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大唐平西传 > 第二十回 梨花三败薛丁山 国公疆场牵红线

樊龙、樊虎这哥俩的气性也太大了,当时就翻脸无清,各使一口宝剑,向樊梨花刺去。这樊龙、樊虎把兄妹之情看得比纸还薄,剑剑紧逼。那樊梨花念及同胞手足之情,只是躲让。

“哥哥,我哪里得罪了兄长?何必对我这样无情?”

“不要脸的丫头,你做出这等下贱之事,搅得咱全家不宁,还来明知故问?我们先扎死你,再向爹娘请罪。”

二人将樊梨花夹在中间,一个摆剑直刺姑娘的前心,一个奔姑娘的后心刺来。姑娘一看不好,纵身往上一跳,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二人“哎呀”一声,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姑娘大感惊诧:我并没有还手,为何他们二人全趴在地上了?

原来,二人要刺死妹妹,用力过猛,没曾想姑娘跳了起来,他二人已无法变招,樊龙这一剑刺中樊虎前心,樊虎这一剑刺中樊龙下腹,二人全伤在致命处上,一命呜呼,都上了望乡台啦!

 刚才,樊龙、樊虎出来之后,何奎不放心,也从大堂出来了,他在一旁观看。樊龙、樊虎之死,他看得一清二楚。这小子急匆匆地跑回大堂,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

这小子知道姑娘弄不到手了,恨不得一刀把姑娘劈死,所以要把水搅浑,趁此机会离间樊家父女关系,便说:“小姐要抢法场,和二位兄长动手,挥剑把二位兄长全刺死啦!”

 樊洪一听,几乎背过气去,两个儿子全被女儿刺死了,这还了得!他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呛啷!抽出宝剑,冲出大堂。

樊梨花俯身抱着二位兄长啼哭。她见二位兄长双双丧命,真是呼天号地,悲痛已极。

樊洪如同疯了一般,两个眼珠全红了,大声吼道:“好个无耻的丫头,为了要嫁给薛丁山,竟敢刺死二位兄长!今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的两个儿子报仇雪恨!”

樊洪说着举起宝剑恶狠狠地冲姑娘刺去。姑娘一见剑光在头上晃动,只好放开两位兄长的尸首,往旁边一躲,这剑才落空了,不然,姑娘就得做剑下之鬼。

樊梨花退到一旁,哭叫道:“爹爹息怒,二位兄长不是女儿刺死的,请爹爹明察!”

樊洪骂道:“丫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杀了兄长,还想抵赖!”说罢,又举剑刺去。

樊梨花连忙躲闪,边躲边说:“爹爹,二位兄长要刺死孩儿,孩儿无法逃避,往上一纵,哪知二位兄长收不住剑,互相刺死,根本不关女儿的事!”

程咬金也忍不住了,叫道:“樊将军,你女儿的话,句句是实情。你那两个儿子太不讲情理,伤人自伤,自食其果。”

樊宏一听程咬金的话,更来火啦!心说:待我先宰了这个不忠不孝的丫头,再来杀你这个老匹夫!他又举起宝剑向姑娘乱砍,恨不得把姑娘剁成肉酱!

姑娘一看,父亲的五官全挪位了,知道现在要和他讲理,他是不会听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也顾不得骑马了,撒腿就跑。

 樊洪紧追不放,他要扒她的皮,抽她的筋!樊洪连气带跑,呼呼直喘。他见女儿跑上楼去,他也往楼上跑。不料,脚下一绊,扑通,摔倒了,这一摔倒不要紧,脖子正触在宝剑的剑锋上,立时喉管破裂,鲜血直流。

樊梨花刚跑上楼,突然听见“哎呀”一声惨叫,回到一看,爹爹趴倒在楼梯上,鲜血喷出多远,急忙转身回来,跑到近前一看,可疼煞姑娘了!她双腿一跪,趴在爹爹身上失声痛哭。这一来,寒江关可乱了套啦!大小将士你瞅我,我瞅你,不知如何是好。何奎乘机喊道:“儿郎们,樊梨花杀父诛兄,十恶不赦,不要把她放走啦!”

一些不明真相的将士手操兵刃,正要上前动手。那几个丫鬟异常机警,早已把程咬金的绑绳砍断了。程咬金高声叫道:“西凉兵将听了,辕门兵将有目共睹,樊氏父子并非小姐所杀,你们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大唐大队人马就要进关,降者不杀!”几个丫鬟也一阵叫喊,劝说将士不要乱动,要听从小姐的命令。众将士一听,有些不想动手,有些不敢动手,都站着不动。

何奎知道大势已去,喊道:“众位弟兄们,樊梨花倒反寒江关,我等赶快离开此地,快去给我主报信!”他这一喊,有几个跟着一哄,一些将士一窝蜂似地跟着何奎逃出了寒江关。

这时,樊梨花还伏在爹爹身上失声痛哭。程咬金来到姑娘身旁,劝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事已至此,哭也没用啦!”

樊梨花一听,更觉万分委屈。她想,为了自己的婚姻,竟落得个杀父诛兄的罪名!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传扬出去,自己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她想到这里,就要拉宝剑自刎。程咬金眼明手快,急忙上前,将姑娘的宝剑按住。

正在此时,忽听得有喊叫痛哭之声,由远而近。姑娘一看,哎呀,不好,是自己母亲邹老夫人和两个嫂嫂来了。

关内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有人前去禀报邹老夫人,邹老夫人一听丈夫和两个儿子全被杀死,丧魂失魄,带着两个儿媳奔来,一头扑在尸首旁边,呼天喊地,大哭不止,一个个哭得如呆如痴。老夫人一时情急,竟昏死了过去。

樊梨花急坏了,忙抱起母亲,哭叫道:“娘啊,娘,您快醒醒吧!”不多时,邹老夫人缓醒过来了,樊梨花又趴在父亲的尸体上大哭。

程咬金见姑娘哭得死去活来,无限伤心,忙上前劝道:“姑娘,不要哭了,身体要紧!如果真能把你父亲、哥哥哭活的话,那你就玩命哭,我们也陪着你哭。常言道:人生在世天天天,日月穿梭年年年,人要一死了了了,埋在坟头完完完。”

邹氏夫人醒后一阵心酸,手指樊梨花说道:“好个丫头,你真狠心!你的父亲、哥哥慢说没有什么不对,就是千不对,万不对,你也不能下此毒手哇!如今为娘和你两个嫂嫂也不想活了,干脆你连我们娘儿仨也杀了算啦!”

姑娘听罢,更是万分伤心。她知道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难以说清楚。她横下一条心,对母亲说:“也好,既然如此,那女儿就先行一步啦!”

呛啷!樊梨花抽出宝剑,又要自刎。程咬金拦住劝道:“姑娘休要寻短见,你父亲、兄长怎样死的,我们全看得清清楚楚,寒江关在场的将士也看得清清楚楚。你娘和你嫂嫂怨恨你,是因为不明真相。说实在的,如果你的父兄真是你杀死的,那薛丁山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连我程咬金也不会赞成!姑娘,你做得正,行得正,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如果你真自尽,那可就不好说喽!人嘴两扇皮,难免有人说你杀父诛兄,畏罪自杀。你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再说,你老母在堂,还靠你奉养,你能忍心让你母亲形单影只苦度晚年吗?”

程咬金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说得姑娘放声痛哭。她哽咽地说:“老国公,我的母亲和嫂嫂能饶我吗?”

“这不要紧,有我呢!”

程咬金吩咐那几个丫鬟,好好照看小姐,自己走到邹氏婆媳身边,说道:“老夫人休要想不开,少夫人也莫要寻短见。我这个人一向心直口快,说话从不拐弯,老将军和两位少将军之死,可不能怨梨花。这事前前后后,我都在场,亲眼目睹。两位少将军一前一后,同时用剑照小姐刺去,姑娘并没有还手,只是往上一蹿,他兄弟二人的剑收不住了,弟弟刺中哥哥,哥哥刺中弟弟。老将军闻讯赶来,也不分青红皂白,举剑要杀小姐,小姐没有法子,只好逃跑。老将军拔脚就追,不想绊倒在地,手中宝剑正刺中自己的颈嗓咽喉,一命身亡。让我说他父子三人之死,也是该着。常言道:生有处,死有地,先造死,后造生,差一时不生,差一时不死;我再说句难听的话,老夫人和少夫人可别在意。他父子三人也太狠心了。毫无父女之情、兄妹之谊,总想把梨花姑娘置于死地。这也是报应!你们可以问问在场的将士,我程咬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再说,梨花姑娘许配薛丁山,也是师父为媒,天赐良缘。我这个大德天子进关说亲,也是受人之托,名正言顺。老夫人可别忘了,你们也是中原人,总要落叶归根吧!他父子三人一时糊涂,才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老夫人和二位少夫人还要重蹈覆辙吗?老夫人还应宽心自解,人死如灯灭,气化清烟肉化泥,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再伤心落泪,他父子三人也不能复活。你们可不能再逼姑娘了,应多替姑娘想想,成全姑娘。我想,她今生今世不会忘你们的大恩大德。”

邹氏一听,才明白真情,止住哭声。这时,樊梨花扑通一声跪在了二位嫂子面前,双手托剑道:“嫂嫂,二位兄长身亡,小妹万分伤心,容小妹把事情经过说明以后,杀剐存留,任凭二位嫂嫂,小妹死而无怨!”

二位少夫人伸手搀扶起姑娘,姑嫂三人抱在一起痛哭。大嫂说:“贤妹,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同你胜似一奶同胞。你的为人,我们非常清楚。今天的事,你也别说了,我们知道你没做错。以前父亲将妹妹许配给杨藩,我二人也不愿意,曾让你的二位兄长劝说父亲退了这门亲,可他二人非但不去劝,反而将我二人痛骂一顿。今天他们一点不念兄妹之情,下此毒手,也是自食其果。爹爹不明真相,不念父女之情,自己绊倒身亡,焉能怪罪妹妹,不过,我二人同你兄长夫妻一场,他二人归西,我们能不伤心吗?请妹妹放心,我们决不会怨恨妹妹,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决不再嫁,永在堂前孝顺婆母。”

二嫂说:“大嫂所言极是,和我要说的意思一样。”

二人一席话使樊梨花更加难过,在场的兵将听后也掉下了眼泪,邹老夫人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扑通一声跪在儿媳面前,两位少夫人也急忙跪下,双手搀扶起婆婆。

程咬金也异常激动,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老夫人和二位少夫人都通情达理,不可多得!待得胜还朝,老夫要在万岁驾前奏上一本,请万岁重重加封你婆媳三人。”夸赞过后,问道:“现在后事怎么办?”

邹老夫人说:“老国公,后事你就看着办吧。我们是当事者迷呀!再说,也力不从心了。”

“老夫人既然这样看得起我,那我就斗胆安排啦!”嗬!这一来程咬金可成了当家人啦!

他吩咐人把樊家父子尸首装殓起来,并通知西凉兵将,愿意降唐的,决不慢待,不愿意归降的,发给银两,可以回家。

程咬金又跟邹老夫人悄声商议:“为了成全梨花,先让他与丁山成亲,把老将军父子之死先压下不提,等过了喜期再说。”

 邹老夫人说:“这可得跟所有人讲明,不许走漏风声。”

程咬金说:“那是当然,大家必须守口如瓶,不许乱讲。”

他即刻出关迎接薛元帅及大队人马进城。然后,他来到樊家府邸,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樊梨花。樊梨花说道:“不行,父兄尸骨未寒,我怎能完婚?这事我绝不答应!如果薛家父子要征西,我让他们过关。我要在寒江关守孝。待过些时候,或薛将军来此,或我去他处,再完婚不迟。”

程咬金微微一笑,说道:“姑娘的孝心我知道。但咱们还得先为活着的。征战年代,办什么事儿都得灵活点儿。你们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依我之见,姑娘先和丁山完婚,过了三天喜日,可让薛元帅和丁山带兵征西,姑娘留在关内守孝。如不嫌弃,老夫也可留下,帮小姐大办丧事。”两位少夫人也齐声道:“妹妹不必推辞了,就依了老国公吧!”

邹老夫人也说:“既然老国公这样说了,你就与丁山先完婚吧。你和你的嫂子可先不守孝,等丁山走后,我们再大办丧事不迟!”

樊梨花还是执意不肯,任程咬金磨破了嘴唇,她就是不同意。老夫人看双方僵持不下,便对樊梨花说:“女儿啊,为娘问你,你可是个孝女?”

“女儿不敢妄称孝女,不过从不敢惹老娘生气。”

“那好,你与丁山之事,为娘和你两个嫂嫂都已同意,你若再不听从,就算不孝!”

樊梨花急得直哭,说道:“娘呀,孩儿现在重孝在身,哪能穿红挂绿,去做新娘呢!旁人能不指着鼻子骂我吗?”

程咬金说:“这事全是我一手操办,谁要笑话就让他们笑话我得啦!凡知道内情的,都不会笑话你。”

樊梨花还是不同意,程咬金说:“你母亲都已同意,还怕什么?就这样定了。”

二位少夫人道:“我们俩去后跨院守灵,就不帮妹妹操办了,望妹妹莫怪。再者我们如不躲避一下,言谈举止不慎,被妹夫看出破绽,只怕对喜事不利。”

邹老夫人也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回避一下,诸事都拜托老国公了。”

程咬金连声应允,心想:她婆媳不在眼前,事情就更好办了。

这时,薛元帅得报,带了一部分人进入寒江关,命人将大唐旗号插上城头,四处张贴安民告示。一切安排就绪后,元帅升坐帅堂,众将两厢站立,程咬金得意洋洋地站立一旁。

薛元帅说:“老国公没费一兵一卒,取下寒江关,请将取关经过说明,好论功行赏。”

程咬金可真会来事儿,他怕说出实情,会冲了丁山的喜事。所以,他来了个报喜不报忧。而且,一句一个谎,张嘴就来:“樊宏献关投降,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一个骆驼的力气,才说服他们的。不过,他父子提出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他说,他到西凉后,西凉王对他恩重如山,如今为了女儿献关投降,觉得脸上无光,因此,暂时带家眷回避一下,女儿的喜事也不便参加,等过些日子,再见元帅认亲。”

薛元帅微微一笑,说:“这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什么。只要姑娘不觉得冷清,怎么好就怎么办。您看,丁山和梨花何日完婚为好?”

“这可不能耽搁。人家姑娘全准备好了,我看今天就成亲,完婚后好共同去征西。”薛仁贵觉得言之有理,立即点头依允。

程咬金说:“请元帅下一道令,今晚不准大家去闹新房。因为姑娘全家不在跟前,姑娘心中自然不那么痛快,一旦有个言错语差,只怕不好收场。”

程咬金的目的哪,干脆让他们拜了花堂,入了洞房,大事完毕,有什么事呀,等以后再说。他唯恐夜长梦多,再别出什么事,结果就把日子定到了当日,把洞房给预备好了,派窦仙童、薛金莲给樊梨花梳妆打扮。

窦仙童是贤德之妇,认为樊梨花是个勇贯三军、能征善战、有勇有谋的奇女子,今后取关夺寨,又多了一个帮手,所以,她并不反对,也是很高兴的。金莲姑娘更是高兴,乐得她嘴都并不上了,来帮樊梨花梳妆打扮。

这边程咬金就派人侍候着薛丁山,此时,他的心中也是美滋滋的,他认为樊梨花人品出众,又有这么好的武艺,是我们父子的左膀右臂,她又是个聪明伶俐之人,今日是洞房花烛夜,焉有不乐之理?常言道:“久旱逢甘雨,它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这是人生最大的喜事。

薛丁山越想越高兴,从自己寝房出来,就到大夫人窦仙童的房中。正好窦仙童也刚好回来,一看薛丁山来了,便说:“哟,你上我房中干什么来了?快去吧,今日洞房花烛夜,在我这久呆那可不好,快去,快去!”

薛丁山一笑,就从窦仙童的房中走出来,直奔洞房走去。此一时,唐营上下,真是欢天喜地。薛丁山跟樊梨花拜堂成亲,能不乐吗?营中又打了胜仗,这时城里,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一番热闹景象。

薛丁山正想奔洞房,恰好有个丫鬟手提吉祥灯迎了上来说:“哟,姑老爷,请你入洞房吧!”说完便头前引路,薛丁山也就奔洞房来了。丫鬟把灯笼挑起,把丁山让进之后,把灯笼放下,一看樊梨花在凳上坐着哪!还蒙着盖头。

薛丁山进来也就坐下了,丫鬟就出去了。桌上摆着交杯盏,什么子孙饽饽,长寿面,什么又是枣又是栗子,那时候讲究这些,希望早(枣)立(栗)子啊!”薛丁山从那斗里头取出一支箭,这是天地桌上的东西,一个斗里放着高粱,插着三支箭,横着一张弓。薛丁山就把那箭拿出一支,把樊梨花的盖头给挑下去了。常言道:“月下观才子,灯下瞧佳人。”

梨花这身打扮,又是在灯光之下,确实俊美,好似月中嫦娥啊!

薛丁山带笑说道:“樊小姐,把你劳累坏了。”

樊梨花赶紧欠身,飘泼下拜说道:“哪里,哪里,二路元帅公事在身,也把你劳累着了。”二人说了会儿客气话,就饮起交杯酒,谈起话来。薛丁山突然问道:“哎,樊小姐,怎么,至我进城以来,没见到岳父大人哪?”

樊梨花闻听此言,心就“咯噔”一下子。本来这件事樊梨花是放不下的,因为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一忙活,刚把这件伤心事给忘了,被他这一句话就给勾起来了。当时,樊梨花的眼泪就止不住了,眼泪似涌泉一样往下流。

梨花此时的心情啊,就翻来复去地在想,自己就拿不定主意了。我应该跟他说实话,因为我们已是夫妻了,我怎能还瞒着人家吗?又知道自己的这件事,是挺委屈的,爹本来不是我杀的,大哥、二哥是互相误杀,这一肚子的话跟谁去说,一想起这件事,又悔又恨,没法跟人家去讲,薛丁山是自己的丈去,我应该跟他说。樊梨花认为应该说实话,不应该瞒着他,想得到薛丁山的同情和谅解。想到这,才说:“二路元帅,薛将军,我父兄已经不在了。”

啊,薛丁山一愣,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薛丁山连忙问道:“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樊梨花一边哭着,一边把经过是怎么怎么回事,这么一说,一提到她大哥、二哥是怎么死的,话还没说完哪,薛丁山早就气得脸无血色,浑身都在颤抖,这还用讲吗?这还不明白吗?为了归顺大唐,嫁给我薛丁山,她爹爹被她宰了,她哥哥被她杀了。为我丁山,这叫杀父弑兄啊!哎呀,樊梨花呀樊梨花,你好狠哪?为了归唐嫁我薛丁山,你就杀父除兄,这样的女人我能要吗?

薛丁山就不往下再听了,还没等她说完哪,“啪”的一拍桌子,怒道:“住口,你别讲了,我全明白了,你杀父除兄为了我,对不对?”

“不不不,将军,你没有听明白呀?”

“我听明白了,樊梨花,你的心好狠哪,常言说,仙鹤顶上红,黄蜂尾后针,二物不算毒,最狠淫妇心。原来,你为嫁我丁山,你就杀父除兄,我怎肯收留于你,我非给你父兄报仇不可!”

薛丁山一伸手,“呛啷啷”就把宝剑给拽出来了,奔着樊梨花“唰”这一剑就砍来了。

这可把樊梨花给闹愣了,一看这剑砍来了,樊梨花赶紧闪开,这剑就走空了,一反手,就把薛丁山的胳膊腕子给抓住了,说:“慢,二路元帅,你为何动这么大的肝火?你倒听我说明白呀!”

“你不必再往下讲了,我早已听明白了,“当”抬腿就是一脚,踹向樊梨花。

当时,樊梨花也真没注意他会来这一手,就把樊梨花踹了个趔趄。“唰”宝剑又奔樊梨花砍来了。樊梨花一个鹞子翻身,又躲开了,宝剑又走空了,又被樊梨花一反手,给挡住了,说:“二路元帅,你怎么这样的不讲理?”

“什么,我不讲理?是我不讲理,还是你不讲理。樊梨花呀樊梨花,看来你们西凉人和我们中原人是不同啊!算我瞎了眼了。”把樊梨花一甩,又想撒剑动手。

樊梨花是左躲右闪,薛丁山是不容分说,剑起剑落,奔樊梨花连砍带劈没完没了。樊梨花赤手空拳,又没有个兵器,就一口震床剑,还让他给抢去了。自己怎么办哪?能眼睁睁让薛丁山把自己杀死吗?没有办法,只好把一个凳子操起来,她边躲,边用这凳子磕挡这口剑,两个人就在洞房里叮叮当当,唏哩哗啦,噼嚓啪嚓地折腾开了。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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