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尚初从小是跟小姨长大的,他小姨总是担心他在学校会被排挤,被别人嘲笑是没爸没妈的孩子,所以六岁时,就让黎尚初学习散打和跆拳道。
因此,靠拳头说服别人的理念,多半来自于他小姨的灌输。
那晚,他摸黑躲在毒贩车底,跟着毒贩去到了一幢公寓。
在楼下,他确定了毒贩的具体住址。
后又在第二天,挑了个人流量少的时间段,顺楼外水管爬进了毒贩房间,藏在了天花板上。
一直躲了三天两夜,成功用手机拍到了毒贩接头的全过程,拿了录像后,便去警局报警。
警察根据他提供的录像,暗中布局,将当地毒枭一网打尽。
因为此事,黎尚初被间谍组织选中,17岁就被带去封闭式训练了三年。
他记忆犹新的是有次,自己被组织丢在了荒漠里练习求生,火辣辣的烈日,像岩浆一样烤到全身脱皮。
他可怜巴巴求组织能给瓶防晒保狗命,被无情拒绝。
此后,但凡是去烈日强的地方,黎尚初都得精心保护一下自己,真不是怕晒黑,是怕晒伤。
晒伤以后,身体表面整个通红刺疼,不但脱皮起水泡还会回疼,这种煎熬真不是人受的。
所以但凡有点条件,保护自己都是重中之重。
和纪生整理妥当了,就出门了。
走出酒店,眼前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椰林,门口有观光车和私人小飞机24小时接送,可以去任何指定的地方。
黎尚初只想散散步,便带着纪生往椰林里的曲径小道上走了。
趴在窗户拿着望远镜监视的大黑脸见黎哥出去了,便发消息将几个兄弟叫到房间临时开会。
只见他双手叉腰,一脸严肃的立在窗帘处,目光如炬扫过风、唯安、海左和阿哲,宣布道:“你们都知道我们此次来的目的吧,哥几个就差黎哥现在没着落,你说他事业干的风生水起,但这感情之事却是一塌糊涂,总一个人单着也不是个事儿,这次好不容易腾出时间来旅游,趁机会,高低都得给他整个伴来。”
“言之有理,可这,整谁呢?”海左将脖子上挂着的红色头戴耳机取了下来,放在食指上甩圈沉思。
海左,今年27岁,是个明星音乐家,也是黎尚初公司常驻代言人,因酷爱音乐,耳机从不离身,更因仰慕黎尚初的才华,在和黎尚初签约的第十天,就混成了朋友。
阿哲摸着自己的圆寸头分析:“我觉得吧,黎哥不找女人无非就两种原因。一呐被女人伤怕了。
二,性取向不同,不然为何认识他几年,从没听过他和那个女的搞暧昧。”
阿哲,自由摄影师兼艺术家,和黎尚初相识完全是知己之遇,早年阿哲名气小常被业界人无视,黎尚初是引他走上阳关大道的伯乐。
大黑脸28岁,祖上五代都是军官出生,但他自己却白手起家成立了多家知名药企,势力不容小觑。
风在一旁认真聆听完阿哲的分析,挑漏洞:“黎哥没和女的搞过暧昧是真,但黎哥也没和男的搞过啊。”他眼睛眯成月牙状,笑的一脸人畜无害。
“那唯安呢?唯安你怎么看,你和黎哥见面的次数最多,分析分析!”大黑脸见唯安这话痨,今日居然闷头只顾看手机,却不吭声,催促他表个态。
唯安哦了声,不徐不疾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其实一开始刚见到纪生时,他脑子里浮想联翩,觉得黎哥抓了个干儿子目的不纯,但后来,知道黎哥对纪生动手后,就不怎么看好了,站在医生的角度分析:“这世上,除了同性恋和异性恋之外,还有一种asexual无性恋,有没有可能黎哥他……”
“打住!我们黎哥魁梧雄壮,荷尔蒙爆表,怎么可能是无性恋!”阿哲不想让自己的大伯乐被恶性揣测,一口否定。
风笑眯眯摇头:“取向如何试试不就知道了,这次带来的五个女模里,有个叫濛娜的,26岁,平日里性格外向乖张,在飞机上却不敢找黎哥搭话,背地里找我要黎哥的联系方式,还问了一大堆黎哥的喜好,要不问问濛娜,愿不愿意生米煮成熟饭,如果她愿意,今晚将黎哥灌醉绑到她房间,明早就能知道结果了。要是美人在侧,还不能动了黎哥的心,那就明天再换个男人试试!”
“你把黎哥当生产队的驴了!”海左大笑不已,笑着笑着突然想起自己在飞机上和大黑脸的密谋,一巴掌拍在大黑脸肩膀上提醒,“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今晚的计划是先试探黎哥和纪生不是嘛,在飞机上,黎哥那般护着纪生,他两铁定有猫腻。”
大黑脸猛拍了把额头,也突然想起了,笑道:“刚刚黎哥就和纪生出去了,那行,晚上就先试他两,行了撮合,不行劝分让别人上,风的建议我觉得不孬,loveislove,真爱不分性别年龄,更无所谓是如何开始的,是吧?”
“那行吧,为破黎哥单身三十二耻辱记录而崛起!”阿哲一脸信心地伸出手。
几人纷纷会意,将手叠了上来,大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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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尚初和纪生穿过长长的椰林,就来到了海边,眼前的海水湛蓝剔透,细沙像蔗糖般雪白松软,徐徐海风拂面吹过,整个人都像要溶入大自然,心情大好。
黎尚初在海边的躺椅上坐下,要晒个美美的日光浴。
纪生躺不住,脱了鞋赤脚踩着细沙就往海水中走去。
慵懒的海风吹动少年的白衣,他修长干净的指尖将有些遮挡视线的刘海轻轻撩起,那单薄的背影,比海水还要明澈的双眸,都让他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却又落在人间的精灵。
黎尚初的目光本是在看风景,但看着看着,视线不由自主在纪生身上停了下来。
看着浪花翻卷打湿他小腿,看着他弯腰用手掬起一捧海水,那清透的水珠顺着他指缝一点点滑落。
黎尚初顿时有一种想要将当下记录下来的心情,掏出手机,刚偷拍了几张,纪生就发现了,着急忙慌用手挡脸。
“你别拍!”他一脸抗拒和抵触。
纪生虽生了一副好皮囊,但却极其抗拒拍照,准确的说,是自打纪安死后,纪生就不愿再拍照了。
以前,席雨每天都会为他们兄弟两拍一张合影,说要等到他们结婚的那天,将照片做成vlog,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见证他们是如何成长的。
每次拍照,纪安都笑的格外灿烂,上扬的嘴角洁白的牙齿,和眉眼上染着的浓浓笑意,是标准的讨喜面相。
在他的感染下,纪生每次拍照也是笑得格外卖力。
可自打纪安走后,那个为他拍照的人也走了,如今成了别人的母亲。
黎尚初见纪生两条眉毛都拧成了山,还以为他是害羞了,妥协:“好了好了,不拍就不拍,小!气!鬼!”说着,躺回躺椅上,半眯着眼睛静静聆听海浪拍打沙滩的美妙声音。
结果这一眯,就睡着了。
黎尚初实在太累了,这一段时间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身体精神都倍感疲惫。
足足睡了三个时辰,再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染上了一层橙色的晚霞。
暮光四溢,映照的海天一色。
黎尚初抬头张望,见纪生就坐在沙滩前。
朝他走了过去,就见他白皙的双手紧紧捧在一起,掌心似乎抓着什么东西,不由好奇的盘膝坐在他身侧,碰他手臂询问:“手里抓的啥。”
“小螃蟹!”纪生张开手心,透出一道缝。
黎尚初低头去看,只见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螃蟹瑟缩在他指缝里,那螃蟹壳呈浅红,额角长六棘,看的黎尚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调侃:“你抓它做什么,这么小丢锅里捞都捞不起来!”
纪生被他煞风景的话,惹得黑了脸,换了个方向坐,不想搭理他了。
黎尚初忍俊不禁,强行憋笑,觉得纪生到底就是个二十岁的孩子,童心未泯。
笑完后,自己却也跟着他闹。
只见他从海中抓出只同样大小的螃蟹,放纪生手里:“你看,它朋友来找它回家了,让他两一起回去吧!”
说着,见纪生无动于衷,又抓了个两只稍稍大点的:“呶,它大姨它二舅也来了!”
四只小螃蟹,在手心里乱跑痒得很,纪生勾着嘴角笑了笑,就将它们都放了。
看着它们飞快的跑进海水中。
“饿了吧,早晨十点才吃的饭,现在都七点多了,要不回去了?”
纪生还想再看一会夕阳,但想黎尚初问这话应该是他自己饿了,便没有再坚持。
起身,伸了个懒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疲惫又乏力的呼喊。
“黎哥啊,黎哥,你两原来在这啊,真是让我们好找!”
黎尚初抬头去看,就见是穿着大红裤衩,戴着耳机的海左。
在海左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黎尚初从兜里掏出手机看,还有一半的电,信号也满格,纳闷:“你类人猿吗,不是有手机吗,不知道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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