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平问话,王二秋略一思量,便说道:“先这样吧,现在白班也能凑合着施展的开,人员调来调去,反而不利于工人作息,我这里坚持两天也不算时间长,能克服。”
安平便点点头,问陈小江:“你那边呢?困难肯定会有,你就不用和我说了,说我也不懂,你就直说你有需要我帮你的没有,有的话尽管提要求,我能解决的解决,解决不了的,还有咱们头儿托底。”
陈小江说道:“我们夜班困难是肯定有,比如说视线问题,但这些问题不是靠加两盏灯就能解决的。当然,多上几盏灯肯定视线会好很多。不过,也仅仅是比灯少的时候好,视线终究是比不了白天。”
安平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谁也没招,还有别的吗?”
“别的……”陈小江拉着长音,陷入思考,边思考边说道,“目前还没有。”
于是安平就把目光转向老白:“你们那边呢?”
老白道:“再给我们两个小工就好了,不过我也知道现在人少,还是等你说的人来了再派吧。”
安平道:“好,你们先克服下困难,一切等头儿说的人来,咱们再调整就容易了。”
正事说完,剩下的时间大家自由发言,开始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
韩晓辉是新来的,和大家还不熟,因此,只是听,轻易不出声。
饭后,安平叫上陈超和师兄,托词出去逛逛,离开了某学院。
安少华本来也是想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是被安平以去还有点儿私事要办给拒绝了。
不是安平偏心陈超,而轻忽安少华,毕竟陈超和他是从小玩儿到大,知根知底。但安少华可就说不好了,俩人虽然是同龄人,但交集并不多,安平很难一来就完全信任他。
见一同来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安少华不由得心生落寞,情绪有些低落。
这一切都被王志毅看在了眼里,眼神立时一亮,走到安少华面前,主动套近乎道:“我记得你是叫安少华,对吧?”
安少华刚来,还弄不清这里面的人员关系,只是听别人叫过对方名字,全名没记住,记得应该是姓王,于是便顺嘴说道:“你是小王吧?”
王志毅脸色一黑。
安少华说完就反应了过来,后悔不跌,急忙改口道:“不是不是,说溜嘴了,我刚来,记不住你的名字,只记得你好像是姓王,但不太确定,刚才一不小心就顺嘴溜出来了。”说完,还尴尬的笑了两声。
王志毅并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物,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强装无所谓的说道:“算了,我这姓还真是不好让人家问,还是告诉你全名吧,我叫王志毅。你记好了,千万再别问我姓什么,容易招人误会。”但那张黑脸却并没有回复原色。
安少华见王志毅说话和脸色不符,便知道了这是个有心机的家伙,是以心中很是忌惮,连忙道:“我记住了,王志毅是吧,这回肯定再忘不了。”
王志毅道:“你也姓安,和安平是……”
“我们一个村的,我们村大多数人都姓安。”
“哦,”王志毅点了点头,这下放心了,只要这家伙和安平没啥关系,那就一切好操作多了,“你以前是干嘛的?”
王志毅开始东拉西扯和安少华聊天,借以加深彼此的了解,让对方对自己慢慢放下戒心。
如此聊了一会儿,王志毅把安少华的底细探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便问道:“也就是说,你这次出来,就是临时干两天,最后还是要回去当司机的?”
安少华道:“也不一定,那里挣钱我就在那里敢呗,能挣钱就行。”
安少华已经看出来王志毅心机很深,说话自然开始当心。
当时,车少司机多,因此司机的工资并不是太高,安少华所言也并非完全胡诌,所以王志毅并没有怀疑,说道:“那好啊,你就好好干吧,我和咱们头儿是一个村的,咱们组的组长是我叔叔,在这个工地上,你有啥事就和我说,不是我吹,一般的事我都能摆平。”
安少华闻听此言,连忙道谢:“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先谢谢你,以后免不了有事会找你帮忙。”
王志毅道:“放心,一切有我。”
所谓:交浅言深,言多必失。王志毅刚和安少华聊熟,并不急着和他摊牌,打算再与对方扯淡些日子,等混熟到一定程度,再慢慢引其上钩。
放下这边不用再提,却说安平等人。
安平等人离了工地,在安平带领下,再次来到“品味虚头巴脑”小店,名义是给师兄韩晓辉接风。
众人找了张空桌,落座后,趁着菜和酒还没上来,安平向陈超打听起这几天王志毅的动静来。
陈超道:“王志毅有他叔叔看着,这几天倒是老实。”
安平听到这里刚松了口气,陈超又道:“不过……”
安平心里一紧,疾声问道:“不过啥?”
“马建东这几天往这里跑的挺勤,”陈超道,“是,这总包是他,可也用不着天天跑来看啊,不知道有啥目的。”
“他天天来?”安平也觉得诧异,马建东若仅仅是看自己不顺眼,还不至于撂下那么大的摊子,天天跑这里来找自己麻烦吧。那么,马建东这又是为了啥呢?
陈超点点头,没出声,让安平静静地思考。
韩晓辉见师弟表情这么严肃,就问陈超:“马建东是干啥的?”
“是这边工地的大老板,咱们头儿就是从他那里拿的活儿。”
韩晓辉还是不明就里,指了指安平。问陈超:“安平这是……”
陈超看看安平,叹口气,说道:“我们运气差,安平刚到市里,才出车站口,就和马建东的手下杠上了。”
听陈超这么说,韩晓辉也觉得无语,师弟这运气未免太差了些。
“咋回事?”韩晓辉好奇的问道。
陈超就把前事向韩晓辉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这事儿韩姐也知道,我们在车站派出所见过她。”
众人叙话间,酒和菜上齐。
安平仍然没思量出个结果,只好先把这事儿放在一边,反正据陈超说,马建东天天来,不如等明天见到他再随机应变,眼下还是安心给师兄接风洗尘吧。
这一顿洗尘酒,众人喝道晚上十一点多才散。
安平喝得迷迷糊糊回工地去睡,倒是省心了,却不知道家里母亲此时正在为难。
却原来是,老张最终还是决定收留了张会粉,姚凤英只说这下清净了,却不料到了晚上快要十二点的时候,张会粉又回来了。
张会粉回来的时候,姚凤英一家三口都已经睡下,又被“咣咣”的拍门声惊醒。
“谁呀这是,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拍门!”
姚凤英被惊醒,模糊着眼睛,嘴里不满的嘟囔着。
安成民也醒过来了,和姚凤英诧异的互望着,看来两口子都被这半夜拍门声搞蒙了。
外面的拍门声还在继续,“咣咣咣”拍三下,停顿片刻后,“咣咣咣”又是三下,如此反复。
姚凤英已经脱了衣裳,不想再穿,就用胳膊肘戳了戳安成民:“穿衣裳出去开门,看看是谁,是不是有急事。”
打发安成民去开门后,姚凤英也睡不着了,翻身趴在床上,等信儿。
不多时,安成民回了屋里,后面还跟着张会粉。
姚凤英诧异的问张会粉:“你不是留在老张那里了吗,咋又回来了?”
张会粉道:“所有人都要回家,我一个人害怕,不敢在那里住。”
从这里开始,以后张会粉的方言不再拟音,省得你看着费劲,我写着也别扭。
姚凤英一想,张会粉说的也是,这孩子刚刚从被亲姐姐和姐夫出卖的苦难中逃出来,正是稍有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时候,要她一个人住在个现在还陌生的地方,确实会害怕。
“你是咋回来的?”姚凤英首先关心的是,新阳镇距离凉水台十多里路,这孩子又没有交通工具,是咋那么远跑回来的。
“翠翠回家捎了我一段路,到了岔路口,我就自己走回来了。”
前面说过,新阳镇到张营有一段路是和到到凉水台是同一段,翠翠就是在这段路上捎了张会粉一程。
可就算是从岔路口到凉水台,也还有五六里的路需要张会粉一步步的走回来。
姚凤英不由得有些心疼这孩子,张会粉本来就上一天班挺累的,大晚上的还得走这么远回来,真是不容易。
“走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吧,赶紧去喝口水缓缓,”
张会粉倒是不认生,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叮叮当当一顿折腾,然后问姚凤英:“阿姨,你家茶叶呢?”
姚凤英有些傻眼,这孩子喝水还找茶叶,乡下老百姓家里,谁没事准备那东西:“咱家没茶叶,你就凑合着喝点儿白开水吧。”
张会粉诧异的道:“你家连茶叶都没有?生活开得也不太好啊。”
姚凤英解释道:“我们这边家里没事都不准备茶叶。”
“哦,”张会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嘴里说的却是,“那就是你们这边生活普遍开的不好,家里连茶叶都舍不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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