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柔看了我一眼，微微蹙眉最后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里。
“我这个傻女儿，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牵挂着你，真是不知道你身上有哪一点能令她如此着迷的，当然倒不是说你不够优秀，反而这些日子的发展，让我也很是满意，当初你给我争取了半年的时间，我虽然答应了，其实心底还是很不以为意的，一方面女儿大了，难得有个喜欢的男人，或许半年之后你们觉得不合适就分了。或许等半年之后你一无所有，男人的面子会让你主动放手的，毕竟我的女儿我清楚，她是不会喜欢一个卑躬屈膝，靠女人养的男人的。”楚市长话音一转道：”不过倒真的出乎意料，只是半年不到的时间，你确实做得很优秀，作为父亲，我无可挑剔。”
“多谢楚市长的夸奖，我有今天，从一开始就是多亏了楚雨柔。”我颔首道。
“你知道她的好就行。你们之间的误会我也听说了，不要怪我，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完全做主，局势变动的太快了，那个时候雨柔不离开你，不但害了你，也会波及到我。”楚市长说道。
我眉头微皱，总感觉害了自己只是其次，楚市长更担心会波及到他的吧。
“你是不是认为我独善其身，是自私，在那个时候也没有为你们两个说句话？”楚市长一上来，就没有谈工作，却是说这些私事。
我有些沉默，轻抿了一口茶，是楚雨柔倒的茶。
“我如果那个时候开口，坏了段家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会把不满发泄到我的身上，还是雨柔的身上，我在这个位置上，他们只会减少对我的投入，却不会故意对付我，毕竟我和段家是一体的，对付我，就是削弱段家。可作为一个女人的雨柔就不一样了，她的命运到时候，只会被注定成为联姻的工具，由不得她不从，你或许认为，现在是法治社会，不从也无妨？”楚市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对于这样权贵家庭，有的是方法，让你屈从的，毕竟人活一世，牵挂的东西很多。”
“所以呢？所以就只能任由其摆布？”我皱了皱眉道，没有第一时间去辩驳，是因为经历了很多事情，也知道楚市长所言句句属实，人在政坛，身不由己。
但是知道归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很不爽的，不过这和当初自己面对的窘迫是何其相似，当初自己没钱没地位，只能眼睁睁的去猜忌秦莉，而没有办法。
所以自己在楚雨柔的建议下，一步步的爬到更高的位置，时至今日，把宋校长撵的不敢逗留在上海。
但是位置高高的楚市长，现在看来，也是有不得已的时候，只能说，能干涉他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但任何人只要不往上走，就很难不被称为棋子。
“有时候当棋子，反倒是说明你有利用的价值。”楚市长淡淡的说道。
“当棋子没有什么错，人生为棋盘，每个人都是棋子，可这个棋子需要牺牲自己的妻儿，就有些不合适了。”我沉声道。
“牺牲？你说的有些大了。时至今日，雨柔的未来，段家更要慎重考虑我的建议，这就是我在这个位置的好处，只能说，你和雨柔没有经历该有的考验，是你主动放弃了她，不是吗？从你们有误解开始，可还没有到两个月的。”楚市长沉声道。
我皱了皱眉，或许楚雨柔当初的不得已，只是善意的谎言，自己当初也有猜想过，而楚雨柔又回来了，她还是一个人。
而如果不是孙梦雪那个结婚证的关系，自己也算是一个人。
可现在争辩这些，反倒是感觉确实没了底气，难道告诉楚市长，自己也有坚持吗？
被他这么一问，忽的感觉有些哑口无言，有些话说出来也不见得有人会信，即便信了，又如何。
“我能看的出来，雨柔很爱你，她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这些日子她也过的并不好。”楚市长叹息了一声，眼神内流露出一抹挂念，是属于父亲的担忧。
我沉默迟疑，不太清楚，我和孙梦雪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楚市长是否知道。
“你今天来的目的，我也清楚，在上一次的会议上，你能拿到监管员的身份，就是我向你，或是向你背后的人的示好。”楚市长开口道。
“您的选择是？”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忘记正事。
“那就要看你背后的人，是选择经改，还是选择再进一步？”楚市长沉吟了一下，看向我道。
我顿时明白了，楚市长的意思，或许说是他背后那些人的意思。
这就是双方的对抗和对峙后，平静之余的妥协和谈判吗？
如果选择了经改，马书纪就要做出牺牲，而如果错过了经改，马书纪估计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再进一步。
“不过那边的人也说了，不会让你背后的人，什么好处都得不到。”楚市长用手蘸了水，在桌子上面写了一个二。
我眼神微微一缩，顿时知道是哪个位置了。
或许对自己而言，那几个位置都已经是高高在上，可对于马书纪而言呢，一言而决之的第一，和第二还是有缺别的。
这个事情我自然没办法做出当机立断的决断。
“还有第二条路吗？”我暂时抛开了这个话题，转而问出了心底的想法。
“第二条路？让我投靠你们？”楚市长也没有闪烁其词，直接问了出来。
“不是投靠我们，而是和他老人家合作，你还是你，这块土地上的二把手，或许未来不止是这个位置。”我沉声道，即便楚市长现在的位置已经极其显赫，可他的事情，我心底也很明白。
段家着力于培养的是姓段的人，而他毕竟只是女婿。
即便马书纪愿意答应北方的条件，对于楚市长而言，并没有做到利益最大化。
“看来你们都把我的脉，把的很准了，这个女婿的身份，始终是我的软肋。”楚市长自嘲道一笑道。
“现在您有了能抛弃这个身份的时候，或许未来，不见得就比段家的层次低？毕竟段家靠的只是那位老人，三年，五年之后呢，段家还是眼下的段家吗？你总不至于你的前途，是帮别人做嫁衣裳吧。”我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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