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商议,陈家夫妇决定让陈行毅带一对人马前往郢州寻陈襄的踪迹。陈卉谣死皮赖脸再三央求也没能换来她爹娘的同意。
陈家夫妇一眼就识破陈卉谣那想要滚入红尘的心,勒令西侠送陈卉谣回小五台山,要不是最近生意场上繁忙被缠的脱不开身,一定亲自押送。
陈卉谣一气之下先于陈行毅一步出发动身回山,随后第二日陈行毅和邵阡才收拾妥当一路朝南前行l没想到刚出泽州城,邵阡这厮居然打算打道回府回秀容,说是家里来信须得回家一趟。
陈行毅没料到自己竟成了孤家寡人,无人问津。突然觉得陈卉谣在也挺好的,还能拌拌嘴,早知道就帮她说两句好话,也不至于路上如此寂寞。
陈大小姐实则打的是这样的算盘,等陈行毅一行出了泽州城就撵着他后边走,一路尾随,等到了郢州再来个出其不意。
陈大小姐刚开始还担心说服不了自家师父,都准备好了长篇大论一大套说辞,做好了磨破嘴皮的准备,万万没想到西老头比自己还渴望沾染红尘,游山玩水。
只是嘴上说要保证陈卉谣的安全,必须时时在他眼皮底下才肯罢休。陈卉谣一见陈行毅的马队出了泽州,赶紧骑上预备好的马起身追赶。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情此景刚好落入在泽州和陈行毅一对人分道扬镳的邵阡眼里。
“这丫头果真不老实,还连带自己师父使坏。”
今日的邵阡不是大红袍,而是牙白色的修身长衣,沉稳内敛。
六安在一旁吃着包子:“那要跟上陈小姐吗?”
“跟着她做什么?”邵阡心下疑虑。
“这不是要看您的意思吗。”六安嘴角带笑,笑里带着揣测和揶揄。
邵阡微微惊讶,没想到这小子现在都学会察言观色了。转身勒马,“先回秀容,时机到了再去郢州。”
“您不怕陈小姐他乡遇故知,那位郁公子似乎也在郢州。”这些日子自家主子马不停蹄的调查陈小姐的过往。从几岁进山,为何远走他乡,到师父几人,练的是什么功夫,再到平日里喜欢吃什么都一一挖出来了,自然是知道她还有位青梅竹马的师兄。
“我是那小家子气的人?”
邵公子财大气粗,一表人才,贏面还是很大。不过那是青梅竹马啊,还两小无猜,六安心里咆哮。
陈卉谣尾随她哥一路南下,还没进郢州城就被陈二公子当场抓包。原因是她师父西大侠在夜里闻见陈公子他们在河岸旁烧叫花鸡,自己好几天没吃肉馋虫被勾了起来,一个没稳住从树上掉了下来,惊得枯叶翻飞,尘土四扬。
陈行毅拿出狐皮给陈卉谣披上,虽说现在已开春,但夜晚温度骤降很容易寒气入体。
“说吧,你怎么在这?”
陈卉谣看着一旁啃叫花鸡啃得十分愉悦的西大侠,心里感叹,主意是她出的,行动是他们一起执行的,可眼下西大侠似乎想让锅背在陈卉谣一人身上,叹了口气。
“我不想回山,那山我都看十年了,眼睛都看出茧子了。”语气颇为委屈。“我保证一定不乱走,不离开安全范围,再说了我会武功能打,打不过还有腿。”
脸上写着:我能保命。
“对啊。还有我这个师父在,陈丫头保证出不了一丝意外。”西大侠吃饱喝足,嘴边油都没擦拍着胸脯保证。
还真是一个老顽童一个鬼灵精。
陈行毅准备修书一封回家报平安,顺便把陈卉谣的情况向陈家汇报清楚,以防不测。
信刚送出去,下人慌忙来报,前方不远处也有一对人马,像是在运输什么东西,正朝这边过来。安全起见,灭掉篝火,人马散开,各自寻暗处藏起来,等马队过完再做打算。
于是藏好马匹物资,西侠带着几人猫身躲进草丛,其余的混进树林,陈卉谣和她哥轻身跳上离马队最近的一棵树上。
车队里押送着大大小小不同规格的箱子,箱身上刻有蛟龙的图案,怒目而睁,腾于空中。箱子是实木打造,箱盖与箱身合拢之处被铁水旱死,严丝合缝,每辆车旁边都跟随有一对人马,大约四人,总计来看有三十人左右。
车队中间却走着一辆截然不同的马车,华盖宽箱,想必坐着重要人物。
这时原先在前方领队的人调转马头走到那马车旁恭敬的敲了敲窗户,低声说话。
马车帘掀起,露出车里人的侧脸。
陈卉谣脑子顷刻乱掉,浮出一个名字:陈襄,她二叔。
转头看陈行毅的脸色,他眉头拧在一起也在观察,都快把那人看穿了。
“不是。”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就像气流轻声擦过耳廓。
马车里的人确实不是陈襄,此刻他露出了全脸,正和那骑马之人攀谈,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这人和陈襄起码七分相像,尤其是侧脸简直是以假乱真的程度,不是特别亲近之人很难区分。他比陈襄年轻,气质却千差万别,陈襄是仙人之姿,这人周身萦绕戾气,眼神冰冷。如若他不是暴戾之人,定也长期与杀伐之人呆在一起。
“要撤吗?”话音刚落下,陈行毅一把拉过陈卉谣,两人如魅影般跳上旁边树的枝桠。只见刚才陈卉谣站定的树上有一黑影,身形不高,手握大刀,面具遮半脸。
陈卉谣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不是追杀邵阡那个杀手吗,怎会追到此处。
而刚才还在攀谈的两人这时都望向这边,酷似陈襄那人微笑看着陈家兄妹,敢情他们早就暴露了,刚才攀谈是在商量怎么对付他们。
很好,陈卉谣一个转身飞奔,直冲向对方的马车对,几个轻身横跳,拧开鞭身倒钩,一个侧勾勾住其中一个士兵的一把红缨枪,接着空中倒翻红缨枪直接扔到陈行毅手里。
陈卉谣想,既然躲不掉就直接开打,开打之前当然要拿把趁手的武器。
对方显然没想到这女娃来势如此猛烈还顺了一把红缨枪,一时惊愕。
骑马的那个人反应过来时,前方陈行毅已经和杀手来回好几个回合了,而这边陈卉谣的鞭子也劈头盖脸的袭来。
这人拔刀来挡,陈卉谣心下一喜,开始挡你就输了。他显然不太了解鞭子的进攻方式,鞭子可以在空中连续画圈,每画一个圈就是蓄一次力,蓄一次力就可以发鞭一次,所以适合连续攻击。不必中途间隔招式,大有一招鲜吃遍天的好处。
在陈卉谣连续抽打十几个回合后那人终于不敌落马。陈卉谣趁势揉身钻进马车,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依这马车的规格来看这个“王”是没错了。
陈卉谣一进马车就快速换手掏出匕首,那人想趁机反击,却被陈卉谣一脚踹上车厢。早就料到他要来这招,膝盖抵住那人胸膛,匕首横在他颈间,眼见就蹭破了皮。
“别动,刀剑可不长眼。”说着鞭子别于腰间,眼疾手快拔开信号烟扔出窗外抛向上空,整个流程一气呵成,看得岑立寒都有些佩服。
外面烟雾炸开,她知道车外此时定是层层围困,她也没有打算出去,她赌外边的人不敢轻举妄动,这人身份一定与众不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援军。想着不免脚上压迫又重了几分。
刚才视线比较远,没能好好欣赏这位酷似他二叔的人,眼下情形倒是能好好观赏。如果说陈襄是仙人,这人则是实打实的凡人,除了长相没有一点类似的气质。
刚才攀谈时和那骑马之人笑眼盈盈,现在才看清这人眼睛里除了笑意,还有更多的蔑视和不屑,不是单针对陈卉谣一人,是看这世间万物皆是如此。
外边传来马蹄声,不知是不是援兵到了,师父他们离这不远应该不难看到信号,只希望不要霉运当头是对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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