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柳七的时候,商夭夭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那天是周二,她正在上课,柳七和莱莱就一起出现在了他们的教室外面。莱莱还抱歉的打断了正在讲课的老师,让商夭夭收拾好东西出来。
“出什么事了?怎么你们来会一起出现?”商夭夭不解的问道。
“我找你有急事,你手机上课是不是静音了。给你打电话发信息都没反应,我就和莱莱联系了。”柳七解释道。
上课都是要静音的,不然老师也不用讲课了,估计还能被气个半死,她都是下课的时候才会把手机拿出来。
“谁出事了,你这么急着找我?”
“现在先别问,你现在去宿舍收拾好你的东西,然后下来跟我走。”
商夭夭现在对柳七,总是有种无条件的信任感,听了他的话,就刚转身要往宿舍走,却被赵州莱拉住了。
“你先别走。柳七,你到底要带她去哪?她现在是我的学生,出了事我是要负责的。”赵州莱急道。
柳七一来就让他带自己去找商夭夭,很急的样子,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这会听他们俩这对话,他心里蓦然紧张起来,感觉到了某种危险。
“我保证会把她平安带回来的,你放心,你要不放心,我给你写个保证。”
“你写个保证就能保证他平安吗?你要带她去哪?去干什么?去多久?这些总要给我说清吧,我是她班主任。”赵州莱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去l市,救人,大概三天。”柳七言简意赅道。
“救人,她才大一……”
“这个你不要问,事情有点急,我要立马带她走。”商夭夭从来没有听过柳七用这么急的口气说话。
“那你总要问问夭夭愿不愿意去?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柳七看向商夭夭,眼神很复杂,有内疚,有无奈,有着急,还有……恳求?
事情本来好好的,他们头天在烂尾楼刚找到一个痴傻的人,第二天特别部门突然就‘变天’了,变得猝不及防。
于洲的顶头上司冯部长开早会时突然就中风了,于洲那天还刚好不在部里。
医生说冯部长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特别部门就空降了一个领导过来,说是暂代冯部长的工作,这人有一定的背景,一来就让人顶替了于洲的位子,那还是一个只会溜须拍马走后门进来的主。
最过分的是,他还以于洲渎职为由公开调查了他,于洲现在虽然没有被关起来,但也算失去了自由。
他一来就这么大动作,任谁都看得出,他不是暂代,而是想取而代之。于洲怀疑冯部长是被人陷害。
冯部长五十岁多点,平时很注重养生,整天保温杯不离手,身体一直很好,什么病症都没有,怎么会突然中风,还一直醒不过来。
于洲不相信医院,就想找商夭夭过来给看看,可他现在行动受限,不准出l市,树倒猢狲散,手下人也几乎都离开了他‘弃暗投明’了,他就拜托柳七来找商夭夭。
柳七把于洲当朋友,自然不会不帮,但他也不想让商夭夭身处危险之中,他犹豫了,他最后又给商夭夭卜了一卦。
又是逢凶化吉,最后就点头答应了,所以才有了学校这一幕。
现在只有冯部长赶快醒过来,才能解了于洲的困境,不然姚凌的案子也很难查下去。
“莱莱你别担心,我就去看看,不会有事的。舅舅你帮我写个请假条,我马上回宿舍拿东西。”商夭夭说着拿了自己的本子和笔递给柳七。
等商夭夭收拾东西下来的时候,柳七已经帮她写好了请假条,她签上自己的名字给了赵州莱,“莱莱你别这么严肃,我又不是上刑场。”
“不要胡说,你自己要小心。”莱莱又对柳七道,“你不要忘记你说的话,把她完好的带回来。”
赵州莱认识柳七好几年了,他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几乎没见他露出今天这种神色,他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
“你放心。”柳七就说了这三个字,却重若千金。
他们坐的是特别部门的专机,还不到中午就到了l市,飞机上还有一个特别部门的人,就是上次那个在商夭夭家门口,要帮于处长拿袋子的那个年轻人,叫万栎,特别爱笑。
他们一下飞机,就走过来几个人,为首那个三十来岁,上来就指责万栎不走流程申请使用部门专机。
“王处长您通融一下,特殊情况,冯部长昏迷这么久了,我们怕有个万一,就去把他孙女接来了。”万栎说着示意了一下商夭夭。
那被称为王处长的就看了商夭夭一眼,也没当回事,还是个孩子,估计还在上学,还以为他们去搬救兵了呢。
至于柳七,他早就知道,是于洲请来的顾问,据说是个风水师,王处自认是个现代教育下出来的精英,从心底就看不起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都是封建迷信。
于是王处道,“下不为例,老部长为了工作也算鞠躬尽瘁了,这次就算了,带她去看看老部长吧,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听说老部长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谁说不是呢,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连个能管事的都没有,那我这就带她过去了。”万栎说完,就带着商夭夭和柳七离开了停机坪。
“这个王处就是取代了于处的那个,你们部门有几个处长?”商夭夭在车上好奇道。
大致情况她在飞机上已经听柳七和万栎说了,王处取代了于处,以前的案子也都转交给了他,可他现在竟然带着一群人到处瞎晃荡。
是有人在故意阻止他们查姚凌这件事,万栎心道,他们于处猜的没错。
万栎开着车回道:“我们部门有还几个处长呢,各有各的事情要负责。”
“于处现在在哪?”
“应该在医院,他被调查了两天,这两天才能自由行动,就是不能出市,他担心冯部长,这两天都亲自在医院守着。”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于洲果然在病房守着,病房里还有一个人,看着也面熟,应该也是去过将军坡的,那人看到她,还对她笑了一下。
“我们处长手下现在就我和彭诚了。”万栎小声说了一句。
“你可来了。”于洲一看到她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有点疲惫。
才一个多月没见,他就颓了不少,胡子拉碴的,估计这几天都没好好收拾。
“于处长,换造型了。”商夭夭猛地看到他这样子,还挺吃惊。
于洲尴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让你看笑话了,是我大意了,应该是被人摆了一道。”
“人生无常,有起有落才是常态。”商夭夭安慰了一句,“我给你们部长看看吧。”
“说得好。万栎,你和彭诚一起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彭诚万栎听了于处的话,就往门外走去。
于处讲了一下冯部长中风那天的情况,上周一早上的例会,冯部长站起来刚说了两句话,就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说是突然中风,也就是脑梗塞,说是挺严重的,要半年甚至更久才能醒,医生还说了一堆别的,于处说他也没听太懂。
“要真是中风引起的昏迷,是这样。”商夭夭听完说道。
然后上前去检查冯部长的身体,“都睡七八天了,你们给他护理的还不错。”
“上次焦左卿昏迷的时候见人做过,前两天又找人专门学过。”于处不放心别的人,就他们三个亲自和冯部长做的护理。
商夭夭检查完,心里简直翻起了滔天巨浪,她又拿出一根银针在冯部长身上扎了一下,银针微微变色,商夭夭的手都有点控制不住发抖了。
“怎么了?”柳七见状问道。
“从他昏迷后,你一直都守着他,没有离开过吗?”商夭夭低声问于处。
“部长昏迷的第三天我被带走调查了两天,这两天有彭诚和万栎守着,我叮嘱他们一步都不准离开。”于处也说的很小声。
“你确定他俩可信?”
“这个我绝对确定,不然也不会让他倆守着,到底怎么了?”
“他中毒了,不过很轻,下毒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晕倒,要不是他这几天身体代谢比较慢,毒应该都代谢干净了,好消息是他没中风。”
于处长舒了口气,“那部长怎么还不醒?”
“这就是问题关键了,按理说那点毒他昏个两三天就该醒了,现在不醒是因为后来有人封住了他的穴位,和焦左卿相似,现在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吧?”
于处的脸变的阴沉起来,这时就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是医生来查房了,万栎说话听音挺大,显然是想让里面的听到。
医生进来前,商夭夭把自己的双眼揉的很红,还沾了点水抹在眼睛上,飞机上已经说好了,她现在是冯部长的亲孙女,医生进来后,她问了很多冯部长的情况。
本来只是装一下,谁知叫了几声爷爷后,她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问到后面,声音里的哽咽都变成了真的,眼泪也真的流了出来。
医生又给她说了一遍冯部长中风的情况,和于洲说的差不多,最后还安慰了商夭夭几句才走。
商夭夭后来又在病房待了一个多小时,午饭是定的外卖,还特别点了一份稀粥,他们在病房一起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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