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门锁上，如果他今晚不肯，那她就不可能从他这里跑回叶家，叶父叶母找不到人更会担忧。
当时之所以同他出来，就是想趁机说清楚，让他别再执迷不悟，但显然现在事情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
“我真的冷静不了，对你永远都不可能放手！”莫时冽此刻被冲动冲昏头脑，伸手想去扒她的衣服。
先前他就是顾忌太多，所以才一次次被她的话所伤到，倘若她能怀上自己的孩子，那以后也不会再有离开自己的想法吧？
她这辈子离开自己，尚还能有新的生活，但他没有她就又回到之前的孤独，生活的如同行尸走肉。
“你别乱来！”叶乔脸色明显惶惶不安，下意识就要去护自己的衣领。
“别忘记我们是夫妻，做这些都是天经地义。”莫时冽眸色暗沉，就差没直接将她扑倒在地。
叶乔忍不住怒斥：“混蛋！你不要太过分了！”
“如果我碰你也叫过分，那我索性过分到底！”莫时冽阴着脸色扬起声，双手拉到她的衣领，体内的不满在叫嚣着。
明明他们是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夫妻，可这哪里有半分夫妻的模样？她越是不肯答应，他想得到她的想法就越是迫切，兴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微心安。
莫时冽狠狠心，索性不顾一切将她压倒，身下的女人不再反抗，哽咽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他身子僵硬的放开她。
“在你眼里到底是将我当成什么？”叶乔哭喊着朝他嘶吼声，疯狂汹涌的泪水将衣领打湿，脸上惊惶未定的神色令人心疼。
“对不起，我……”他被她哭着质问扰得心烦，脑海里清醒的意识回笼，上前想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叶乔眼神一惊，慌忙挥打着手排斥他的靠近，无助的眼泪越流越凶：“你别碰我！”
她指甲在他侧脸上划出道血痕，莫时冽忍不住闷哼声，对此却没有半分恼怒，反而是越发愧疚却又不知所措。
肯定是他方才的模样将她吓到了，他曾说过要好好护着她，可那样的强迫与欺凌她的人有何两样？
莫时冽懊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好言好语的劝说着：“你先从地上起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强迫你。”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费心。”叶乔声音里满是警惕，生怕他又会突然靠近，护着自己的衣服不敢松手。
这副模样落在他眼里，只会是更加心疼。
“我……”莫时冽找不出话来，目光贪恋的落在她身上。
“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现在又做到了哪一点？”叶乔嘴角拉开难堪的笑容，哭的鼻子有些红，模样越发可怜。
周围顿时沉默下来，莫时冽身子无力的靠在门后，心口压抑的难受，眼底神色恍惚，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落地窗外灯火通明，夜景妖冶迷人，独独是此刻客厅里一片黑暗，无形的压迫感似是揪住两人心口，轻易间就能使得痛如刀绞。
“既然你说不出来，那让我来说吧。”叶乔在黑暗中看清他侧脸轮廓，不由得攥紧手掌，“你口口声声是为我好，但对我又有过多少信任？”
“只有在我顺从你的时候，你就关怀备至的对我好，你误会我的时候，不肯听从我的解释，过后又来弥补还有什么用？有些事我明明就不喜欢，你就觉得我不肯向你低头。”
事实上她何止向他低过一次头？她为他在除夕夜冒着风雪跑去莫家，因为帮他买礼物被冻到感冒，结果却只是被他误会……甚至在她当初小心翼翼答应这段婚姻。
但凡是他不喜欢的，她就尽量不去惹怒他，有时候看到他和关妍，难道她心底里就感觉不到痛吗？
叶乔不满的控诉着，神色凄哀痛楚，她不否认莫时冽的感情，但他的感情太过偏执，她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莫时冽闻言良久没开口，而后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
他细细想来，发觉她所说的好似又没有错处，自始至终错的人都是他自己，但偏偏他又放不下她。
叶乔心头歉疚又复杂，眼角无声流下两行眼泪，终是僵硬的点点头，但怎么也说不出那个“是”字。
莫时冽看不清她的脸色，喉间酝酿许久的话被吞回去，暗暗攥紧手掌。
“现在你怎么看都不重要，我们之间真的应该冷静下来，待会儿我爸妈找不到我肯定会着急，你先让我回去。”
她从他身旁越过上前开门，一只大手从身后落在她肩上，男人开口的语气分外沉重。
“我不想让你走。”莫时冽心思毫不隐瞒的流露出来。
“那你到底还想怎样？”叶乔声音近乎崩溃，话语里再次止不住哭腔。
她不想面对这残忍的事实，一次次妄想逃避，却一次次又被他拉回去。
莫时冽打开客厅壁灯，睨着面前女人娇小的身影，一时间想不出理由挽留她，嘴里莫名奇妙吐出句话来。
“我本以为你会记得，可你到底还是忘记了我的新年礼物，哪怕我们之间有过吵闹，难道你就能否认曾经那些欢愉？你心里到底将我置于何样的地位？”
他说起这些事，面上愠怒之色克制不住的浮现，心情像是跌落到谷底。
他真的是缺她的新年礼物吗？不，他就想要一份真心地新年祝福，仅此而已。
在他懵懂无知的年纪里，父母离异使得他再没尝到过新年团聚的喜悦，他表面上拥有很多别人半辈子都得不到的金钱，但其实缺连别人最轻易的快乐都买不到。
直到叶乔撞进他的生活里，他才仿佛能看见生活的亮光，不知不觉也不再那么排斥笑了，可她却开始想着如何离开他？
“为什么你还再想着那件事？我除夕夜送给你的领带，被你当做垃圾给处理掉，你还想让我去自取其辱吗？”叶乔伸手狠狠推开他，眼泪簌簌而下。
“我也为那件事给你道歉过，但你还欠着我新年礼物！”莫时冽再次冷声强调。
他心底那些苦涩无人倾吐，本以为她会能明白，但两人之间的误会隔阂始终存在，像是一根刺扎在血肉间，时时刻刻痛的清。
不管她这辈子能不能爱上自己，总之他余生都只想要一个她，他心知自己离不开她，有些话却又说不出来。
“我以后补给你，此后我们两清。”叶乔被他逼到无可奈何，声音中疏离之感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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