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做给她的菜,为什么要忐忑呢?
还不是因为她那时候百般挑剔
董遥知脑子里却想起那时候,她一旦有什么不开心,考的不理想,被老师说了,回去就生气,把不满对着父母生气。
全没想到,在洋溪区工作的父母,每天都是挤地铁,骑电动车往来陪读的。
毕竟那几年,地铁还没十年后便利,通达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地方。
又因为女儿的百般挑剔,又得去依着她。
她是自小被宠大的孩子,但是这样是真的很过分了。
“妈,都很好吃,”董遥知坐下来,硬生生把眼泪压下去,道“上次也做得很好吃,可能是我心情不好,就乱发脾气。”
“知知,你压力大,有脾气也正常,”母亲似乎是没想到女儿会这样说,道“好吃就行。”
“我说真的,妈,以后不要跑那么远买菜,”董遥知拉过母亲的手,道。
“没事,不远,”母亲道。
“妈,听我的好不好,就去我学校前面那个菜市场,”董遥知坚定道。
“好,”母亲笑着道。
“妈,你知道今天出月考成绩了吗?”
“是吗,考的怎么样?”
“还可以,班排第十,年纪75,总分582”董遥知道。
“和爸爸说了吗?”
“爸爸肯定看到了,”董遥知笑着道,“爸爸到时候又要说,知知你这个数学啊,怎么学的啊,你看看你上下十个人都没一个数学比你低的啊。”
母亲眼神中有些试探,看董遥知十之八九确实是玩笑,并非抱怨,道“他也是关心你,不是说你。”
“我知道,我数学是不太行嘛,”董遥知很坦然的说着,夹一口鸡肉到母亲碗里,笑着道。
下午按照成绩排位置。
在上一个时间线里,她记忆中的按成绩选座位都是一次羞辱。
分科后的班主任尤其过分,一个个叫排名和成绩,学生背着自己所有东西从走廊往教室里面走。
他总喜欢把这个安排在大课间,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他们班的成绩。
正是最要面子的年纪,每一次董遥知都想在来来往往的人里把自己挖个洞埋起来。
因为她总是最后几个进去选位置的。
而老钟就喜欢安排在下午第一节课。
c大附中的习惯这节课不会是体育课,也不会有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也不会对着外面叫排名和分数。
五个五个一进来,速战速决。
下课再把自己的书搬到新的位置。
而那时候还觉得老钟麻烦,现在想想就是年少不知老钟好。
选好了第二组第三排的位置。
董遥知才注意到,这次选位置,秦归选择的是第三组第三排。
和她对称的那个位置。
旁边坐的是学委仇悦。
这个人董遥知记得,后来因为蒋柏安,也和她搞得很难看。
而蒋柏安选了她同桌的位置。
有些不一样,上一个时间线她的同桌依旧是郑筝,而这次郑筝坐在了她的前面。
总有些什么在偷偷变了。
又是一节语文课。
董遥知正要继续摸索数学,正在和一道题目较劲,数学教辅就被一个人抽走了。
“给我,”董遥知一看周围基本都该睡觉的睡觉,该自习的自习,还有极少数在听语文课,小声道。
“语文课呢,”他声音低低的,把她教辅压在书下。
“你一个看小说的,有什么资格说我?”董遥知瞥一眼他桌上的小说道。
“我不让你偷偷学数学,好好学语文,”蒋柏安道。
“我语文单科就高你十五分呢,你好好学吧,”董遥知道。
蒋柏安依旧不给她。
“幼稚,”董遥知看他一眼,又拿起一本数学习题,道“小屁孩。”
语文老师一个眼刀过来,正好打在这两个人身上,本来满心不满的蒋柏安都不讲话了。
下课的时候,董遥知第一时间就给教辅抢过来,顺便瞪他一眼。
后者正要说话,就听见老钟在门口喊一声,“秦归出来一下。”
两人顿时动作一停,看向已经朝外走去的秦归。
“叫他什么事?”董遥知道。
“会不会是升零班的事情?”郑筝也返头,道。
“上午刚出成绩的时候,老钟就找他谈过,他好像不太想去,”蒋柏安道。
“还有人不想去零班?”郑筝的同桌,李庭返头加入他们讲话。
“是啊,为什么?”董遥知意识到这个事情好像和她记忆中不一样了。
高一上学期只有这一次平行班能去零班的机会,如果不去的话,就是下学期统一分科分班那次。
“他没说理由,”蒋柏安道。“不过我秦哥那种人,做事一定有自己理由的。”
“他不去,老钟不会逼他去吧?”李庭道。
董遥知正要说老钟不会干这事儿,左边就被蒋柏安抽了一张周练卷,道“我探探口风去。”
董遥知连忙按住他,道“你别,等会儿问问他。”
秦归不是个冲动的人,老钟也是讲道理的人,到时候问问就好。
秦归赶在下节物理课前回来了。
是谌总。
谌总名叫谌明,谌总是学生给的爱称,是个五十多岁的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永远都是一副笑着的样子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看嘛,这不就好简单了嘛,都学的会的嘛。”
在上一个时间线,谌总是带了董遥知三年物理的人,和董遥知关系特别好。
董遥知每次去物理办公室,谌总总是给她点什么吃的,连物理课代表都说“真不知道谁是课代表了。”
她和谌总关系很好,但并不耽误她学不来物理。
身为特级教师,带过无数零班和竞赛班的谌总,却是真的教不会董遥知。
可怕的是董遥知还认真学了。
她兢兢业业上课记笔记写作业,认认真真写每一道题目,可是她就是学不会。
就是物理考倒数,就是永远不及格。
董遥知现在都记得谢师宴那天,其他学生敬酒都是学生喝一杯,老师意思一口的谌总,她来的时候喝了整整一杯,叫她意思一口,然后就语重心长的问她“以后怎么办?”
“哪里要我我去哪呗。”
“别报要学数学和物理的专业啊。”
“我知道,我以后还得考研的。”
“你啊,开始学了文科就好。”
“千金难买早知道,也没什么后悔的,”董遥知笑着道,“就是后悔没学好物理。”
“没什么的,我知道你尽力了,”老师拍着她肩膀,安慰道。
“老师,如果您教英语或者语文多好,我就是您得意门生,”董遥知道。
“哎,我教物理我也为你骄傲,我有一个全力以赴学习物理的学生,她有这股全力以赴的劲儿,以后做什么不行。”
“嗯,”董遥知重重的点头。
“那就祝你到时候考研顺顺利利,祝你未来前途似锦。”
“学生祝老师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那是谢师宴那天她唯一一次红了眼眶。
后面的其他活动她就是个玩手机的背景板,她对那个班的同学和大多数老师没什么感情,甚至还觉得早分开早好,但是对于这位老师是发自内心的祝福和不舍。
当然,这时候的董遥知也并没有和谌总关系那么好,也只是普通学生。
或许这时候的她算是谌总眼里学的还可以的学生。
“同学们好,”谌明的声音响起来,手里卷着的那本书往讲台上一放,拿起粉笔就开始上课。
是讲评试卷。
董遥知看着试卷,开始感慨高一时候自己的聪明,居然会写这么多物理题。
毕竟后来离及格都越来越远的她,已经不记得物理考80+是什么感觉了。
正在感慨自己聪明的时候,蒋柏安把一张草稿纸放到董遥知面前。
是蒋柏安和秦归的。草稿纸上的两种字迹其中一个是她极为熟悉的字迹。
是蒋柏安的。
他的字迹就如这个人一样,随意不羁,又收缩自如。
而秦归的字迹却是另一种风格,一笔一划都是笔锋,几乎是一手自有风格的行楷。
是刚刚他们两传的纸条。
草稿纸上写着:
“怎么说?”
“他叫我去,我不去。”
“why?”
“不想。”
董遥知就在这张草稿纸上写,“那老钟那边怎么办?”
就看到蒋柏安就要往那边传书,董遥知拉住他,示意不要传。
谌总刚刚已经看了这边好几眼,董遥知心下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三
二
一
“第二组第三排那个同学,起来讲一下第八题,”谌总的声音传来。
她太了解谌总了。
董遥知立刻扫了一眼第八题,这么多年没学物理,真的不会了。
董遥知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无声询问是不是自己,谌总的头还没点下去,就听蒋柏安站起来,道“选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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