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没什么恶意，但总觉得心里不安。
这种怪异的感觉，直到回家后才觉得好了几分。
经过之前的事情，俩人搬离了原来乌楠雪的住处，转到了这个看起来低调而奢华的住所，亭台楼阁，微风而起，摇曳的竹子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清水潺潺流淌，水中的游鱼缓缓而动。
人影靠近，一溜烟只瞥见一个鱼尾的残影。
一男子穿着明黄色的衣袍，急冲冲从湖边掠过，一道白影轻悠悠的跟在身后，一副看戏的模样，前面男子步伐慌乱，见到乌楠雪镇定自若的模样，一手拽过他的手。
「快帮我想想法子。」
「想什么法子啊，陛下，快点快点，再不走师傅该等急了，等会踹的更疼。」乌楠雪后面几句话说得轻快，谁让这家伙使诈，让自己去接师傅，当了个冤大头，今天，师傅突然让自己叫这家伙出来，自然要看一看他的笑话。
想想今天，那位陌桑公子好像出门去了。
若是陌桑公子在，师傅说不定下脚还会轻点，不在的话想想等会某人的遭遇，就觉得惨，乌楠雪脑补某人的悲剧。
林舒瘫在椅子上，手里捏着陌桑留下的扇子，转来转去，旁边放着一个晶润的玉镯，在阳光下发出晶润的光泽。
不远处你推我攮走来的俩人发出些小动静，林舒慵懒的抬抬眼皮，转头看向互相推搡的两个徒弟。
「哟，乌宁来了。」林舒道：「不对，现在应该叫一声陛下才是。」
乌宁连忙摆手：「不不不，师傅，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您的这一声陛下，他就算有是个胆子也承受不起。
「哦，这样啊。」林舒继续道：「近日国事繁忙？」
「没、没有。」
「哦，原来如此。」
乌宁哆哆嗦嗦给林舒沏了杯茶，越是平静，越来让乌宁预感暴风雨的猛烈。
林舒看了眼桌上的茶，抿了小口：「嗯，味道不错。」
「看来十多年的权威生活还没让你埋没了手艺。」
「是是是，那当然。」
林舒继续道：「我记得这还是我交给你的。」
乌宁道：「师傅传授的知识和手艺，徒弟是一刻也不敢忘却的，日日温习，又得新知。」
「这样啊。」
乌宁点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上下快速抖动。
林舒突然坐起身来，单手倚着扶手，目光幽幽的看着乌宁，乌宁觉得背后发凉，乌楠雪自觉的向后，不动声色的挪了几步。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想为师呢。」林舒揪住乌宁的半只耳朵，乌宁疼的五官都拧在一起，却不敢大动作反驳。
「师傅，师傅，我错了，徒弟该早先来拜访您的，师傅松手啊，疼疼疼。」
璟国一国之君，地位无人能比，唯独害怕前面这位看起来不过十多岁的小姑娘。
别看林舒十几岁的模样，实际上就连乌宁和乌楠雪也不知道师傅的具体岁数是多少，只是模糊额推测了一番，世间奇能异士不少，可是数十年以来，像师傅这般的人，还未见到第二个。
精通武艺，又擅长医术仆卦之术。
就如同那曾经神秘而梦幻的楼国一般，鲜有人知。
「你还知道疼。」林舒揪着乌宁的耳朵，「我看是当初教训的少了，咱们师门才出了你们这两个废材。」
乌宁频频点头，「是是是，咱们师兄俩一定好好努力，争取不给师傅您丢人。」
「还争取不丢人，脸面早丢没了。」
「行了。」林舒撤回手
，「跟我来吧，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事情的。」
乌楠雪和乌宁对视一眼，除了教训他们外，还能有什么事情啊？
林舒带着俩人来到院子中央，哪里不知何时布置了一个祭祀的场地，乌楠雪看着那一圈的纹路，总觉得和之前墓地的花纹有些相似。
「虽然你俩的天赋一般，但是也算是入了我的师门，除了灵异方面的事情，占星仆卦和医术这些东西切不可忘记，可懂？」
「弟子知道。」
林舒目光沉了沉，「那么就开始吧。」
愿我的师傅，能在天有灵，保佑我能结束这些纷争吧。
王霸府邸富饶而华丽，处处充斥着金钱的痕迹，陌桑早听闻，外公富可敌国，却也没想到处处装饰得如此奢侈。
「你就是陌桑，那个陌什么侯爷的娃子。」王霸上下打量着陌桑，越看越觉得好看，就是这脸处处看，处处觉得有点那个侯爷的影子，就是那个拐走他女娃娃的臭男人。
要是没那家伙的影子就好了，他那个女娃娃都不知道换个男人，在一棵树上吊死。
舒那个家伙看上他什么了，不会就只看上这张脸吧，要是我这乖孙以后老了，她还是那副样子，我乖孙被始乱终弃了怎么办！
「外公好，孙子陌桑给您请安了。」陌桑不自在的行礼，自家外公的眼神时而嫌弃，时而赞赏。
「好好，快坐快坐。」王霸连忙回神，「陌桑啊，今年你多大了？」
「虚岁二十。」
王霸一听，担忧道：「哎呦，都二十了啊，男人最好的时间也就剩十多年了。」
嗯？
陌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外公，阿普也一脸疑惑。
「平时可有什么保养的法子，男子事业固然重要，但是脸面也是很重要的，要随时注意。」
「外公，没事的，我长的好看。」
王霸浑浊额眼睛瞅了瞅，「好看是好看，就是这不保养以后老了怎么办。」
神秘兮兮的凑到陌桑面前，拿起他的手拍拍道：「想要抓住舒的心，脸是个重要的东西。」
「舒？」陌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林舒，可是外公怎么会和林舒认识呢。
「对啊，」王霸继续道：「乖孙，我跟你说，你还是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脸。」
陌桑一脸一无所谓，他这个外祖父怎么神神叨叨的。
王霸见陌桑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自顾自的忧伤喃喃道：「人老珠黄，以后咋办啊。」
唉，真是让人忧愁。
「外公，你怎么会认识林舒呢？」陌桑问道。
王霸缕缕胡子，端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回忆往事：「那可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这小姑娘神秘得很，可是那医术也是了得。」
「想当年，她和我一起做生——咳咳咳，不说了不说了，快和我说说，你母亲近来如何？」王霸话锋一转，瞧了一眼陌桑。
心中暗道糟糕，人老了，嘴巴都糊涂了，那家伙肯定没和自己的乖孙子说她的哪些事情。
陌桑耳朵清明，分明听到自己外公想说的当年一起做生意，可是，外公做生意的时候，连母亲都还没出生。
林舒，你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阿嚏！」林舒刚做完礼，就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
谁在背后骂我！
扭头，看着恭恭敬敬的做完礼的两人？
「师傅，和我们可没关系。」两人摇头否认。
乌宁看着前面渐渐燃烧的香烛：「师傅，你曾经的家人和朋友，现如今应该都……」
「他
们啊，应该都转世投胎了吧。」如果还有灵魂的话。
那一次的灾难，她无法阻止，有些东西，即使你早已知晓，但是人心难测。
做出再大的努力，也是无用的。
「关于我的往事，你们就不用再探究了。」
「为了你们的国家，我的往事，就如同毒咒一般，曾经已经有一个国家为此付出一切，我不希望再看到璟国也步他后尘。」
「您说的是兰国吗？」
十多年前，他们师傅突然离开，只身前往兰国，后来听说，因为某种原因，与他国爆发战争，林将军战死沙场，师傅也突然音讯全无。
「嗯。」林舒点头。
乌宁道：「说起来，过段时间就是国家重大的日子，到时候各国都会派遣使者前来，漠国的王子这一次也会来。」
「漠国？」林舒被这个名字吸引。
「师傅，你对漠国很了解吗？」
林舒摸着下巴：「了解一些。」
她哪能不了解，毕竟百年前还是她带兵打的璟国。.z.br>
「漠国这些年越发蠢蠢欲动，估计安分不了多久了。」乌宁感慨，眼中闪过几分狠厉。
几十年前，漠国来犯，是师傅救了璟国和他们，如今得让他们学会自我保护了。
「说起来也奇怪，我最近占星，总觉得有些奇怪。」乌楠雪说道。
这段时间占星以来，西南方向的星系怪异，时而明亮，时而暗淡无光，却又探查不出所以然。
「西南方？」林舒对着天空，指向西南方：「那不就是漠国吗！」
「百年前，漠国携同她们的巫师，带兵打我们璟国，后来巫师因为内乱，坠河，不见踪影，」乌宁突然聊起开国史，完全没注意到，林舒身子一僵。
「幸好开国大将军当初用力一拼，为我们璟国打下了一片江山，只可惜他英年早逝，也没有留下子嗣。」
林舒端起茶杯，心虚的抿了一口，真是好事不出，坏事流千年，这都多少年了，还记得这事。
乌宁还在喋喋不休的高声歌颂当初开国将军的丰功伟绩。
林舒揉揉太阳穴，吵得她脑瓜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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