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帝都那会儿，我和豆蔻陪将军出门，在街上偶遇了慕大人。那时候，将军和慕大人虽然表现得不热络，但也互相点头打了招呼，所以，我才说将军和慕大人是点头之交。”年华道。
“那怎么时隔几日，他看我就像在看杀父仇人一样？难道我之后得罪他了？”楚徽凉在想会不会是中元节那日夜里，月黑风高，原主见色起意把慕书白给强了，所以，慕书白再见她，才会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不知道。”年华摇头，“除了中元节那日夜里和进宫，将军每次出门都会带着我一起，期间，并没有再偶遇过慕大人。”
“也就是说，我唯一可能得罪他的时间就是中元节那日夜里？”楚徽凉问。
“在宫里也可能得罪他。”不在自己眼皮底下，年华不敢全盘否定。
“我这趟回来进宫的次数多吗？”
“挺多的。”年华说，“太后娘娘最是疼爱将军，将军从边关回来后，她老人家隔三差五就会差人来召将军进宫陪她。将军这趟回来，不算今儿和昨儿两次，总共进了四次宫，每次都在宫里待了大半日。”
别看四次听起来不多，原主这趟回来，拢共就在帝都待了七天，满打满算，有将近一半的时间是待在宫里的。
“你觉得我在宫里得罪他的可能性大一点，还是在中元节那日夜里得罪他的可能性大一点？”
“在中元节那日夜里得罪他的可能性大一点。”年华说。
“为什么？”楚徽凉问。
“在宫里将军很难有机会和慕大人独处，若非独处，将军要是把慕大人得罪狠了，这会儿不说传得人尽皆知，也不可能一个人都不知道。”年华分析道。
楚徽凉觉得她分析得挺有道理的。
但还是不能肯定慕书白就是她要找的男主。
“你让豆豆留意一下他的行踪，顺便查查他和长亭的关系。”她可没忘了她第一眼见长亭的时候，长亭看着她的眼里也是带着敌意的，虽然不似慕书白那般浓烈。
“是。”
打发走年华，楚徽凉躺在床上想补个觉，却怎么都睡不着，干脆把系统喊出来捋剧情。
“你剧情加载到哪了？”
系统：“044。”
楚徽凉：“……平均每天022是吧？”
系统：“目前差不多。”
楚徽凉：“照这个速度，我是不是还要等453天，你才能加载完成。”
系统：“等不了那么久。”
楚徽凉：“你还能越来越快？”
系统：“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等不了那么久。”
楚徽凉懂了，它的意思是，她活不到那个时候。
“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吗？”453天都活不到，何谈一辈子。
系统：“我以为你对我目前的能力有所了解。”
楚徽凉之前不了解，现在了解了。
这不仅是个坑爹系统，还特么是个废物系统。
“你跟我说实话，我最多到底还能活多久，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系统：“四个月。”
楚徽凉：“……”
楚徽凉不想说话了。
系统：“加载剧情靠的是能量，不是时间，能量足够的话，马上就能加载好。”
楚徽凉：“怎么获取能量？”
系统：“通过你的任务的完成进度。”
楚徽凉：“现在的进度是多少？”
系统：“35。”
“这么高？”楚徽凉以为最多不超过044。
系统：“本来有50。”
楚徽凉：“怎么还倒退了？”
系统：“感情这东西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我做了什么？”她不就跟三个疑似男主的人分别打了个照面，怎么就退了呢？
系统：“谁知道呢？”
楚徽凉回想了下自己和沈知危、萧云齐、慕书白分别接触的经过，发现都有可能导致进度倒退。
沈知危对她有所隐瞒，她的试探，只会给他危机感，萧云齐对她心存芥蒂，她的试探，同样会给他危机感，慕书白对她避之不及，她不用试探，只是靠近，都会让他愈发反感。
但不试探又没办法知道他们仨到底谁才是男主，又或者，谁都不是男主。
循序渐进可能会好一点，可她时间不多了。
最多四个月的时间，她不仅要找到男主，还要跟男主he，不尽快不行。
这就是个死局，进度倒退是必然。
她要想的应该是，如何利用进度条找到男主。
“我找机会跟沈知危再接触一下，你给我实时播报进度条。”如果沈知危是男主的话，那她跟他接触，进度条很可能会有所变化，反之，如果进度条一成不变，那沈知危很可能不是男主。
她打算利用进度条，一个个试过去。
之所以从沈知危开始，是因为相比萧云齐和慕书白，跟他接触要容易许多，毕竟是下属，不说随叫随到，想叫到也不难。
愉快地决定好后，她决定先补个觉。
系统：“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然长眠。”
楚徽凉：“闭嘴吧你！”
一觉醒来，时间已经接近午时，起床刚好用昼食。
用过昼食后，楚徽凉带上年华，骑马去沈府找沈知危。
沈知危对她们的到来，心里多少有些担忧，但到底久经沙场，处变不惊，面上并没有显现出来，至少楚徽凉没有看出来。
双方简单打过招呼后，楚徽凉就说明此次过来的理由。
“我和花花打算出城去走走，沈副将可有空闲一同前往？没空的话，我们明日再来。”
她这话成功把沈知危的话头堵死了。
因为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日。
即便明日也侥幸躲过了，这不是还有后日嘛！
沈知危听她这话，就知道这一趟他非去不可。
就是不知道她非要他去这一趟的目的何在？
心中惴惴，面上不显，沈知危纵马与她二人一起出了城。
出城后，三人并没有停留，继续往北，一直到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楚徽凉才拉紧缰绳，“吁”了一声，让马停下来。
沈知危和年华见了，也跟着停下了马。
“此处风景不错，沈副将陪我四处走走。”
“好。”
两人将马交给年华看顾，一起在林中散步。
一路上，沈知危的内心都挺忐忑的。
尤其是楚徽凉一句话都不说，只顾着往林子深处走，仿佛要把他带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杀了。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楚徽凉还带了一把剑。
习武之人，随身带着剑，本身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楚徽凉并不使剑，她的武器是一把玄铁打造的长戟。
会带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认出他了。
也不奇怪，昨日她在茶馆试探他的时候，他就猜到她认出他了，但没有证据，只能先出言试探，今日带剑应该也是一种试探。
“将军何时开始使剑？”
“就这几日。”楚徽凉说。
“为何突然开始使剑？”
“带出门方便。”楚徽凉随便找个理由。
沈知危听得出来她这个理由是随便找的，但仍无法反驳，因为带长戟出门确实不是很方便，就像他的□□一样，这趟出门就没带着。
“将军此行就只是为了四处走走吗？”
“不然呢？”楚徽凉不答反问。
“我以为将军有话要对我说。”
“是有话要对你说，但你不跟我说实话。”楚徽凉顿住脚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试图要将他看破。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进度条又倒退了，30。”
楚徽凉确定了，沈知危就是她要找的男主。
沈知危听她这话，心里暗道一声来了，面上佯装不解地道：“末将同将军说的每一句话都属实。”
“是吗？”楚徽凉不信，突然凑近他，以一种近乎亲密的姿势说，“那我再问你一遍，中元节那日夜里，你可与我见过？”
她一靠近，沈知危就下意识想躲开，只到底还是忍了下来，一双手攥得死紧，一口咬定：“不曾。”
她既然问他，就说明她还没办法肯定那日夜里的人是他，或者，肯定了，但没有证据证明那日夜里的人是他，只要他不承认，她也拿他没办法。
系统：“进度条又双倒退了，22。”
看来是不能和他把话说开了。
“不曾便不曾吧！我知道是你就行了。”楚徽凉和他拉开距离，继续往前走。
沈知危心道，果然，嘴上却什么都没说，权当听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沈副将打算何日回边关？”
“将军的事情办完了？”沈知危不答反问。
“差不多了。”她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她要找的男主。
“将军想与末将一起回边关？”
“可以吗？”楚徽凉问。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末将还有任务在身，何日能回边关，还未可知。”沈知危说。
“陛下给你派了什么任务？”
“任务内容需要保密，不方便与将军提起。”沈知危面露为难道。
楚徽凉理解，没有再追问。
刚准备转移话题，就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等她和沈知危察觉的时候，人已经到了近前，抬眼望去，还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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