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又击碎了夏唯所有热情。
小姑娘老老实实去边上整理那一堆绸缎去了。
厉云清目光落在她这身影上，眸闪，若有所思。
……
“四姐，你看。”
第二天一大早，厉云菲拿了块木牌出现在她面前，摇了摇，那上面赫然是昨日给她驾车的车夫的名字。
厉云清挑眉，所以，厉云菲这是威胁上她了？
“四姐，今天真是难为你陪我了。”
雅致幽静的院落里，厉云菲得意洋洋看着周围景致，心情极好，甚至都有精力客气的对身边一路挡灾的厉云清好声说话了。
“难不难为，咱们先别说，你是来做什么的。”厉云清可不跟厉云菲打马虎眼，直接问道。
一路被厉云菲带着出府去参加什么诗会，也不见素来喜欢出风头的厉云菲去跟那些小姐打招呼，而是带着她往另一边，男儿聚会的院子那头去。
“做什么？自然是来学习的，小女儿的诗都难登大雅之堂，男儿都看不起，我想看看文坛界的儒生才子都是如何作诗的。”
厉云菲眉飞色舞，说得坦然。
“所以，你来让我做什么？”
厉云清上下打量着身边这个人的穿着，直接摊明了话讲：“比如，你穿得像个婢女，我穿的就是个小姐。你是想出事拿我当幌子，还是觉得我就是个傻子。”
刚才那院子里的守门小厮，见到她，因为她的小姐身份才没有阻拦，任由她在他们怪异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进来的。
而厉云菲全程丫鬟打扮，低着头，跟着她混了进来。
厉云菲才不怕被厉云清这质问，有恃无恐哼道：“哼，四姐，你忘了，我可是有那车夫的供词，你别想抵赖，你在外面偷人呢！我现在没传出去，是顾及姐妹情谊，你也该投桃报李，为我这个妹妹牺牲一二。”
厉云清默然，她可没有陪厉云菲疯的心思，瞧了眼周围幽静的景致，索性直接坐在了边上走廊栏杆上：“那，厉四小姐厚着脸进来这院子了，现在渴了要喝茶，奴婢，你去给我找杯茶喝吧。”
她小姐的做派十足，赶苍蝇一样挥挥手。
厉云菲看得直瞪她。
厉云清可不管她瞪多久，厉云菲这是犯贱，赶着让她教训，她可不会客气，一脚踢了下厉云菲的裙摆，招呼道：“奴婢，去啊，院子大着呢，你去绕路吧。”随你折腾，随你打小抄，你不闹出事，我都帮你捅破天！
“厉云清，算你狠！”厉云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转变，弄得不可思议瞪眼，半晌才恶狠狠道。
然后，顾不得再跟厉云清纠缠，去办自己的“大事”了！
“王爷，咱们怎么走？”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有些无措又无奈的声音传来道。
“这个，我也是第一次来。”另一道，也有些尴尬。
“王爷，就说找个人带路，您非觉得那些小厮烦，这瞎转悠好了，路呢，咱们怎么走啊。”
上一道声音明显有了些崩溃的怨念。
厉云清任由厉云菲去折腾，此刻正靠着廊柱，坐在栏杆上小憩，闻言，眼也不睁，指着右边回廊长道：“右边。”
诗会上的诗都是拿出来比的，厉云菲要是借了，被发现的风险极大，去趁着诗会没正式开始，各家才子到处吟诗赏景，斟酌词句的时候，听些入耳，挑挑拣拣做出一两句，在女儿家那边，绝对也是亮笔。
厉云菲这心思，厉云清心里门清。
但是这两人要参加诗会，那就直接走右边就好了。
那两人被指了路，却没有立刻走，而是朝这边走了过来。
“四小姐，真是好巧，又碰见你了。”
元璟丰见到靠着廊柱有些昏昏欲睡的厉云清，有些讶然轻笑。
她似乎总是这样让人惊讶的出现在他面前。
那边上小厮，回安是与厉云清不太相熟的，上次北城元璟丰也没带小厮去，此刻惊奇问道：“厉四小姐，你如何在此？”
这里可是男儿家诗会的地方，这厉家四小姐跑这里来做什么？看模样，还像是在睡觉？
厉云清睁开眼，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坦然瞧着他们：“小姐那边我是笑话，男儿这边我像是也奇怪，所以，就随便找个清净地待着了，路已经指了，你们随意。”
元璟丰温温笑道：“那就多谢四小姐指路了，”
他带着小厮走，走了两步，却又忍不住扭头，开口道：“四小姐，可知今日早上下了朝堂，发生了件稀奇事。”
厉云清侧首：“什么？”她明白元璟丰不是说闲话的人，开口肯定是这事跟她有关，而她又不得不在意。
元璟丰笑道：“昨日阆王在北城突然遇了刺，今早早朝后，郑国公府郑三爷，说昨日带着铁武军巡城撞见了阆王抱着一个女子，举止亲密，他说，那女子是厉四小姐。”
厉云清面色不变，挑眉：“然后呢？”
元璟丰见她神色平静，微讶异，随即深笑道。
“自然是留在垂拱殿议事的重臣都吓了一跳，阆王可是至今都未曾娶亲，也没听说过他中意哪家女子，自然惹得人人关注，阆王说郑三爷看错了，郑三爷也确实没有看到最后，发现阆王抱着一女子后，就避嫌带兵离开了，之后阆王遇刺后才赶来，只是郑三爷只是匆匆一瞥，阆王否认，郑三爷也无话可说，但是所有人心里都在琢磨四小姐与阆王是否有关系，父皇也亲自开口问了此事。”
“结果出人意料，五弟来了。”元璟丰抬眸，这又细看对面女子的表情，这才终于从她面上看出一丝意外。
“若没记错，五皇子已经被禁足了吧。”厉云清低问。
心中不解，都禁足了，元璟澈瞎出来掺和什么？
元璟丰笑点头：“是啊，五弟已经禁足了，他把身边拦他的禁军全揍了，跑进大殿说，昨日阆王抱的是他，跟厉四小姐没有半点关系，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阆王一个人站出来，也不需要坏哪个女子的清誉。”
厉云清眉心轻蹙。
那小子知不知道瞎承认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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