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南卿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挥手打开殿门走了进去,在南卿进入后,殿门再次紧闭关上了。
饶是南卿所站的地方并看不清床上的昏迷的北烬,他还是因为眼前的场景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
即便他知道这可能只是一个骗自己现身的圈套,即便他亲眼见过那面镜子里的北烬背叛了自己,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有些心疼。
复杂的情绪交杂在南卿的心中,他一步一步朝着床榻走去,而床上北烬的面容也在月光的映照下也越来越清晰了。
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的北烬,只见他的面容苍白略显疲惫,但那张脸却依旧能让人心动啊。
安睡昏迷的北烬少了平日的冷峻,看上去好相处了很多,但南卿知道自己沉睡的这些年对北烬来说很漫长。
他过的应该也很痛苦,但这些痛苦是真的还是假的,恐怕除了北烬自己以外谁都不会知道吧。
南卿俯身为北烬理了理被褥,随后他搭手在北烬的手腕上,但只是轻轻搭手一下他就知道北烬的确是中毒了而不是假装的。
“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看着这样的北烬和结果,南卿只是颇感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撤了自己所有的伪装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那是一袭白衣不染尘埃,眼角泪痣被月光照的让人心生怜爱,那双眸子更是让皎皎圆月都自愧不如。
但南卿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是从自己的空间袋里拿出解药喂给了北烬,但解药起作用是需要时间。
南卿没有立马离开,他就坐在北烬的床边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醒过来一样。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北烬就解毒醒了,他一眼就看见了月光照耀下走神的南卿,还是如当年那般似乎从未有过改变。
北烬一把抓住了南卿的手,南卿被他一抓也立马回了神,下意识想要挣开北烬。
但北烬抓他抓的很紧,这也导致南卿猛地起身一扯,就连带着把躺在床上的北烬也给扯的坐起了身。
“阿卿,我是在做梦吗?”
北烬话里语气都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再次看见南卿,但南卿却知道北烬对此其实很有把握。
所以他没有回答北烬的话,而北烬见南卿没有理会自己,便松开了自己紧抓着南卿的手,低着头语气略带些委屈地说。
“对不起阿卿,我就是太想你了,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
“数千年了,我没想过我还能见到你。”
“时间太久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都想要随你一起离开了。”
“阿卿,你是不是还要走啊?”
“那你能不能也带我一起走?我不想再看不见你了。”
北烬一连说了好些话,这些话里有惊喜再见南卿,有委屈南卿多年不在,也有害怕南卿再次消失离开。
但对此南卿的表情却不是太好看,因为他仿佛是看见了一个长得像北烬,但却不是北烬的人。
“你真的是北烬吗?”
南卿不太确定地开口,这一开口让原本委屈到要死的北烬也直接愣住了,气氛顿时间就陷入一片尴尬的沉寂之中。
良久后,北烬猛地就笑出了声,他起身坐在床边看着满脸迷惑的南卿,问他道。
“南卿,这是到底是一场梦,还是你其实从来就没有陨落呢?”
北烬问完这句话后,殿内就再次陷入了沉寂,站在黑暗中的南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看着北烬。
又等了好一会之后还是没有人说话,北烬挥手撤去了遮着夜明珠的布,只是瞬间殿内便已经通明了。
刚刚黑暗中的南卿也已经完全暴露在光亮之中了,北烬起身朝着南卿走去而南卿则是往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
北烬看南卿一退他也不再上前,而是站在远地一些受伤地问南卿,但南卿只是冷冷地说了句。
“阿烬,早就该放下了。”
“阿卿,已经数千年了,如果我真的能放下的话,想必今日你我就不会再见了吧。”
“我……”
“阿卿你告诉我,这一切是梦吗?”
南卿看着北烬眼神里有些心疼,但终究他还是没有开口回答北烬的问题。
其实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北烬说,但他也是真的不想再亲口说什么去骗北烬了。
正当南卿在想要怎么脱身的时候,情绪激动的北烬突然就再次昏倒了过去。
南卿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的身子,随后又将他扶睡到了床榻上。
为北烬整理收拾好一切之后,南卿才直起身敲了敲自己的后背,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后才道。
“幸好我留了个心眼,解毒的时候只给你解了一半的毒,不然我今天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走。”
说着南卿又俯身下去,伸出手去戳了戳北烬的脸,嘴里还在念叨着。
“早就说过做人太执着不好的,你看你现在都没有已经长的好看了。”
“希望下次见面你比这次好看吧。”
中毒病重的人脸色苍白实属正常,倒也不是说北烬真的不好看了。
但对于南卿这张世间罕见的脸来说,什么样的绝色容貌都是不如他的。
饶是经此一遭的折腾,已经让南卿有些心惊了,但他还是说了会和北烬有下一次的见面。
其实南卿早就知道,只要自己不是真的陨落了,那自己就一定还会和北烬有瓜葛。
所以他并不排斥和北烬见面,只是他不希望是以南卿的身份再见面,毕竟那个沧澜界的南卿尊主早就已经陨落在数千年前了。
但南卿很清楚,以北烬的心性根本就不可能会放弃寻找自己,只要自己不是真的出现在众人眼中,那北烬就还会继续找下去。
南卿就那么站在床边看了北烬很久,直到城内的烟花爆竹声响起,这才拉回了南卿逐渐远去的思绪。
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去,此时的黑暗夜空五彩斑斓格外绚丽,烟花爆竹的声音极大直接压住了其他所有的喧闹。
他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北烬,最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退出了殿内,但他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寝殿的屋顶上看着那漫天烟火。
长街人群的喧闹也因为这烟花爆竹声短暂安静了下来,而长街纷扰的人们也开始驻足观赏起了这百年难见的烟火。
齐溪打开窗户,看着这些自己在人界也难见的绚丽,他心中竟也有了些许动容。
那体内独属于妖族的血脉正在觉醒,不管他如何去掩藏去改变,说到底他还是拥有妖族血脉的人。
其实对齐溪来说,人界也好妖界也罢都没有什么是可以牵动他的,更没有什么是可以让他改变的。
当然,除了那个当年救回他又力排众议留下他的许朝,因为对他来说许朝不仅仅只是一个授业恩师那么简单。
许朝教会齐溪的也不仅仅只是修行,还有何为对错,何为善恶,何为大道三千皆可修得正果,何为过往不止是缥缈云烟,何为追寻千年仅求一应答。
回忆往昔,齐溪再次想起许朝的那个眼神,那是齐溪至今也无法看懂的。
他不明白许朝为什么会那样的落寞孤寂又痛苦的眼神,明明他是整个蜀山的主事人是整个人界都敬仰的蜀山掌门。
但齐溪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因为许朝说过他会等到自己想要的,而那也是许朝活下去唯一的念想。
驿馆内,魔幽院的三个人还在离幽的房间里面密谈到现在都没有结束,也不知道有什么聊的能聊这么久。
仙尘院的墨尘坐在桌前低着头忙碌地处理着政务,对屋外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兴趣。
而云启听着外面的烟花爆竹声只觉得无比心烦,最后挥手设下一道隔音的屏障,才逐渐缓和了烦躁的心情。
神阳院内的明阳和诛神在聊着以往的那些话题,但应该聊的不太好,听起来诛神的情绪略显激动,不过明阳没劝他什么。
绫水还在研究如何精进自己的修为,她对输给白亦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毕竟她的目标一直都是成为神界战神。
冥临院的邺临和夙夜正坐在屋顶,今夜屋顶的风小了很多,而邺临略显疲惫地靠在夙夜的身上。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漫天的绚丽烟火,听着爆竹的声响,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你这边怎么样了?”
“有些发现,但不确定。”
“在哪?”
“那家客栈的顶楼,但不确定。”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男子就要上去,但另一个男子却伸手拦住了他。
“万一不是呢?”
“不是就算了呗。”
“那万一就是呢?”
“家主说找到就直接杀了啊。”
男子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毫不在意这些生死似的,但另一个男子却有自己的顾虑。
“怎么说他们也是人界的修仙者,修为不会太低的,我们俩出手恐怕不够吧。”
“你怕什么啊,实在不行给他们下点药不就好了。”
“如果真的那么好对付,家主不会让我们来杀了他们的。”
“你还不知道家主啊,他就是容不下狐王跟其他人亲近而已。”
男子说的这些倒也是事实,但另一男子却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不愿意冒险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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