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一早上是如何渡过的,就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当家驹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进门我就抱住了他,他拍着我的后背安慰到:“kelsey,我在这。”
家驹拥着我,把我带到沙发上坐下。我却不愿松开他,越抱越紧,害怕一松开他也会同林先生一样……
嘴里不停地喃喃到:“家驹,阿爸他说下次回来要和你一起吃饭的。我没有同他说,他都知道我们关系不一样了。家驹,你说……你说这么好的阿爸,怎么说丢下我就丢下我了。”
“kelsey,kelsey你听我说!现在先要处理你阿爸的后事,我们待会飞洛杉矶好吗?我查过了,晚上有一趟航班。”家驹也不停地拍着我的后背,轻言轻语地说话。
“家驹,你会不会丢下我,和阿爸一样丢下我?””林先生的过世,把此刻的我,冲击得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不会不会的,我不会!”家驹也抱紧了我,不停地亲吻着我的额头,安慰到。“现在,抱着我休息一会,我们再去机场,好吗?”
“嗯!”我点头,有家驹在身边真好,我只需要释放情绪,暂时都不需要考虑事情。
当晚,我和家驹坐上飞洛杉矶的航班,航程13个小时。到洛杉矶的时间应该是当地的下午4点多。
“睡一会吧,我在你旁边。”家驹知道我昨晚肯定没睡好,问空姐要来了毯子给我盖上。
看到他在身边,我安下心,闭起眼睛沉沉睡去。
到了洛杉矶,见了林先生的合伙人peter。他带我去到殡仪馆,看见冰柜里冰冷的林先生——没有笑容没有血色。我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家驹急忙扶住了我。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的体温给我带来一点安慰的温度。
“请你节哀!我们律所同事都很难过。林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伙伴。”peter开口安慰我。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林先生,想把他的样子印在脑海里。良久,才开口到:“麻烦推去火化吧,我要带阿爸回家!”
从殡仪馆出来,peter把林先生在洛杉矶的情况都给我梳理了一下,大致就是律所的股份,和生前公寓里的东西。律所股份我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寓是租的直接退租就可以;公寓里的东西也很简单,日常衣物一同拿去火化,书籍转赠给了peter。
我只留了一副他生前戴的眼镜,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天在餐厅,林先生把眼镜摘下来捏鼻梁的情景。心中无比感慨,鼻子又开始酸酸的。
家驹见状递了纸巾给我,我接过来按住眼睛,伏在他肩头,不一会纸巾便湿的透透的。
peter帮忙办好了所有交接手续,我们也带着林先生的骨灰盒上了回香港的飞机。飞机上家驹见我仍然低迷,便轻轻揽过我肩:“你阿爸走了,我还在啊。kelsey!我会带着你阿爸的那一份,好好照顾你的。嗯?”
家驹认真的语气,触动了我低迷的心。他说他会带着林先生那一份,好好照顾我。家驹他,他是真实的……我不禁伸手抱着他,我要感受到他的体温,感受家驹在身边的真实。
他拥着我,说话的语气变得有点感慨:“哎,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我准备上节目。如果不是你提醒安全,那天我摔下来就是摔到头!”
听他又提起六月事件,我抱着他的手一紧———
“你知啦,摔到头就很难说了。小时候在苏屋邨隔壁楼有个阿叔,踩在凳子上换灯泡,摔下来人都没了。更何况我那么高的台子。”家驹说的很自然,但我却听得好惊心。要是我没来,这就是真实发生的……
“呐,都唔知我真要死咗,他们三个是不是也和你现在一样。”他继续说到,丝毫没有忌讳。
“乱说什么呀!你好好的!”我急忙地制止家驹说下去。因为我知,他们会比我现在更难过。我现在还有家驹你,他们什么都没有……
“好啦好啦,随便说下撒。”他见我开口正常说话了,才停下。
“家驹!你以后都不许说这个了!”不想再回忆那个曾经令我心痛到无法抑制的事件。
“嗯,不说了。”家驹揽着我保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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