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手!把我掐疼了。”杨连喜小声的说着身后的兰菊香。
叶青阳阴冷的看了一眼兰菊香,冷笑道,“二嫂,我平时对你也不薄,至于你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也懒得说,就说说这回你偷东西的事!自己手脚不干净,也就算了,害了人,还要栽赃在我的头上,你也不先想好了!我叶青阳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么?”
桂芬拉了拉叶青阳的胳膊,小声的说道,“青阳,别生气,跟畜生生气那就是气坏了自己。”
叶青阳接着说道,“前天我是想着带着桂芬和玉豆一起上镇上的,是你厚着脸皮让我们捎带上你,然后我们买了些小东西,后来到了布庄,我想着给金豆量些布料,这天毕竟越来越冷了,然后也给桂芬做一身,说句大家不爱听的,有时候啊这真亲戚未必抵得上这左邻右舍啊。”
“你这话啥意思?”老太太小眼睛一瞪,问道。
老爷子拿着烟袋锅子敲了敲老太太的袖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没规矩!没见村长在这呢?”
老太太咕哝了两句不说话了。
“二嫂——哦,不,我叫你二嫂合适么?因为长辈没有这么做事的?请问禽兽能做长辈?她兰菊香非要我给买一身衣服,见我不给,就还把她自己兜里的银子都拿出来买衣服啊,后来收了手,却偷偷摸摸到我们停马车的地方拿了我们再路上采的野菜,她三只手也就罢了,竟然阴毒到想用这个菜要了老四的孩子的命,还要嫁祸给我,你这是要报那羞辱之仇么?算的上是羞辱么?那都是你自己作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村长沉吟一会儿,问道,“你们怎么认为是她偷了野菜?”
叶青阳抿了抿嘴,淡然的说道,“其一,我们停车的地方是收费的,外人不会去随便看车,其二,我们把盛满了野菜的篮子放在了车厢下面,不知道有东西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下面有东西,其三,我们存放车子那是有车站的号码牌的,除了车站管理的人和我们自己谁能知道那是多少号?可是我和桂芬带着玉豆从荣德堂出来到了车站的时候,却发现那篮子没动,菜少了。再问一句,若是旁人偷东西,还能给我留着这篮子?那看管车子的人能不拦着陌生人?”
兰菊香慢慢的颤抖了,不敢抬头,把头深深的埋在杨连喜的身后,杨连喜的脸色也从刚才的淡然,变得有些慌张。
“是的,那天我可是一直到晚上都是跟嫂子在一起的,直到把那些菜都吃完了的。我没见嫂子给她菜啊,哼,自己偷了东西还冤枉别人,真是看不出来呢,平日里不吭声的二嫂子真是厉害呢。”桂芬也添了一句。
“叫得响的狗不见得咬人,越是闷声不响的,才会真的咬人呢。”叶青阳咬牙切齿的说道。
腊梅也站出来说道,“那天嫂子和桂芬姐去镇上,我也看见了,可是我晌午在门外招呼客人的时候,却看见二嫂子一个人回来的呢,手里还拿这菜呢。”
村长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杨连喜家里的,我听了这么一会儿,甭说这充足的证据了,就是从你的话里面来听,能看的出,你知道这马齿苋是孕妇不能吃的,为什么你还做成了包子让大家吃而不提醒?刚才杨连锁家里的也说了,你把馅子弄的看不出摸样,味道只有肉味,你的意图何在?”
老爷子瞟了瞟村长,嘴角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村长啊,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麻烦啥?这家长里短的,通常说不出谁对谁错,可是这杨连喜家的这黑心可是不一般啊——”村长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时候兰菊香突然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的走了音调,说道,“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叶青阳在布庄那么多人面前羞辱我,我想着报复她,正巧老四家的总是跟我们抢果树林子的事,所以我正好看到了叶青阳的野菜,于是就——”
杨连喜一脸的慌张和焦虑,说道,“爹,你快帮菊香求求情啊,不要让村长用族规惩罚她,那以后我们都在这村里抬不起头来啊。”
老太太蹦出来,踮着小脚儿说道,“哼,我早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老三给我买衣服你也能把银子抢了,老四的孩子让你给害死了!你这肚子里装的全是坏心眼子啊,还有,这都十来年了,你就连个带把儿的都没给我杨连喜生一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就知道祸害人啊!”
老爷子嘴角抽了抽,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再不好,但是家丑不可外扬,那村长要是按照族规处理,那就是老杨家丢了脸面,老爷子可是爱面子的人,他不想外人的眼里能看到一丁点老杨家的不好。
“金水啊,你怎么看这件事啊?”村长的问话打断了老爷子的思绪。
“这——还是我自己家里处理吧,真是麻烦您了,您看看你是不是进来喝点茶水?”老爷子谦恭的说道。
村长挑了挑眉,说道,“金水,你别给我来虚的,这件事影响这么恶劣,不是你老杨家一家子的事了,这么办吧,必须族规处置,这样,待会儿杨连喜家里的换上粗布衣服,去村南的告示牌,捆在木柱子上,三天三夜不准吃饭!”
老爷子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勉强的笑了笑,他不能说不,只好点了点头。
村长扫了扫周围的人,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事的都散了吧,金水啊,你们赶紧好好的给老四家里的调养一下身子吧。杨连喜媳妇儿待会儿自己去领罚。我先回去了,行了行了,都散了。”
这时候胡同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了,村长走了出去,乡亲们还在指着院子里的老杨家的人,相互的谈论着。
叶青阳拉了拉升子的胳膊,使了个眼色,升子就跟着叶青阳离开了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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