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脸看透世事的神态让我爱罗再次沉默,他无法分辨真假,无法从她的表情中探寻她的内心所想。只是为何心有触动?欲念贪念致使力量的追寻无比血腥残暴,若她所言不假,不,就算有所隐瞒,但对于这种弱肉强食习以为常的态度是伪装不出来的,她封闭了内心,就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
“我们贝类一生活在壳子里,比别的物种脆弱一些,加之寿命短,也就极其惜命,师父和师兄临终前让我好好活下去,我不能辜负他们的嘱托。”少女面上不带一丝悲伤,继续咀嚼吞咽,“也不对,师父说我们神仙是不会死的,还说落叶化土,汇聚生长成新的生命,总有再见之日的。”
少年看着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弯成两颗豆荚,竟有些失神。
“那是什么?闻起来甜甜的。”海瓜子瞄向一旁的青梅冻,舔舔嘴唇。
我爱罗放下手中空碗,拖一颗青梅冻舀给她,眯眯笑眼霎时明亮如星:“好好吃!”
晚饭的最后一口是另一枚青梅冻,我爱罗站起来走到桌边,将其放在书案前,自己则坐下,点灯提笔:“现在,可以给我讲讲那位血魂术者的事了。”
“啊?”两条弯弯的眉毛打了个结,少女整张小脸都皱巴巴的,不大乐意。
“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审讯部。”
“啊!?怎么……”
“你若想正常生活,这一关必须过。”少年没有理她的尖叫,埋头写自己的,想了想又轻声补了一句:“不会很疼,我会在旁边看着。”
海瓜子知道,这位有原则的风影一旦决定了什么便是再怎么哭闹都无用,于是扁了扁嘴开口:“我刚才说的妖邪魔物就是指那些以害人性命来修炼的家伙,血魂术背后的始作俑者也是其一,早些年被正神封印不能出来作乱,就用残存的意识蛊惑人心,让人类帮他吸血修炼,弄了一批傀儡信徒,跟□□似的。”
我爱罗想起那人假托碎月尸身传达给他的话,问香久:“虽然抓了绯叶和一干受迷惑的人,仍未能找到其余失踪者的下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对那臭蚂蟥的术法不感兴趣,不过他选中汤隐村作为根据地不会没有理由。”
浅碧的瞳孔微缩:“蚂蟥?”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我难道没有说过他的真身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水蛭吗?”(参考飞段拜神时那黑白相间的诡异肤色。。。)
我爱罗静心思考,想要抓住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之前的尸体他亲自检查过,的确是在没有明显外伤的情况下被抽干了血,而尸体却不显干硬,倒十分潮湿。他们只检查了林中那些干涸平坦之地,对于泥沼溪流这些常识中无法藏人的地方没有仔细搜索。
浅碧的眼眸再次睁开时,溢满澄澈清透。我爱罗转身出去,吩咐勘九郎集结一批感知型忍者组成搜索小队,专门探查沼泽泥潭周围的生命迹象和查克拉流动。如果他猜得没错,天亮就该有消息了。
我爱罗再次回到房间,他单独辟出一部分查克拉重新加固结界,即使他的查克拉用尽昏迷,甚至死亡,这方结界都不会轻易消失,除非有强者蓄意破坏。他走到桌前继续提笔,床上的少女已经睡着了,口中一直呢喃着“螃蟹”。我爱罗觉得,至少从这一点看,她说的过往有可信的程度。
第二天一早,香久在我爱罗的带领下下楼吃饭,她精神好了很多,寻常人要养大半年的伤在她身上,一夜之间就只剩下几个针孔大小的红点,除了一只腿恢复的慢走路不太方便,自己吃东西完全没问题。
勘九郎一夜未归,手鞠难免担心:“家属中有一位感知型忍者也跟着去了,就是那个出生不足白天的孩子的母亲。”
我爱罗点点头,看一眼扒饭的少女,对手鞠道:“这件事我和勘九郎会处理好,中忍考试在即,前往木叶商议具体事宜就拜托你了。”
手鞠肃起神色点点头:“我爱罗,香久的事不要勉强。砂隐的力量虽逐渐安定,但横生变数谁也说不准。你是风影,却也是……我弟弟。”
红发少年怔住,片刻后抿唇:“我知道了,姐姐。”
香久喝完味增汤,被我爱罗象征性的用沙子捆了双手带走。考虑到她那身晃眼的法衣太招摇,手鞠给香久换上那身连体的小傀儡装。
马基在审讯室门口向我爱罗使了个眼色,少年只是点点头,并不顿步。香久胆怯的缩了缩脖子,紧紧地跟在少年身后,可能一条腿还有点疼,她走起路来小幅度的一蹦一蹦,加上那傀儡装连帽上的长耳朵,看上去就像一只会动的兔子玩偶。
“风影大人。”审讯部部长青旋起身,看上去以礼相迎,却有几分阻拦的意味:“交给我们吧。”
我爱罗回头看向香久,少女眼泪汪汪的回望,一脸不信任地摇摇头。毕竟虻长老也在,看到虻长老那张慈祥和蔼的脸,香久就觉得手脚俱疼。
“非会议时间,大家居然都在。”年轻的风影环视一圈,发现除了虻长老,几乎所有高层都到齐了。
“事关重大,我们也好做个见证。记忆提取在里面的隔间,为了保证专注施术,其他人都在外面。不过此术会通过提取者的意念将这位……这位姑娘的记忆投放于外面的查克拉水镜上。”青旋的言下之意我爱罗听明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单独进去。
“风影大人不必担心,虽会有所耗损,却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马基在一旁想要将青旋带跑的话风掰过来,冷冷道:“风影大人与她不过萍水相逢,有什么可担心的。”
青旋十分官方的赔笑:“是。”
我爱罗转过去,见少女脸上唰的落下两行泪,委屈的看向他,小声嘀咕道:“他不像好人。”虽然声音小,却刚好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青旋脸色一白,只能继续赔笑:“姑娘,我长得像不像好人你也都是要进去的。”
我爱罗往旁边让了让,将身后的人露出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少女垂眸,意外地没有哭闹,只是默默流眼泪,做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矫情模样,跟着引路的助手们往里走,口中还嘀咕:“昨晚在船~上还说会陪着人家,骗子。”
“???!!!”马基三三看见众人脸上的暧昧神色,紧紧捂住心口,震惊不已的看向我爱罗。
年轻的风影在一系列探究、八卦、怀疑的目光中面无表情淡定从容的坐下,将带来的文件让人发下去:“这是我昨晚整理的她的供词。”
“我的人问了半天都没问出一个字,风影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只一个晚上便将那贝壳的身世弄清楚了。哈哈哈哈哈……”虻长老端着慈祥和善的招牌笑容,意味深长地笑出了一整本长篇大论。
马基很想扒个地缝墙缝钻进去……我爱罗这番默认将他方才站出来的澄清辩解全变成巴掌,一个字一个字的抽回他脸上。恐怕这些闲来无事闲的蛋疼的长老们已经脑补出五代目风影不惜出卖rou体来换取情报的剧情,他这个做师父的……不死何为?
比起马基的一惊一乍,年轻的风影反倒显得老气沉稳——依然面无表情。他直面虻长老,双手交握撑着下巴,淡然道:“严刑逼供那一套并不适合每一个人。”
一旁的警务部部长差点笑出来,这小子骂人不带脏字,拐着弯的说这群老古董因循守旧。
虻长老脸上的笑容晃了晃,险些没端稳。
我爱罗继任风影以来,受到的质疑和长辈的教育从来没少过,倚老卖老的长老们嘴上敬一声“风影大人”,却没几个真正信赖他的。我爱罗沉默冷酷不爱说话,在会议上对各派分歧争论几乎不参与,几位年长的前辈便以为他年轻不更事,渐渐连伪装都懒得。谁知道在一次会议上,大家再次争论的面红耳赤,一直沉默的风影大人突然出声,两三句话将各派观点的弱点全然指出,针针见血。
这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吵架本领,连勘九郎和手鞠都着实惊讶。
久而久之大家便心照不宣的承认,五代目风影是个沉默寡言、冷酷无情,可一旦开口却能直接噎死人的奇男子。
“这太离谱了,神祗仙山什么的要如何求证?”情报部部长宽木友仁瞪着我爱罗整理的供词满脸不信。
“我带她来,就是为了求证。是真是假一看便知。”我爱罗说着看一眼水镜。
由良刚要开口,却听里面隔间传来一声痛呼,随即就是一阵“嘤嘤嘤”。虻长老颇有预见性的捂住耳朵,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通通被这哭声吵的头疼。不过这次海瓜子的魔音没有持续太久,水镜漾起涟漪,浮现出模糊的镜像。青旋比我爱罗大不了多少,却能将提取记忆的见象之术完成的如此完美。
画面虽有水波纹路,基本还算清晰,砂隐在座的各位高层无不震撼于画面中香久山的仙乡美景、神霄绛阙。红发少年专注的盯着画面上那个粉雕玉琢的双髻丸子头小童,正流着口水从一风姿绰约的少年手中接过一只大螃蟹,笑的欢快而真心。
座中有人发问:“这、这是刚才那个……”
红发少年不自知的弯起嘴角:“香久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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