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旁边拿起笔，略微停顿了一下，最后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日期也写上了上个月月底，刚好赶上自己北京培训之前，一句夫妻聚少离多，也能解释过去。
邓局长看我签了字，也是稍稍放心了。
“邓叔只是这一份离婚协议书，还要做些什么？”我沉声道。
“我会先向上级领导陈述情况，你也做好被回答的准备，先取得上面的认可。之后我会和几个医院的院长沟通一下，针对这件事情也是时候做个官方的表态，即然你已经拉到了四大行的贷款，到时候组织一个签约仪式吧，我到时候和几位领导过去一下，算是明面上表示一下支持。”邓局长点了点头，随后眼神内露出一抹厉色：“接下来等局势稳定，就是开始翻旧账的时间了。”
我沉色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先把慈善基金的项目挪到卫生局这边，先撇清和医院的关系，省的有些人再有其他的想法。”邓局长说道。
“我知道了邓叔。”我点了点头，随后微微蹙眉道：“邓叔，这封协议交给上头的时候，能不能先暂时保密，不要对外公布的。”
“怎么？”邓局长看了我一眼。
“不如让高院长等人先发展发展，估计他们也会向银行贷款，到时候来个一窝端。”我看了一眼邓局长，有些话不需要多说，即然邓局长是从教委王主任那里得到的离婚协议，估计老婆也给卫生局寄了，只不过被高院长的人给拦住了，看来他们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情况了，肯定会加快步伐，希望做成事实。
“最多五天，时间拖长了，我担心外面有不好的声音，毕竟舆论这一块是最难控制的。”邓局长颔首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好，说一些轻松的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从市医院离职？”邓局长笑着道，从桌子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
“邓叔，抽我的吧。”我急忙从怀里抽出一根，一直放着没太舍得抽的特供烟，急忙递过去一根过去。
“还是这烟好。”邓局长嗯了一声，点上火后，递给我打火机。
我也点了一根，然后那盒就呵呵一笑，放到了桌子上。
这个时候邓军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水果拼盘，然后就关上了门笑着道：“就知道你们抽烟的，所以我就亲自送的拼盘进来。”
“算你小子，懂事。”邓局长哼了一声。
“爸，杨哥，你们谈的怎么样？事情难搞吗？”邓军问道，摸到了书桌前，就是急忙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烟含到嘴里。
邓局长瞪了他一眼，随后就把剩下的烟给放抽屉里了，然后从桌子上扔出一盒中华，倒也不差，不过哪能和特供烟相比。
“问题不大。”我当做没看到，低头吃了一块水果，然后应了一句。
“那就好，这几天科室里压抑死了，还真怕被人扫地出门，就难看了。”邓军嗯了一声，随后咬牙切齿的不满道：“还有那几家医院，连活动都给我停了，那可是签订了合同的，如果不是为了大局着想，真想去告他们。”
“告什么告，你告上去，也是扔到我这里，到时候我应该偏袒谁。”邓局长看了一眼邓军道。
“爸，我就说一说，他们这样做，不是打杨哥的脸，打你的脸吗？可不能这样惯着他们。”邓军苦笑道。
“等慈善基金项目的事情，尘埃落定了，那些人到时候还巴不得凑上来，告他们能有什么好处，除非结怨，气度大一点。”邓局长随口扔下一句话。
我又坐了一会，然后就先告辞离开了，是邓军送我下的楼。
“杨哥，活动的事情我没敢告诉你，就是怕你心里烦。”邓军小声道。
“我去了店里，已经知道了，邓局长说的没错，这个时候这些小事情就没必要管，想出口气也要等这边稳定了。”我笑了笑，就上了车，直接驱车离开了。
等到了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左右，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那份协议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还是一份实打实的离婚协议。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打开灯，然后进了卧室里，也没有见到老婆，难道是出去了？还是怕见面尴尬。
我掏出手机给陈曼婷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好半晌才是接通。
“秦莉和你在一起？”我问道。
“没啊，我喝了点酒，下午就回去了，睡到现在，怎么？难道秦莉不见了，不会……不会又出什么事情了吧。”陈曼婷好似一瞬间酒醒了过来。
“没事，你好好睡觉吧。”我皱了皱眉就挂了手机，走到卧室的大衣柜里看了看，衣服都没有拿走，桌子上也没有留下什么纸条之类的。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几下之后，就通了。
“你在哪里的？”我直接问道。
“老公，我在新房子那里住的，这几天先住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有，你不用太担心。”老婆说道，她喊老公的时候，多少有些不如之前自然。
“嗯，你身体没事了吧？”我嗯了一声道。
“没事了。”老婆说道。
“你这样做，他们有威胁你吗？”我迟疑了一下问道。
“老公，你是认为，我自杀是为了伙同他们一起，来害你的吗？”老婆苦笑了一声。
“我听徐浩说，你有意放走那些人的，有这个事情吗？”我皱了皱眉问道，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不好问的了。
“我只是不想被他们报复，抓住又怎么样，到最后只会牵连更多的麻烦，但是我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老婆低声道。
我有些沉默，她这么解释，尽管有些含糊其辞，却多少让自己心里舒服了许多，如果婚姻到了那一步，还真是让自己无法面对过去的感情。
“那是我多想了，不好意思。”我嗯了一声。
“我感觉，这是你第一次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我还是感谢你，在那样的情况下，也没有逼我去和你离婚，你没有说出那话，我心底已经很开心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或许是保护我们之前的感情。”老婆电话里的声音透着失落。
“其实你不这样做，我也有办法的。”我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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