我在身边,她好似多少还有些尴尬。
等老婆挂了手机之后,突然我和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今天是中秋节,你就是想把咱们俩的事情告诉二老,也别今天,好吗?”老婆仰头看了我一眼恳求道。
我看了她一眼,看的出来,她是真的把自己父母,当成她的亲人一样去看待的。
“妈对我好,比待真正的女儿还好,我不想过节的时候,让她不开心。中秋节前两天她就给我打电话了,看的出来,她也很想过来看看咱俩的,只是没想到……。”老婆说到这个的时候,眼眶内溢出泪花来,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手,到了半路,又有些不敢的怯怯的放下。
我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广播上我爸妈坐的那班车已经进站的声音,远远看到出出站口好像人一下子多了,不知道在那人群中有没有自己已渐生白发的父母。
我也不忍心,他们第一次来,又赶上中秋节,如果今天告诉他们,我离婚的事,可以想到他们难过担心的样子,低头看了一眼泪眼模糊的老婆,眼眸内透着哀求和期许,空旷的出站口,一股股的冷风刮过,人少,风凉。
她裙摆微微扬起,如果没有自己过来,她一个人显得更孤零零的,脸色有些泛白,眼眸内满是不舍和恳求。
毕竟等的是我的爸妈,她关心在乎的也是我的爸妈。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大概四五分钟的时间,出站口的人越来越多,都等着检票出来的,我也看到了爸妈拉着行李箱,对他们挥了挥手,也急忙迎了过去。
老婆一手拎着东西,最后还是一手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凉,很冰。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心意,是怕我爸妈看出来了,从她手里接过来沉重的袋子,一起快步走了过去。
人渐渐的走了出来,我爸妈也很快出了检票口,看到二老做了一夜车疲惫的样子,不过脸上还挂着开心,就是忍不住上前抱过去。
我妈倒是还好,嘴里说着终于到了,我爸那人不喜欢太亲近的举动,平常说话都没两句,不过抱住他的时候,记忆里伟岸的父亲的身影,好似瞬间就感觉到,他也老了。
“爸妈,先走吧,这里有些冷,你们刚下车,别感冒了。”老婆挽着我妈的胳膊关心道。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一定要多吃点,千万别减肥。”我妈关心道,还不忘训了我两句,不会照顾媳妇,别哪天媳妇不理你了,就哭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和老婆都有些尴尬,还好附近人刚出站,毕竟热闹,我爸妈也没有太注意我和老婆的表情,随后就是先一起出了站,上了车。
“打个车来就行了,干嘛又借车,万一碰着蹭着,就不好了。”我妈走到宝马车旁就是埋怨我道。
“妈,我买的,咱们自家的车,你随便坐,别怕碰着蹭着了。”我认真道,还记得那次我妈自己一个人来,自己开的是楚雨柔的车,她倒是不介意自己碰着蹭着,不过我妈知道是领导的车,哪怕坐进去也是诚惶诚恐唯恐给弄脏了哪里,我会不好交代了。
那一刻的记忆,一直萦绕在心底,许久没能忘。
“你买的,你什么时候买的车。”我妈疑惑道。
“妈,真的是杨政买的车,前不久的时候,你先上车,回家休息休息。”老婆也适时说道。
“先上车吧。”我爸开口道。
“莉莉来,上车。”我妈拉着秦莉道。
“妈我开车了,我跟着你们后面,停在这边也要收费的。”老婆笑着道。
“你也买车了?”我妈讶然道。
“是啊,是老公给我买的,说是上班方便。妈,你放心吧,他做的正经生意,赚了钱了。”老婆笑着说道。
我妈回头看了一眼老婆开的那辆车,就是说道:“以后你们换着开,男人有钱了,就容易学坏了。”
我脸露赫然之色,还好我妈说完话,就已经上了车。
“你慢点开。”我对老婆交代了一声,然后就上了车,发动车子朝着家里开去,老婆驱车在后面跟着。
大概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就到了家里。
我妈上一次来过,到了屋子里,就把东西先放到了客房里,连连点头夸赞道:“取了个好媳妇,这才像个家,打扫的真干净。”
我妈随后更是连连夸了老婆一番,只是老婆虽然陪着笑,不过脸上还是透着尴尬的,这房间根本不是她打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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