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直觉的头皮一阵发麻刺痛,嘴巴里一股腥腥甜甜的味道,待回过神来,却是符坚抓着自己的头发往里间拖去,本能的伸手去抓符坚的手,死死地用指甲去反抗,恨不得掐进符坚的肉里,符坚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只手抓牢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往前一推,清河顿时觉得压力一松,跌坐在潮湿阴暗房间的地上,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远远看见自己的珠翠跌了一路,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一如她,失去了原有的生气。
忽觉得眼中传来一束柔和的光,原来是张季也跟进来点燃了墙上的火油,清河这才看清了这个房间,整个房间只有右上角开着一个很小的气孔,如今也被堵牢了,难怪如此阴暗,房间的墙上林林挂着不少刑具,清河心下明白了,心里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
中间立着两个“十字”架,显然是绑人用的,清河此刻心里清明的跟明镜似的,“凤皇,只要你能逃的了这牢笼,不似我这般空付青春年华,如贱狗一般侍奉这亡我国辱我族的仇人,姐姐纵是屈死在这里,也是心甘的。”
想到这里,不知从哪里有了力气,索性便直起了身子,仍是不住的打量着这房间,这便是我清河的坟墓了吧,不觉嘴角含笑。
不对,那两个木桩上分明已绑了人,这左边的分明是个女人,污血斑斑,已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颜色和质地,头发湿透了,往下滴着清水,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被泼了水,但脸上却还干净,仔细一瞧,清河怔住了,这不是彩月是谁,清河心下明了了,想必这另一边的应是江生无疑了,遂低头不去看他。
张季不知什么时候搬进张椅子来,符坚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却不肯露出半分神色来,“这么大的阵仗,就主仆俩在这里上蹿下跳,符坚,你是对凤皇动了真情了吧,以致不敢让别人知道凤皇逃走了,呵呵,今日你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又怎么样,这世间始终还是有你得不到的东西,譬如。。。。。。凤皇与我的心。”这样想着,清河不觉流露出一种骄傲温柔的神色来。
符坚在一旁细细打量着清河,自进了这刑具房,发现清河并没有显出惊慌害怕的神色来,反而眼神愈来愈温柔,虽是挨了两掌,脸颊高高肿起,但真是难掩天姿国色,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十分俏丽的弧度,安静的就这样坐着,似是在回忆往昔美好的岁月。
可是符坚却坐不住了,低沉道:“美人,可认得这两个人吗?”
清河头也不抬,并不去理会符坚说着些什么,眼神也由温柔转成了轻蔑,,符坚彻底震怒了,“张季,你去把那人弄醒,叫慕容夫人好好认认。”
清河诧异的抬起头,难道不是江生吗?只见男人赤裸着上身,头低垂至胸前,缚绑的绳索拉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显是受了刑晕过去了,白皙的肌肤上,鞭痕深可见骨,泛着粼粼的光,地上洼起一片血迹。
却听“啊”一声惨叫,张季已把一大桶清水扑到了身上,那人幽幽抬起了脸颊,脸色苍白,容貌俊秀,眼神中尽是愤怒,忽的看到跪坐在前面的清河,表情立马委顿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待认清了那人的相貌,清河不禁一阵阵的发抖,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又萎靡了下去。
“孤已查清,慕容冲是用计让孤的几个孽子带他出了宫门,外头接应的是你慕容家的人,孤已不想深究,这个慕容永就是负责安排出城的,美人可识得此人。”
清河低头不语,眼神茫然的看着地面,不敢抬起头来。
符坚心下明了,一股怒气由然而生,仍是声色不改的继续道:“美人记性可真差,才离了邺城不到一年,就将故人也忘了么,这便是受你那父皇百般宠爱的男宠李永啊,今年新娶了妻,在长安街头有数间店面。”
清河仍是低着头,毫无动静,符坚更觉烦躁,猛的从椅子上坐起,大跨步来到清河面前,大力捏起清河小巧的下颔,只见清河眼里满絮泪水,神色凄迷,心下不觉柔和了几分,但一想到她这样凄楚的神色是为了另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不觉怒火中烧,喝道:“美人,果然不知道凤皇去了哪里吗?这个慕容永嘴巴可硬的很,受了一夜的刑,一声也不吭,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孤也没办法,这慕容永比起凤皇来虽不及万一,但也颇有男风,无怪乎慕容俊喜欢的要死,张季,将此人送到男风馆吧,以后不用再出来了。”
慕容永和清河闻言都是一抖,“你杀了我吧。”慕容永大声吼道,符坚却是不理,悠悠站直了身子,似要出门去一般,清河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跪爬过去,紧紧拽着符坚的衣袍,泪流满面,低低哀求,“陛下,您放了他吧,您让臣妾做什么都行。”
“凤皇去了哪里?”符坚还是面无表情。
“臣妾委实不知。”
符坚一把扯开清河的衣袖,作势要走,清河急忙抱着符坚的腿,哭道:“但是他说很想念邺城,很想念母亲,想去母亲的坟上看看。”
清河说完,似是所有的力气都从身上剥离了开去,软软的摊在了地上,符坚头也不回,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凤皇,对不起。”清河趴在地上痛苦哭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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