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事情即然已经挑破了，或许不是一件坏事，我早就说了，时机哪有恰到好处的时候，大家要的只是一个契机罢了。现在捅破了，民心如火，烈焰滔天，很多事情反而会变得明朗了。”李教授沉声道。
“走出了这一步，就不能回头了，也罢，现在更加坚定了。”马书纪沉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办公桌前，那个遮掩住后面三马拉车的幕布，抬手直接掀开了。
三匹马换成了一头孤鹰，展翅高飞，剑指北方。
我脸色陡然一变，心底微震，顿时知道了马书纪的心意，没多说，没言语，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心里却翻江倒海一般。
李教授望着马书纪，许久叹息了一声：“早些年你如果有这个决心，我也能多帮你一把，可惜，现在老了。”
“早些年时机不到，即便现在北方也不是完全认可我现在的做法，还是认为我太激进了。”马书纪摇了摇头道。
“当年确实差了一些火候。”李教授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讲的早些年是什么情况，心底却隐约明白，据说马书纪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之前是蛰伏了很多年的时间，应该是那段时间的事。
李教授误以为马书纪失去了斗志，却不曾想，马书纪只是蛰伏而已。可沉淀了这么久，马书纪也不是完全就有把握，看来事情推进，并非真的就有十足的把握。
“我老了，能帮你的不多，这个孩子不错，希望你能善待之。”李教授沉吟了一下，没多说，这话一开口却是让马书纪还他人情的。
我眼露感激之色望向李叔，他的身体他自己明白，这个时候他老人家还在想着帮自己。
“这个时候了，你即便不说，我也要给他机会，你何必要浪费这个人情，开口拜托我。”马书纪眉头微蹙轻声道。
“你就当我年纪大了，提前说了。”李教授只是摇头一笑。
我心底明白，李叔是得了那个病之后，害怕哪天发生了意外，再不说害怕就没机会当面说，才趁着这个大家都在的机会，说出来。
“我知道了。”马书纪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教授，随后沉吟的点了点头。
我很想宁愿放弃这个机会，让李叔能安享晚年，能健健康康的，不过毕竟走到了这一步，也知道需要理智。
“你可想好了？有些事情并非看上去，那么的一帆风顺。”马书纪扭头看向我。
“我听马书纪和李教授的。”我起身郑重道。
“不过直接任命不合适，这个位置站得稳比较重要，先去秘书室任个职，临时听用，过度一段时间，慈善项目的事暂时不做更改，依旧有他把持着。”马书纪嗯了一声道，话落看向李教授，更像是对我说的一样。
“如此也好。”李教授点了点头。
“谢谢马书纪，我一定会努力的。”我郑重表态道。
“努力吧，老李可是从来不求人，不服软的。”马书纪对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教授道：“虽然很多事你不说，不过你气色看上去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休息一下，很多事情急不来，以后有的是时间。”
“放心吧。”李教授摆了摆手，就是起身走了出去。
马书纪对我点了点头，让我扶着李教授先走。
我扶着李教授走出了马书纪的办公室，走到了他的办公室后，李教授回头叮嘱我道：“原本以为，马书纪会把你放到书纪处历练一下，没想到直接放到了秘书室，看来他对你还是很看重的，我就放心了。”
我点了点头，书纪处包括秘书室，整个书纪处成员有十几个人，而秘书室却只有三两个人的样子，不过秘书室却是书纪处最为核心的位置，在那个位置的人，注定是马书纪的亲信，即便不能当上第一大秘，也会受到重用和任命的。
“接下来的事，你怎么看？”李教授看了我一眼道。
“按理说求稳，不过我感觉，马书纪更希望我大刀阔斧，勇猛直前。”我想了想沉声道，随后抬头看着李教授。
“不错，马书纪蛰伏了大半辈子，很多人都以为他这个年纪，已经坐到了顶尖的巨头，不会再有大的动作。可没曾想到，年轻的时候，他说过的话，到现在依然没有忘记，他依然还是那个他，连我一度都被他给骗了。”李教授沉声道。
“李叔，孤鹰俯瞰北方，当年马书纪说了什么？”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想问道。
“有些事知道的多了对你没有太多好处，不过即然你已经没了机会另改门楣，告诉你也无妨，当年他说过，要把改革推进到底，有些位置必须要争一争的。”李教授沉声道：“改革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年太苦了，苦过，累过，痛过，我还以为生活好了，他年纪也大了，曾今的话已经忘记了，没想到他不但没忘，更连曾今他说的那个位置也一直为之努力着的。”
我忍不住有些唏嘘，马书纪已经在这个位置，再往前一步，是什么地位，用屁股想都知道了。
我竟然跟着这么一个猛人，忍不住心底热血喷张。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正如马书纪说的，他并非就真的有十足的把握。”李教授看了我一眼沉声道。
“李叔，我这一切的身家都是搏来的，我不后悔，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轰轰烈烈的活下去，我只会感激，即便到了穷途末路，说实话跟着马书纪做的事，永远会被人记住的，这就够了。”我沉声道，心底想着，再苦，能有当初苦吗？再累，也不至于有当初那般绝望。
即便如此，还有什么好怕，好惧的。
“跟着马书纪升得快，也会压力很大，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李教授看了我一眼沉声道。
“李叔，我会注意的。”我点了点头。
“前几次也算是摔打了，也差不多火候了，这一次趁着网上炒热了，该出的风头就要出出风头，否则陡然把你提上去，会引起非议的，这个度你自己把握，前期小打小闹低调为主，现在不需要低调了，记得，你背后站的是我和马书纪，出了事，有我们顶着的。”李教授沉声道。
我沉声点了点头。
“李叔你看李琴那边怎么安排？”我问道。
“李琴，女孩子还是安稳一些的好，不过暂时还是让她历练一些，不要动不动就回家，我怕她太恋家，到那个时候会接受不了。”李教授想了想看了我一眼低声道。
我眼神缩了缩，心底一沉，李教授已经在安排后事了，是怕李琴太宅，到时候一旦李叔走了，缺乏社会经验，黄主任虽然年长可大半辈子都在市医院这个小圈子里，扛不下这个家。
李教授看了看我，最后微微一叹，也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如果李琴真的托付给自己，他就真的安心了，不过感情的事，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并没有强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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