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辣椒的人都知道,越是放在汤里的辣椒,喝着越是觉得比干吃更辣。
安平眉头紧皱,这碗饭不想再吃吧,从小被母亲教育的爱惜粮食的习惯又不允许,吃吧又实在是难以下咽。
见安平愣在那里不吃饭,张会粉还催:“快吃呀,就是要趁热吃才香。”
越热越辣好不好,安平腹诽不已,或许别人认为的辣,在张会粉的感官里就是香。
安静见到哥哥纠结的样子,偏过头去捂着嘴笑。
姚凤英抬眼略看了安平这边一眼,采取不管不问的态度。
安成民只管低头吃饭,倒是不挑,有啥吃啥,能填饱肚子即可。
安平巴咂了巴咂嘴,一狠心,吃吧!好好的一碗白面条,总不能扔了吧!
安平一边吃,一边被辣得嘴里“咝喽哈啦”直抽气,不一会儿,脑门上就大汗淋漓。
一边吃,安平一边抬手擦了擦汗,不小心把汗渍弄到了眼里一些,感觉这出来的汗都是辣得蛰眼睛。
不过,这一身辣出来后,安平反倒感到全身松闲,非常舒服。
不由眼睛一亮,等这碗汤面吃完后,安平自己跑去再盛了一碗回来,这次不用张会粉动手,他自己就拿起装辣椒油的晚,往碗里一连放了两汤匙辣椒油。
安静看到哥哥自己往碗里放了那么多辣椒油,目瞪口呆了片刻,等回过神来后,吃惊的说道:“哥,你放那么多辣椒,辣得还能吃吗?”
安平还没来得及说话,张会粉已经把话接过去了:“他这才放了多少,就那么一点点儿,不辣,这样吃着才舒服,你要不要也来点儿试试。”
安静闻言吓得连忙把自己的碗端了起来,生怕张会粉像对待哥哥那样,给自己碗里也硬加上料,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不要,不要!”
张会粉也就只摇头,一边摇头,还一边炫耀般的再次往自己碗里加了辣椒油,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你们是不会享受,看我这样吃着多安逸!”
张会粉这话说得又失水准,用词不当,一个“你们”不但说了安静,也把姚凤英两口子也包括在内了。
姚凤英听不惯,便说道:“吃个饭哪来那么多说头儿,你想吃辣椒你就吃,别人不想吃就不吃,别人不阻挡你,你也别撺掇别人,谁想就咋吃就咋吃不就完了。”
姚凤英这是嫌张会粉吃饭的时候话太多了,忍不住就嘟嚷了这么一句。姚凤英在这家里常年当家做主,说话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张会粉已经在家里住了段日子,自然有所感觉,也不敢轻易忤逆姚凤英,这会儿被嘟嚷了,立马蔫头耷脑不敢再卖弄。
要说在这个家里,张会粉最怕谁?不是武力值超群的安平,反而是平日里最照顾她的姚凤英。
姚凤英平日里对她照顾有加,也理解她远在家乡千里之外,身边没有亲人,偶尔会心情不好。每当她情绪不好的时候,姚凤英都会善言劝解,陪她说说话,抚慰她的心灵。
要说这人啊,老人们常说:只有敬怕的,没有吓怕的。
姚凤英越是对张会粉好,张会粉就越怕惹姚凤英不高兴,偶尔遇到姚凤英不高兴,发两句牢骚的时候,也就乖乖的受着。
这顿早饭吃过后,安平惊奇的发现,好像吃辣椒也能上瘾,自己已经从最初由张会粉撺掇,发展到现在开始主动尝试了。
这顿饭因为逐渐迷恋辣椒味道的原因,安平多吃了两碗饭,肚子撑得弯不下腰,坐在小板凳上直哼哼。
安静奇怪哥哥的这幅模样,就问母亲:“我哥这是咋啦,不会是被辣坏了吧?”
姚凤英没好气的瞥了安平一眼,嘴里轻轻吐出俩字儿:“撑得!”
安静闻言,先是瞠目结舌,随后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她这一笑不要紧,张会粉也忍俊不住了,爽朗的笑声也随之响起来。
望着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姚凤英是哭笑不得。
安平在自己家里,脸皮也厚了,坦然接受了家人的“嘲笑”,摸着肚子说道:“这顿没想到吃撑了。”
张会粉表功道:“我说得没错吧,等你吃惯了,就越吃越香。”
安平这次是信服,点了点头,道:“以前我从不知道,吃辣椒竟然这么开胃,吃了还想吃,吃了还想吃,不知不觉就吃撑了。”
“还不是多亏了我,要不是我硬要你试试,你到现在还不敢这么吃呢!”
张会粉说到这里,眼珠狡黠的一转,笑嘻嘻的说道:“你是不是得感谢感谢我呢?我也不要你啥子东西,你送我去上班吧!”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呢!”安平早有所料,张会粉今天早饭时,无事献殷勤,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张会粉笑呵呵的问道:“那你说可不可以嘛?”
“没门!”
安平很干脆的回绝了。
上次送张会粉去上班,就被老张等人误会了,还去?安平又不是记吃不记打的白痴!
“嗳!”张会粉眉毛一竖,“你也太没风度了吧,刚刚受了人家的恩惠,转脸就不认人呀?”
“你少来,”安平翻了翻白眼,“小爷也不是吓大的,你随便说两句就怕了。”
“你去送送我又怎么了?”
“我今天有事,还得出去。”
“你还要啥子事?”张会粉显然不信,“找工人的事,你都交给韩瘌头了,你就是个甩手老板,还有啥子事嘛!”
“我有啥事不用向你报备吧!”
其实,还真像张会粉所说,安平今天确实没啥要紧事,说要出门只不过是拒绝张会粉的借口。所以别看他现在嘴上说的硬,其实心虚得很。
“我问问也不能问了?犯法呀?”
见安平不管咋说也不去送自己了,张会粉也不用再委屈自己去讨好他,干脆也凶上两句,出出心里的怨气。
安平没料到张会粉会突然变脸,神情呆了呆,回过神来后,说道:“不犯法,不犯法。”说着,就起身往外走,把张会粉一个人留在那里,让她自己问自己吧。
安平除了家门后,往刘瑶家走去。
这次他去刘瑶家理由充分,向向刘瑶的父亲借大队部电话一用打给王平,一来是了解下这两天某学院礼堂工地的进展,二来是和他说一声,让通知安少华回来一趟。
安平来到刘瑶家的时候,刘瑶和她母亲正在厨房收拾,没见到她父亲的身影。
安平往厨房里望了一眼,见到本盘狼藉,可见昨晚张巧燕说刘桂山请了客人并不纯粹是点刘瑶,而是真有人来,且人数好像还不少的样子。
张巧燕正蹲在地上,就着一个大铝盆清洗着杯盘,感到厨房门口有人影挡住了光线,便抬头望过去:“是安平啊。”
“婶儿,我桂山叔呢?”
张巧燕乍一见来的是安平,还以为又是来找刘瑶呢,听到他这么问,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还没起呢,昨晚喝多了,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
张巧燕说完这句后,顿了一下,又问道:“找你叔有事?”
“嗯,”安平道,“我想借村里电话用一下,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有点事儿需要说说。”
正在帮母亲的刘瑶起初也以为安平是来找自己的,后来听到说是来找她爹,心中难免有些许的失望,这时候听到安平说要借村里电话用,眼珠一转,抢在母亲前面说道:“我爹还没睡醒,憋屈叫他,我知道钥匙在哪儿,我去给你拿。”
刘瑶说着,就站起身来,要去给安平找大队部办公室的钥匙。
张巧燕急忙拦住刘瑶,怪责道:“那是村里的电话,你以为是你家的?不经过你爹的同意,你可没权利擅自动用。”
刘瑶撇撇嘴,道:“你不说,我不说,又没有人知道。”
“不行,这是原则。”
陈巧燕沉下脸色,语气有些重,好让刘瑶能明白这是件很严肃的事,不可随谁便便的胡来。
见到母亲态度坚决,刘瑶只好放弃,对安平说道:“要不,你先去屋里坐会儿等等,等我爹醒了再说。”
安平在刘瑶家不生,也不客气,就顺着刘瑶的意思,进了她家北屋。
刘瑶家还是筒子房,五间,外间屋在正中,东头里间是刘桂山两口子的卧房,西头则是刘瑶的房间。
安平进了外间后,正想在椅子上坐下,不想却被刘瑶叫住了。
“去我房间,我给你带回来了好东西。”
安平随口问道:“啥好东西?”
“去了你就知道,现在不告诉你。”
刘瑶脸颊有些泛红。这还是她第一次送安平礼物,心中羞涩在所难免。
刘瑶的表现既羞涩又郑重,让安平大惑不解。
刘瑶说完,不待安平再多说,就当先进了自己房间。
安平不是第一次进刘瑶房间,早已习惯,到也不觉得有啥不妥,便不多想也跟了进去。
“啥东西?”
进了刘瑶房间,安平倒是不认生,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开口就问了出来。
“猴急啥?”刘瑶白了安平一眼,“说给你就是专门给你带的,还怕不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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