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出去找人的女人已经带着中心保安赶到现场,保安发现异样,立即报了警。
二十分钟过后,刑警和急救医生分别赶到现场。
医生判定“怪”女孩,心跳呼吸都停止了,宣布临床死亡,急救医生撤离,等待法医接手。
一个瘦高刑警分别询问了两个在场的目击者,轮到林婕,第一句就问:“你认不认识死者?”
“认识!”
话一出口,林婕马上意识到不对,马上改口:“不认识!”
瘦高刑警蹙蹙眉,目光凌厉地审视了林婕一眼,准备把她看穿的架势,声音冷冷地又问了一遍:“到底认不认识?”
“不认识!”
“作伪证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可想好再说。”瘦高刑警点了点手中的记录板,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
这感觉让林婕很不舒服,是把她当做犯罪嫌疑人了吗?
“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早上我在便利店见过这个女孩一面,话都没说过一句,可以算作认识的吗?”
瘦高刑警又晼了林婕一眼,满脸的不信任,随手在记录板上重点标注了一个圈,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后,就允许她离开了。
“那个警察同志!”林婕叫住准备走的瘦高刑警,这回换成她有问题了。
“我姓张!”
“张警官,女孩是怎么死的?是疾病意外还是人为的?”
张硕转头对着林婕似笑非笑,从询问开始他就觉得林婕这个女人怪怪的,话说一半藏一半的,故意隐瞒什么事似的。
“林女士,你很关心死者?你真的不认识她?”张硕反问。
林婕撇撇嘴,面露难色,她不知怎么回答张硕这个问题。
难道告诉他,她“第一次”就见过女孩了,这是“第二次”,女孩却莫名其妙的死了?!
正常人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吗?就算听懂了,估计也得把她当“神经病”送医院去。
“算了,我不问了。”林婕放弃,不该她知道的事,总是得不到答案的。
“初步判断她是被人谋杀的,法医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不明针孔。”
张硕突然的告知,让林婕大感意外,女孩真的是被谋杀的??
瞬间,林婕的脑海中立马蹦出了一个人——郑晴。
突然出了事故,警察借用了拍卖会的宴会厅,所有参会的人员都被困在这里接受调查。
黑压压的一片人海,林婕踮起脚,下意识地寻找郑晴的身影。
她在哪里?
女孩出事和她有没有关系?
“你在找什么?”
张硕突然说话,把林婕吓了一哆嗦。
事情越来越复杂,林婕怀疑推她下楼的“怪”女孩,突然被人杀了。
她还没这方便的经验,遇到突发事件很难冷静。
林婕想此刻自己一定像只惊弓之鸟,神神叨叨的,很难让人不怀疑的。
“我找我的同事,酒会才一开始她就失踪了,我就是出来找她,才碰见这件事的!”
林婕故意话里有话,希望张硕能听明白她的暗指,帮助她找到郑晴。
“你同事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失踪的?”
张硕反应机警,立马听明白林婕的的意思。出动了其他警员帮忙,十分钟后就把郑晴带了回来。
被带回来的郑晴还是很狼狈,另一只眼妆也花了,真成了“熊猫宝宝”。
带郑晴回来的警员在张硕耳边说了几句话,张硕点了点,玩味地把郑晴从上到下“审查”了一遍。
“你去天台做什么?”张硕突然发问郑晴。
“你去天台了?”郑晴还没等回答,林婕替张硕又问了一遍。
“林女士,我没有问你话!”
林婕被张硕不客气地瞪了一眼,她不敢再出声,默默地等待着郑晴的回答。
郑晴低着头,不敢正视张硕鹰一样的目光,犹豫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我在天台!”
“郑女士,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去天台做什么?”
“醒酒!”
一句话,把张硕回答乐了,“醒酒?你同事说酒会还没开始,你就不见了,你去醒什么酒?没喝就多了?”
郑晴立马意识到是林婕“出卖”了她,她气恼地瞪着林婕,也不回答警察的问题。
林婕被郑晴瞪得心里直发毛,可她没觉得自己做错,勇敢地迎上郑晴锐利的目光。
张硕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心里有话不说出来,应该都隐瞒了不少事情啊。
这两个女人都要细细审问。
张硕借用了会展中心的两间更衣室,把林婕和郑晴分别带进一间。张硕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警,主要负责询问林婕。
“林女士,你和死者也算有一面之缘,你也不希望她死的不明不白吧。她才十九岁。”
三人沉默了良久,张硕率先打破了僵局。
林婕对女孩的背景和死因,真的不了解,她无法提供给警方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张硕锲而不舍地一再向她询问,林婕预感到她已经被警方锁定成嫌疑人了。
林婕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晚上八点半,离今天结束还有几个小时。
也许,未来的几个小时她都会被困在这里,被警察被动保护,这个循环她可能不会死了!
那接下来的几个循环,还会发生什么?
为了苟命,林婕决定反客为主,从警方这里了解到更多女孩的事。
“我看女孩穿着服务员的制服,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林婕问。
张硕和戴眼镜女警互相对视了一眼,来这里接受调查的,都是回答问题的。
就没人像林婕这样,不拿自己当外人,居然询问起警察的问题了。
戴眼镜女警刚准备让林婕老实回答,却被张硕制止了下来。
他背手转到林婕身后,沉默了半天,还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据这里的工作人员讲答,他们都没见过死者,她不在这里工作。”
林婕记得她两次在这里碰见女孩,她都穿着服务员的工作制服。如果不在这里工作,为什么要穿工作服?
在附近的餐厅工作?
可会展中心地处城市周边,刚开发没两年,周边除了一个大型体育场,没有其他的建筑物了。
不是会展中心,体育场也不太可能,女孩服务于哪里啊?
“林女士,你在想什么?”
林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完全忘了身后还有等待她回答问题的警察。
“女孩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要来会展中心?”林婕又是连问了三个问题。
眼镜女警已经怒了,站起身来指责林婕:“你这人怎么回事,带你过来是让你问问题的?”
张硕摆摆手,示意同事稍安勿躁。
他好脾气地继续回答林婕的三个问题:“档案科的同事还没把资料传给我们,所以你的这些问题,我们也无法回答。不过我看过死者的身份证,她叫王静,刚满十九,不是本市生人。”
“王静!十九岁!”
林婕在脑袋里快速搜索,归档,可想破了脑袋,也没从记忆库中,搜索出王静这个人。
林婕没问题可问,三人又陷入一片沉默。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寂,一个带着记录板的警察开门进来,在张硕耳边说了些什么。
林婕想,他应该是审问郑晴那边的,双方在交换资料。
“郑晴她说了什么?”林婕又开始提问。
“和你一样,她也不认识遇害的女孩!”
“她说谎!”
林婕激动地从座位站了起来,她早上明明看得很清楚,郑晴约了女孩在咖啡厅聊天。
一整个晚上,郑晴的状态都不对劲,慌慌张的连她最在乎仪容仪表都不无所谓了,还故意隐瞒和被害女孩的关系。
林婕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郑晴和女孩没谈拢,闹崩了。对方又掌握她准备杀人的目的,威胁下,郑晴为了自保,杀死了女孩。
“林女士,你现在可以和我们讲讲,你知道的事了吧?”
林婕的失控,泄露了自己的心事,想瞒也瞒不住了。
林婕又看了看手表,晚上九点半了,今天就要结束了。
她决定不再隐瞒,把事情讲出来。没人信也好,把她当做精神病也好,也不能眼睁眼地知道“恶人”的行为,却什么都不肯说。
“我不认识那个女孩,但我真的见过她几次了。郑晴也在说谎,她认识那个女孩,我早上跟踪她到我们公司的咖啡厅,看见她和女孩坐在一起聊天。”
“你为什么要跟踪郑晴到一楼咖啡厅?”
“我怀疑郑晴和女孩合谋杀死了我!”
“噗呲!”眼镜女警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大活人就坐在眼前。怀疑有人杀死了她?,看来这个女人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就是真疯了!
张硕面对林婕这么滑稽的解释却没有笑,听得却很认真,他问:“合谋杀死你?她们怎么杀死你的?”
“她们把我从会展中心的天台,推了下去。”
“林婕,请你认真点!”眼镜女警紧咬着腮帮子,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张硕还是没有笑,听得还蛮认真的。
他再次起身踱步到林婕身边,一只手搭在桌面,俯视地看着林婕。
林婕被盯得心里发毛,张硕的目光像要把她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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