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诗兰看了那人一眼,回头道,“他以为你对他家主子有意思。”
阮栖双只会觉得何喻竹让人作呕,喜欢上这样人面兽心的人是有多想不开。
宴罢,看何喻竹被几人留着一起说话,阮栖双拉着诗兰回房。
“气死了!祁姐姐你真的不能推下这婚事么?”
见诗兰脸色不好,阮栖双连忙住嘴,要是祁姐姐真能拒绝得掉,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诗兰有事要忙,阮栖双送她去书房,接着便去找何喻竹。
“阮小姐,久仰。”何喻竹看到她过来,倒是颇有礼数。
毕竟她再怎么样,也是青辰派掌门之女。再说这阮栖双近来好像挺会惹麻烦的,他还是小心为妙,别得罪了这大小姐,惹一身麻烦。
“怎么样你才会放弃同诗兰结为道侣?”
“大小姐不要开玩笑,我同诗兰情投意合,再相配不过,怎么不可以结为道侣?”
“诗兰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她,在一起岂不是互相折磨。”
“大小姐不必操心,诗兰会喜欢上我的。这是我和诗兰的家务事,就不牢大小姐费心了。”
阮栖双气不过,转头看见那小厮满脸怨毒地望着自己,更是气得不行,“你是不是有病,我得罪你了吗你这样看着我。”
“雨青,快同大小姐道歉。”何喻竹面容微肃。
那名唤雨青的小厮却赌气地转过头去,并不愿意道歉。
阮栖双才不在乎这小厮什么态度,她冷呵一声转身离开。
这小厮那么大气性,还不是何喻竹平时惯出来的。亏他还被夸赞气度不凡,知礼知节,贴身小厮却教得这么上不了台面。
阮栖双满脑子的话想同祁姐姐说,突然停住脚步。
她现在会时刻锻炼魂力,所以刚刚一直释放魂力观察四周。
经过锻炼,她的魂力已经没那么弱了。
此时她便用魂力探知到何喻竹房里的动静,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
那小厮做什么呢!何喻竹做什么呢!
阮栖双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迈步往书房走去,找祁姐姐说了此事。
“是么?”祁诗兰听她说完,倒是没太大反应。
“祁姐姐你不气么!”
“他做出这种事,我并不意外。”祁诗兰只淡淡道。
阮栖双还是气不过,打定主意要给何喻竹教训。
晚上,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想起白天看到的场景。
没想到何喻竹同那小厮是这种关系,也怪不得那小厮如此做派。
那小厮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何喻竹护着,久而久之便谁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那小厮眼神不大好,相中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就算了,还以为别人也喜欢这种人,用看竞争者的目光望着自己。
次日一早,何喻竹就来找祁诗兰了。他来锦城总归还是有任务在身,那就是在道侣典礼之前尽可能和祁诗兰熟悉起来。
那小厮依旧跟着,阮栖双看到他就想起来这人赤条条在何喻竹身下,两人交缠在一起的画面。
祁诗兰虽不意外何喻竹会做出这种事,但再次见到他时还是心里有些别扭。
何喻竹并不知发生了何事,换上那带笑的脸与她攀谈,和昨日对她的无视截然不同。
他当然笑得出来,即将成为天瑞商行行主的女婿,爱的人也在身旁陪伴。祁诗兰不喜欢他又何妨,他完全不在乎,雨青在身边就足够。
至于祁诗兰心情如何,他也不关心。管她是高兴还是难过,不妨碍自己就行。
阮栖双在旁看他志得意满的样子,很想一拳将他脑袋砸开花。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望向雨青却意外地发现他对祁诗兰的敌对很小很小,几乎没有。
倒也是,诗兰明摆着不喜欢何喻竹,那小厮自然放心得很。
一连几天,何喻竹都围在祁诗兰身边,阮栖双快要气炸。这花言巧语,这伪装出来的深情,换个人可能真会沦陷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而那小厮,对祁诗兰的敌意也在攀升。他有点坐不住了,他怕两人假戏真做,真成了情投意合的道侣。
毕竟两人看起来,还是很相配的。
看出雨青眼里对诗兰的怨毒,阮栖双回望过去,传音道,“敢伤害诗兰,保证你脑袋开花。”
那小厮虽然依旧不忿,但还是收敛许多。
晚上回到卧房,雨青嗔怒,“那两个女人真是可恶,尤其什么掌门之女,居然威胁要杀我。”
何喻竹冷呵,“跳梁小丑罢了,要不是仗着有个好父亲,谁在意她。”
见雨青还是难过,他安慰道,“她若敢动你,我必饶不了她,不必害怕。”
闻言雨青终于露出笑颜,褪去衣裳紧紧攀在何喻竹身上,两人滚做一团。
识海猛地一疼,何喻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和雨青居然在祁家的议事堂门口。而堂内十几人都是祁家人,神色各异地望着自己,大多一脸嫌恶。
为首的人正是祁家家主,也是天瑞商行的行主,他看了眼依旧衣衫不整的二人,挥退了祁家众人。
何喻竹连忙穿好衣裳,表面上惊慌失措,实际上却是回想哪里出了问题,思考对策。
“这么多人看到,遮掩不了。你把这小厮处理了,再诚恳认错,便还可以继续这门婚事。”祁威道。
何喻竹看他这态度,不禁怀疑自己被下套了。行主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自己在这场联姻中处于弱势。
看出他在想什么,祁威冷笑,“我还不至于故意设计你,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说着瞥了眼小厮,“你这眼光可真是不怎么样,我都想为诗兰另择佳婿了。”
何喻竹低着头,思考应对之法。他知道行主不是真的想另择佳婿,而是想逼自己尽快做出决断。
毕竟何祁两家的联姻商协已久,突然毁掉的话,两家都颜面无光。
但自己若是做不出令他满意的选择,那毁掉婚约也是迟早的事,而且他肯定会把所有过错都推在自己身上,以确保祁家的名声不会受损。
“给你一天时间做决定。”
何喻竹带着雨青离开,满脸阴郁。
祁威望了眼远方,阮栖双一个激灵,连忙收回魂力。
跑回诗兰房里,阮栖双心里五味杂陈。
“怎么了?”察觉双双像是满怀心事,祁诗兰问道。
“我……我让小白豆给那俩人织了幻境。”
“细说?”祁诗兰蹙眉。双双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不会惹了什么麻烦吧。
阮栖双低着头,想了想还是全部都说了出来。
她见雨青对诗兰满是敌意,就想给他点教训,让他不敢伤害诗兰。何喻竹离开时,她让小白豆吐出灰烟,打到两人身上。
她不知道小白豆织的什么幻境,但现在看来可能是让两人以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实际上却来到了议事堂。
再然后两人就开始做那事,被祁家众人看在眼里。最后还是祁家家主看不下去,替两人破除幻境。
但即使这样了,家主还想把诗兰嫁给他,这才是阮栖双伤心的原因。
甚至家主还有些高兴,因为这样的话祁家在这场联姻中占的话语权就更多了。
最后,家主还发现了自己,所以她才有些惊慌。
她怕家主以为是诗兰让自己做的,进而加难于诗兰。
得知发生了什么,祁诗兰沉默片刻。她不意外父亲会这样做,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没在乎过自己的感受。而他把自己嫁给的也不是何喻竹这个人本身,而是何家下任家主这个身份。至于这下任家主是个好人还是烂人,都无所谓。
虽不意外,但得知父亲的态度,祁诗兰还是感觉心里凉得透风。
何喻竹思考整夜,想知道到底是谁害自己出那么大的丑。
他带着雨青来到祁家,每晚同他在房里逍遥,是因为他知道这不算大事。
只要一切都不放在明面上,那他的这点小爱好压根就不是问题。
但偏偏!偏偏自己像是中了邪似的和雨青在议事堂前做那事,压根无法当做无事发生。
次日,何喻竹对祁家主说选择继续同祁诗兰联姻,而雨青也已经被他处理了。
“怎么处理的?”祁威语气不重,但何喻竹却感受到其中的冷意。
见他不说话,祁威冷哼,“倒是情深义重,也难为你有心上人了还对我女儿大献殷勤?”
何喻竹皱眉,看来祁家主是不愿放过雨青了。
“小婿愿……”
听他说愿意拿家族利益做让步,只为让自己放过那小厮,祁威捋着胡须点头同意。
何喻竹离开后,祁威暗道阮盛这个女儿会惹事是真的,但阴差阳错帮了自己也是真的。
得知何喻竹还是会娶祁姐姐,阮栖双苦着脸,“太坏了!他们都太坏了!”
以前是坏在骨子里,现在已经坏透了,都坏到明面上来了。
“祁姐姐,我们远走高飞吧。”
如果诗兰真的和这样的人绑定,那一辈子都毁了。
雨青只是换了个面貌身份,还在何喻竹身边待着呢。以何喻竹对那小厮的喜爱程度,以后也定会将他放在身边。
和这样一对“佳偶”朝夕相对,想想就令人窒息。若诗兰因心生不满而做些什么,就冲那两人的德行,定会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以后再说吧。”
见诗兰这样,阮栖双只觉她变得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诗兰何曾这样忍气吞声过,何曾这样优柔寡断过。
这样大的事,诗兰怎么能就这样屈服。
即使那是父亲,这样糟践自己女儿,也不能再一味听从不是么?
诗兰自暴自弃,自己却不能放弃她。就算做不了什么,也要陪着她度过这难捱的时期。
转眼到了道侣典礼,锦城和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不少,祝贺两人结为道侣。
重点不是这两个年轻人,而是他们身后的家族。
看那何喻竹笑得人模狗样,同诗兰一起向众人敬酒,阮栖双只想上去将那虚伪的脸皮撕掉。
再看到雨青换了张脸,居然穿着一身红来参加典礼,她心里的气愤达到顶峰。
这种时候当着众人的面他都敢如此挑衅,以后在私底下他岂不是会更过分!而那何喻竹只会护着他,到时候诗兰不知道会有多糟心。
雨青穿着华美的红衣,在人群中一脸幽怨望着两位新人,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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