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小厮见他的动作，喜道：“三爷，您这是尝了个鲜了。”
郑楚纬嗤道：“没，这厉云菲没脑子是没脑子，这事上胆子还小了些，分明想攀上我，又怕我玩完她就丢，故作矜持。”后院一大把妻妾的他，把厉云菲这个跟他女儿一般大的小娃娃看得透彻。
小厮并不担心，得意笑道：“总归世子是让您从这厉云菲找突破口的，这人就是您的盘中餐，厉云菲脑子蠢，通过她给厉云清使绊子，比咱们直接出手又容易又干净，就看您什么时候把人攻下了，说起来历六小姐长得可是真漂亮，三爷可以好好玩玩，又可以算计厉云清，实在是两全其美。”
郑楚纬挑眉，想起方才看到的床上美景，志得意满一笑。
显然小厮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
丞相府，金秋苑
厉正庭来来回回在厅中央走着，越想越气，忍不住扭头对高坐上位的老夫人喝道：“陆远伯？母亲？陆远伯那人早就废了，他的身体虚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我一朝丞相听他的，父亲若是觉得我没用，大可以直说，没必要让个废物来羞辱我！”
“放肆，你父亲是你可以说的！”老夫人猛地茶杯一掷桌。
厉正庭一噎，面上怒气隐忍，到底不敢再放肆。
老夫人仍旧厉色：“你父亲朝堂叱咤风云几十年，你现在连他一半都抵不上，要不是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会看得上你？他现在都已经致仕了，还日日为你紧盯着朝堂，今日更是特地唤我过去，让我给你个提醒，靠拢陆远伯！陆远伯是要死了，但是这句话都说二十几年了，他到现在还没死，你再说个十几年，说不定他还在喘气，只要他还喘气，他就比你强！”
一声声批判落下，厉正庭又忍不住恼火道：“可我是一朝丞相！”
“你靠的是父荫！”老夫人脸色也不比他好，丝毫没给面前的人留脸面：“人家在曾经倾华太子时期，就是连倾华太子都敢不避其锋芒的人，要不是被奸人害了，毒坏了身体，现在这盛京权势滔天的就不是那郑国公了！”
厉正庭听得变色变了又变，最后只恨道：“父亲为何要我突然投靠陆远伯！”
老夫人见他冷静了些，这也才跟着分析道：“该是知道陆远伯不会甘心盛极一时，就这样默默无闻到死吧。”
“那为何是这时，最近朝堂有什么大事？”他奇怪问，又分析道：“最近，从上次宮宴开始，就有人算计太子，针对青龙卫，皇上想废太子权利，再到五皇子杀了范天威，皇上又明显站在五皇子这边，皇上这是想动太子！”
说过，他一惊，更深层次惊道：“皇上是想动郑国公府！”这猜测过，他又转念不解：“但这与陆远伯有何关系？”
老夫人提醒道：“陆远伯当年不是被奸人所害？二十二年前，倾华太子刚薨逝，神甲军退守，郑国公迎上，铁武军对抗南蛮，从而一家势大，为什么一家势大，还不是因为陆远伯突然中毒，无力出兵与他争，这才是郑国公至今一家势大的最根本原因，当年的事情也太巧合了，陆远伯怕就是郑国公害的，如今终于等到机会皇上要动郑国公了，陆远伯怕要出来报仇雪恨。他也是当年和倾华太子一样惊艳才绝的人，两人一个死，一个废，如今这废的要起来，你不想想凭你的才能，不抱着这颗大树，厉相府五代丞相，怕是就要毁在你的手上！”
老夫人一顿当头棒喝劈下来，厉正庭狠吸一口气，压着怒火作揖行了礼，甩袖离开。
“老夫人。”
他们吵完，厅后走出来一个老嬷嬷，看着老夫人担心唤道。
老夫人看着他远去怒气冲冲的背影，叹道：“他不是我生的，我就一个续弦，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我也只是个传话的，他不敢冲他父亲埋怨，心里恨透了的是我。”
老嬷嬷劝道：“这府上真正掌权的是老太爷，老太爷从年轻执政起，在家在朝廷都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铁相一称不是白来的，老夫人嫁进来的那一刻，就该明白，一切听老太爷的才能活下去，老太爷让您对老爷传话，您要是阴奉阳违，那才是要命。”
老夫人意识有些飘远，低喃：“当年我进门这孩子才七岁，本来对我冷淡，知道我怀了身孕，就突然满心欢心和我好，结果，竟是在我的安胎药里下药，我没了孩子，也再不能生，他的地位就稳固了，我为这孩子心性可怕，找老太爷哭诉，谁知老太爷知道后却满心赞赏，夸一句，虎父焉能有犬子，厉正庭一辈子没得老太爷几句夸，对我的孩子，对老太爷的亲骨肉下狠手，却得了嘉奖，我当时不敢相信，我到底嫁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家里。”
她眼中有泪闪过：“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懂了，我就是一条光鲜亮丽的狗，老太爷居别院不理事，我在这府宅就得给他看太平了，要是闹出事来，我自己的下场又何曾会好。”
老嬷嬷默默陪着老夫人，两人一直都是如此相依相伴度过了数十载，这个吃人的府上，要想活下去，就得有用处，谁捣乱，她们为了活下去，也会杀出一条血路！
“老夫人，不好了！”有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老嬷嬷不耐道。
那小丫鬟一下跪在地上，颤声道：“六小姐房里的丫头说，四小姐偷人！”
“什么？！”老夫人和嬷嬷纷纷变了脸！
丞相府的嫡长女偷人，这丞相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人呢，在哪里！”
老夫人气得大喝道。
小丫鬟震得害怕：“四小姐一回府就被夫人叫去问话了，现在正在夫人院子里！”
她话刚说完，老夫人已经气得快步离开，老嬷嬷也赶忙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我听说府上有人败坏门风了？”外面，老夫人风风火火带着老嬷嬷闯进来沈氏的院子，院子里的丫鬟嬷嬷见这架势，吓得忙行礼，半点不敢阻止，这就直接入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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