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二拐子人能不能变好,安平根本不关心。那既然是这样,他又为啥非要费尽心思的和二拐子磨这闲牙?
说到底,他就是年轻气盛,不愿输给对方。
看见二拐子得意的嘴脸,安平就觉得恶心。
因此,只要能让对方不痛快,安平就高兴。
迫于安平提出来要回去撺掇张会粉给老家去信,张会英不得不临阵倒戈,暂时和站在安平这边,一起对付二拐子。
眼见二拐子还不想就范,安平再次出言威胁张会英。
张会英真吓坏了,可不敢放任二拐子再犟下去,生怕安平一个不高兴,就真拂手而去,真回家去撺掇张会粉。
“二拐子,我跟你说,这次你就听安平的,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先挨过这一关行不行!”
“你说得轻松,敢情受罪的不是你!”二拐子一听张会英的话,立时就恼了。
他不敢拿安平怎么样,但还是有胆量怼一怼自家老婆。
怼完自家老婆。二拐子再次面相安平,以商量的口吻说道:“我真没出去打过工,啥手艺也没有,即便是跟你去了,也帮不上你。你看咱能不能换个办法?”
“你打算换啥办法?”安平反问,然后紧紧的盯着二拐子的眼睛。
二拐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啥好办法,想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但又见安平盯过来的目光非常犀利,显然是不好糊弄,最后只好说道:“你说吧,只要不让我出去打工,咋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出乎二拐子意料,安平竟然这么容易就松口了,不过这句话往往代表的也不是啥好事,“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可别后悔。”
二拐子听完安平的话,心里七上八下,没了着落。
“安……安平,咱先说好,你可不能故意为难我,咱万事好说好商量,总是能商量出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来的。”
安平是来和他商量事儿的吗?显然不是。
安平是来找他晦气的,那里会和他好说好商量,当即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当我给你脸了是吧?一句话,你要么跟我出去打工,要么就按我下面说的做,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那你下面要说的啥?”
“下面说的就是,你去我家把张会粉领回来。”
“啥?就这事儿?”
安平刚说了个开头,二拐子就惊讶的出声给打断了,这事态简单了,而且真要是能把张会粉弄回来,“嘿嘿”再筹划一番,这是微赚不赔的好买卖啊!安平这哪里是不为难人,简直就是活菩萨,干的全是救苦救难的大善事。
“你先别高兴太早,”安平见二拐子一脸的兴奋,先兜头浇了他有一盆冷水,“我话还没说完。”
“你说。”
“人你给我从我家领回来,可不准再像前面一样去卖人家,要么你们两口子把人家当亲人好好待承,要么你们就给人家点儿路费打发回老家,总之是不能再干缺德事,否则和话,我再来找你算账可就不是一顿酒就能打发的了。”
张会粉住在安平家里,始终是安平的一块心病,要是二拐子能帮他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暂时放过他也无妨。
现在安平知道二拐子家的位置,以后要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人撒撒气的话,随时就能再找上门来,到也不急于这一次出完气,以后有的是机会。
安平好容易改了口,不再逼人出去打工,二拐子那里还管得了许多,满口就答应了下来,反正等将人带回来,那一切还不全是自己说了算。
“行,她要是还愿意认我这个姐夫,我就把她留下来,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要是她不愿意,我就给她些钱,送她回西川老家。”
这二拐子答应的也太痛快了,安平心里有了些狐疑,不过也没深想,就点了头。
二拐子见安平点头了,紧跟着就问道:“我啥时候去领人?”
“啥时候?”安平想了想,张会粉这会儿在新阳镇上班,等下班回来就半夜了,要是那时候让二拐子去领人,显然不合适,今天是来不及了,那就改明天吧。正好今晚安平还得去接张会粉下班,顺道向老板给张会粉请个假,让她明天不去上班,就在家里等着她姐姐和姐夫去接他。
安平计议已定,便告诉二拐子:“你明天早点儿去凉水台,我让张会粉在家等你。”
二拐子连连点头应承。
说完这件事,安平又重新新提起韩瘌头来,告诉二拐子,再见到韩瘌头的时候,叫他去凉水台找自己一趟,能不能出去都来给句话。
二拐子也应了。
从二拐子家出来,安平一时无处可去,就先回家去了,打算去找刘瑶的父亲,用大喇叭广播一下,看看自己村里有没有焊工。
安平这次回来招人,可谓出师不利,连想找的人见都没见到。
安平回到家的时候,正是半下午,不时不晌的,刘桂山两口子也没在家,又吃了个闭门羹。
安平今天办事处处不顺,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家。
等到晚饭的时候,安平再次去刘瑶家,终于见到了刘桂山,把自己招焊工,想请他帮忙大喇叭广播一下的事情说了一下。
刘桂山爽快的答应了,说吃完饭就去,让他回去等着就行。
安平正要走的时候,却被陈巧燕叫住了。
“安平,你先等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
陈巧燕搬了个凳子给安平坐,然后说道:“安平,上次你和瑶瑶回来,瑶瑶只在家住了一晚,走得太急,有些话我没来得及和她说,后来想了想,觉得和你说也是一样。”
陈巧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先看了看安平的脸色,见他没有表现出异常后,才继续说道:“你和瑶瑶自小在一起长大,我知道你俩的感情好。说实话,最初我和你娘也确实都有就让你们在一起的想法。可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这并不是我看轻你,也不是我抬高瑶瑶,只是就事论事的说,我们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培养起来,就是盼着她将来能有出息。瑶瑶这孩子总算是争气,读了大学,我和你桂山叔很欣慰。我们就希望等她毕业了,找个好工作,从此离开这多见石头少见地的穷山沟,一辈子不再过我们这样的苦日子。安平,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不?”
安平不傻,陈巧燕拐弯儿抹角说了这么一大堆,中心思想就是希望刘瑶走出山沟去过好生活,永远也不要再倒退回来。
而刘瑶要是想真正的走出山沟,那就只能争取留在城市里工作,或者是嫁到外边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安平显然不适合刘瑶。他不但不能给刘瑶带来任何助力,反而还会成为她的拖累。
最简单的说,刘瑶要是选择和安平结婚,那么就势必仍然是落户凉水台,走出去的愿望就此落空,就算是靠着高学历,能找到个好工作,这户口上标注的依然是农业户口。虽说现在也有城乡教职工职称,但待遇终归是比不上非农业户口的城里职工。
陈巧燕的一番话,对安平打击很大,让他以前满怀的信心丧失了一半,开始怀疑自己一直执着于和刘瑶的感情,是不是只考虑到了自己,而忽略了刘瑶的处境,算不算是一种自私的表现。
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晌能想明白的,安平从刘瑶家出来,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内心里思想着这件事,神情恍恍惚惚。
安平回到家里,一天经历了数场不顺打击,尤其是在刘瑶家,陈巧燕的那番话,更是让他感觉身心俱疲,闷头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愣愣的出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多。
安平正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安平,你咋还没去接张会粉?看看现在都几点!”
安平猛然清醒,急忙从腰里摸出BB机看了看时间显示,暗叫一声:坏了,这都快十点半了,也不知道马上动身还来不来得及。
安平身子一挺,从床上翻身下地,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匆忙出了门。
这一路上,安平也顾不得天黑行路,应当减速慢行,以策安全了,把自行车蹬的像是一阵风。好在他的视力很好,在黑夜里比一般人看得清楚,看得远。
安平匆匆忙忙赶到新阳镇聚客来酒楼的时候,还好有个包间里的客人还没散,今天晚上下班时间被推迟了。
安平在询问过坐在大厅里打盹的翠翠,得知情况后,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没耽误事就好。否则,那个此时正心绪敏感的张会粉,不知道会咋和他闹一场才能罢休。
安平抬眼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包括张会粉在内的其他人,便问道:“张会粉呢?”
翠翠显得很疲倦,神情恹恹的说道:“在后厨呢,客人要吃辣,这里论做辣味,会粉做的最好,所以去后厨做菜了。”
张会粉还当上厨师了?
这很出乎安平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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