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对父母而言意味着什么?
有人说是延续,孩子是生命的延续,是家族的传承;有人说是希望,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看不到的,做到自己做不到。
但是,对此时的季嬴来说,孩子只是一个筹码。
一个本身就是孩子的人又怎么能奢望她懂得什么叫做母亲?
不知道是该夸赞这副被各类灵丹妙药调养过的身子给力还是该夸赞白亦非给力,就在回新郑的路上,季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自己信息面板状态一栏的“正常”二字变成了“有孕27旬”。
老天保佑,这一胎一定要是个男孩。怀胎十月的苦吃一次就够了,她可不想还有第二次。
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季嬴心里止不住的嘀咕着。
季嬴的马车会比白亦非的军队要快提前半个月回到新郑,因为她是从雪衣堡出发的而不是从百越出发的。
如果要做到这一点,季嬴必须日夜兼程。
哪怕雪衣堡的马车已经算是非常平稳舒适的了,但是这连着几天的日夜兼程,再加上身怀有孕的缘故,季嬴的身体虽然还没到吃不消的地步,但是那张脸也肉眼可见的苍白消瘦了不少。
嗯,这也不算是个坏消息。
季嬴如此想到。
新郑城里见过天涯歌女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原本她还有些苦恼怎么才能瞒过那些人自己天涯歌女的身份,现在可好了,一个是弱不禁风的林妹妹,一个是艳冠群芳的宝姐姐,就算是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但性情相差如此之大,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呢?!
打定了这个主意,季嬴便用心经营起了自己的新人设。
就这样,等到白亦非率领大军回到新郑时,血衣侯府未来女主人身娇体弱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了。
“倒不必这般折腾自己~”等到再次见到季嬴,就连白亦非也被眼前的人儿给吓了一跳。
不管是即使擦了胭脂还有些苍白的脸,还是淡无血色的唇,无一不在昭示着眼前人确实身体不舒服的事实。
“侯爷以为我就愿意?”季嬴给了白亦非一个白眼。
侍女们奉上精美的饭食,但季嬴却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端走,我不想吃。”
领头的侍女为难的看向了就坐在季嬴身边的正经主子白亦非,她是个胆大机灵的,扑通一声冲着白亦非跪了下来:“侯爷,您劝劝夫人吧,这几天夫人用膳的胃口极其不佳。尤其是今天,这都快一天了,可夫人总共只用了半碗粥。夫人还病着呢,在这样下去,身体哪受得了啊。”
“休语!”季嬴猛的一下从卧榻上起身,狠狠的呵斥了一声侍女头领名字,“你是忘了我给你取这个名字的用意了吗?!”
休语,休语,休要多语!
“奴婢知错。”垂眉敛目,休语愈发恭顺。
“算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下去吧。”季嬴重新侧卧回卧榻上假寐,还顺带给自己重新掖好了盖在身上充当被子的狐裘。
“这么难受,真病了?!”
睁开眼睛对上白亦非关切的双眸,季嬴也不言语,只是对着白亦非伸出了右手。
或许是因为久病成良医,白亦非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并不低于自己的武学。只不过是一搭脉的功夫,季嬴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原因已经了然于胸。
“夫人辛苦了。”白亦非用了几息来平复自己的心情,随后扬唇一笑,他的眉眼里尽是不可言喻的温柔。
虽然他还没有做好成为一名父亲的准备,但对这个孩子的到来,白亦非表示欢迎和期待。
“孩子很闹你吗?”
“不是他的问题。”季嬴摇了摇头,起身一把搂住了白亦非的腰,“我只是有点怕而已。”
“怕?”就像当初季嬴在梅林哄着自己时那样,白亦非也轻轻拍打着季嬴的脊背,以无声的行动给予着季嬴无声的安慰。
窝在白亦非的怀里,季嬴点了点头。
“要是母亲在我身边就好了。”季嬴嘟囔着嘴抱怨了一句。
季嬴口中的母亲其实指得是自己的生母庞夫人,但是在白亦非听来,季嬴说的是两人的母亲白夫人。
白夫人既然将象征着雪衣堡女主人的骨簪交给了季嬴,那就说明她是认可季嬴这个儿媳妇的。如果白夫人的动作再快点,说不定季嬴的名字已经落到了白家的家谱上了。
“我会尽快处理好新郑的事情,然后带你回雪衣堡的。”白亦非落在季嬴额头上的吻充满了珍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吃些东西,好吗?”
“可我真的吃不下。”季嬴也很无奈。
这下子可算是把白亦非给为难住了。
“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想了良久,白亦非才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想吃垃圾食品,想喝蜜雪冰城,更想念二十一世纪的医院~
但最后,季嬴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你在新郑城里有信得过的医者吗?”依偎在白亦非的怀里,季嬴问道,“我倒是认识一个医术不错的医家弟子,只可惜他现在远在魏国。”
“魏国?不算很远。他叫什么名字。”
“桔梗。”季嬴回答了白亦非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不要用当初请我到雪衣堡的方法请他,好吗?”
白亦非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季嬴也没有一定要白亦非答应的念头,见到白亦非没有回答,顺势见好就收,不多做多余的纠缠。
“侯爷,门外有人求见。他说名叫桔梗,和夫人是旧识,此番求见是为夫人的病。”言罢,前来通报的侍卫还奉上了一个狭长的木盒充当凭证。
木盒里面装着的是一支蝴蝶金钗,正是当年初次相见时季嬴留给桔梗充当医药费的礼物之一。
精美的蝴蝶金钗被保护的很好,用来装金钗的盒子是用乔木红豆树制成的,而它下面垫着的垫子也是极其名贵的织云绫。
季嬴也是心大,再加上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所以她没有发现桔梗在首饰盒上下的功夫。可是白亦非不同,男人到底比女人要更加了解男人,桔梗心里在想些什么,白亦非一清二楚。
“这的确是我当初留给他的蝴蝶金钗。”仔细把玩过后,季嬴下了判断,但她仍有不解,“可我明明记得他已经在大梁安顿下来了,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新郑?”
从季嬴手里慢条斯理的抽走蝴蝶金钗,白亦非的眼睛里不辨喜怒,声音也波澜无惊到令人心颤。
“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很简单,把他叫到跟前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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