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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件在发酵三个小时后,得到了制止。
酒店后门的监控坏掉,柳樱那边立刻找到了附近的另一个监控,托关系要来那小段录像,甚至没有后期处理,直接由贺书熠工作室发了出去。
不仅如此,开始有水军大量下场,评论区里布满“怎么男女只要走一起就得谈恋爱吗不能是关系纯粹的姐弟吗”这样的话。
半个小时过去,热度逐渐下降。
点进词条,全是双方粉丝清洗广场专注新电影的发言。
贺书熠跟柳樱纷纷松口气,后者悄悄看向他,愧疚的说:“对不起啊书熠,我连累你了。”
“我这边也有问题。”贺书熠随意道。
他放松下来,肚子响叫。
柳樱扭头给助理眨眼:“你们都还没吃饭吧,我让小西刚才叫了几份餐,一起吃?”
贺书熠早起就忙着澄清,到现在只喝了一杯咖啡,饥饿感袭来的同时,胃部还蔓延着昨晚的那股疼痛。
他坦然接受,道了谢。
助理将午餐摆好,柳樱喝了口粥:“你接下来工作什么安排呀?”
贺书熠掰开一次性筷子:“不清楚,应该会休整一段时间。”
“那可惜了,我这边刚接了个本子,有个角色蛮适合你的,还想着二搭呢。”
察觉出柳樱对自己的态度有变,贺书熠看她一眼,撕开筷子上的包装纸,语气淡淡:“不可惜。”
房间里几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贺书熠吞咽下半个煎饺:“如果我去演那个角色,或许不一定有你想象里的那么好。”
话里话外的含义让人分辨了透。
大靖小心的跟李毓对视,柳樱吃掉勺子里的玉米粒,应了一声,低下头没再说话。
贺书熠像是并未察觉气氛诡异,抽了张纸,动作自然地擦掉了桌上滴落的汤汁。
午饭结束,李毓跟柳樱再次道过谢,他们离开房间。
吃饭的途中,李毓出门接了通电话,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说:“你知道吗,后面热度之所以降的那么快,是因为赵家下场了。”
“噢。”贺书熠并不在意。
李毓纳闷极了:“昨天你对柳樱不还挺好,干嘛把话说的那么透。”
“我没必要给不可能的人留下幻想。”
李毓无语:“你这下又知道人家喜欢你了?”
“不仅仅是说喜欢。你信不信,今天之后她肯定不会再问我昨晚那问题了。”贺书熠打开门,单手插兜,“就是欣赏她光明磊落,所以才把话说清楚。”
李毓稍顿,骤然明白了过来。
这个不可能的人,其中或许还包括贺书熠的父亲。
另外一头的房间里。
柳樱接通赵总的电话:“喂,伯伯。”
“都处理好了。”赵总恨铁不成钢,“你呀!这次绯闻上热搜多好的机会,自己不把握好。”
“昨天被拍到是意外,我也不需要用这种办法得到回应。”柳樱垂头抠着新做的美甲,“贺叔叔那边不也只说可能吗,又不一定真的会联姻,贺书熠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赵总到没有强求,皱眉:“行,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今早柳樱醒来,接到了赵总的电话。
大致说今天的热搜让她不要管,贺书熠最近跟家里人别苗头,这次贺家想弄点事情,让他主动低头回家。
又在三言两语间,解释了贺书熠的身份。
原来他是贺氏总裁二婚的儿子,从小被养在外面,又早早的隐姓埋名进了娱乐圈,柳樱会不认识实在正常。
电话的最后,赵总提及贺氏透露出有意与赵家联姻的意思,柳樱虽然发懵,但还是把监控录像给了贺书熠。
她的确是喜欢,可也不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柳樱起身走到窗边朝外看。
吃饭时她故意试探了贺书熠的意思,对方态度明了,要说不沮丧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庆幸。
还好没有听长辈们的胡乱安排。
还好朋友有的做。
-
解决完心头事,贺书熠给岑朝发了消息,几个小时都没动静。
沧山午后的天气和煦。
他收拾了下,打车去了附近的寺庙。
司机大叔是本地人,格外热情的与贺书熠搭话:“去沧山寺是求平安啊?”
贺书熠沉默一秒,垂眼道:“对,去给我爱人求平安。”
司机没想到他意图在此,神色一愣后爽朗地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啊小伙子,专程过来的?”
“在这边有工作,顺路。”
贺书熠伸手拉了拉遮挡的口罩:“这时间人多吗?”
“这个点还好,一般早上人比较多。”司机咧嘴笑了笑,“你赶时间啊?那叔开快点。”
贺书熠降下车窗,凉风吹进他的领口。
沧山寺坐落在半山腰,雾气缭绕,隔着距离都能闻到淡淡的檀香。
贺书熠被司机直接拉上了山,扫码付钱时,司机胳膊搭着车窗说:“这庙可灵性的很,你诚心拜,肯定能求个好结果。”
果然如司机所言,这个点的人不多。
贺书熠跟着零星行人排队进殿,拜过佛像,又去了寺庙后院的古银杏树。
他买来木签,握着笔想了想,开始低头写字。
这支笔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了墨,落在木签上有些难写,只是简短几个字,贺书熠却写了好久。
等到一笔一笔描的清晰可见,贺书熠站起身,捏着木签反复的看。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愿岑朝万事顺心,平安喜乐。
都说沧山寺求签极其灵验,贺书熠不知道来这里的人是为了什么,他只在司机问询那刻,迟疑了一秒,紧跟着脱口而出了岑朝。
司机是否有心安慰,贺书熠都不在意。
但他这二十四年头回信神佛,虔心在木签写下心愿,只望能借司机吉言,求来一个好的结果。
-
晚上八点,贺书熠回到京城,被李毓直接送到颐景园。
看着十九层楼客厅的那扇窗亮着,贺书熠大步流星的进了电梯。
他猜到岑朝可能在生气,起飞前他们打了通电话,岑朝声音淡淡,并没有对他晚上回来这件事表露出多大波澜。
贺书熠撑着扶手,思索着今晚该用什么办法哄哄岑朝,谁知打开门,屋内猝不及防出现的年轻男人让他怔在了原地。
“回来了?”
岑朝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偏头看向门口,眼中闪过诧异。
贺书熠脚下动作不停地换了拖鞋,看着男人的视线并未收回:“不介绍一下吗?”
“柏越的项目负责人,过来汇报工作。”岑朝说。
柏越是岑朝任职世恒总裁后,与朋友合资开的医疗公司。
闻言,贺书熠的那丝敌对稍微收敛。
年轻男人站起身,拿起文件:“岑总,我先走了。”
岑朝点头,合上面前的文件夹往后靠。
客厅内的灯在玻璃茶几上折射出刺眼的光,年轻男人经过贺书熠身边,他定睛看了两眼,薄唇挺鼻,眉目清爽。
一股特别熟悉的感觉涌上脑海。
等门被关上,碰撞声唤回贺书熠的思绪,他迟钝地反应过来:“你不觉得他、他长得跟我很像吗?”
岑朝低垂的眼皮动了动,随即抬眸,朝他伸出手。
贺书熠走过去,双腿微敞跨坐在大腿上。
“累不累?”岑朝低头亲他的脸。
鼻尖全是熟悉的雪松冷香,贺书熠犹豫了一瞬就被带跑,懒洋洋地紧挨着他,侧脸靠在他肩窝里。
“感觉浑身不舒服。”
岑朝沉沉笑起:“那怎么办,今晚不得哄哄我?”
“怎么哄?”贺书熠闭眼,脸颊轻轻蹭着。
岑朝低头凑近他耳畔,悄声说了两个字,厚脸皮的贺书熠耳根倏地变红,他一口叼住岑朝喉结边的皮肉:“闭嘴啊。”
还有心情开玩笑,显然是不生气了。
贺书熠慢慢放松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话。
“这是什么?”岑朝突然出声。
贺书熠勉强睁眼,看了眼他手里的平安符,口是心非:“跟朋友去了趟庙里,随便求来玩玩。”
发现他重新将平安符装回自己口袋里,贺书熠按住他的手背:“我不信这个,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拿着吧,大师开过光的。”
室内温情脉脉,贺书熠被搂在岑朝怀里,逐渐有了几分倦意。
没过多久,他呼吸平缓的睡着了。
岑朝就着这姿势抱起他,进了卧室。
茶几上的文件散乱,几张白纸上是贺书熠求来的平安符。
十几分钟后,岑朝拉上卧室门走出来。
他弯腰捡起几份文件,目光浅淡的扫过内容中整合出的所有项目,他垂了垂眼,定格在被标有红色印记的那行字上。
【第三十七届国际医疗器械展会策划竞标】
这是明年开春的重头戏,亦是贺氏旗下博康北医疗虎视眈眈的一块肥肉,岑朝已经等很久了。
收好废弃的纸张,岑朝随手拿起平安符。
修长的指尖轻缓地摩擦过表面精致的刺绣,转眼就没什么情绪的重新丢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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