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斯基恍若未闻,似乎仅有的同伴倒下不能让他的心神有一丝动摇。
“二对一了啊。”他瞟过伊桑耳朵上的伤口,提起右臂,散发出一种恐怖的威势,“做得不错。”
空气中的硫磺味道愈发浓重,他仿佛一座活火山,正在酝酿一场天灾。
就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
“哈?你在说什……”伊桑突然觉得喉咙痒痒的。
“咳!”一口黑色的血咳在手心,有少量内脏碎片夹杂其中,腥臭难当。
他瞪大了双眼,望着手上的污血怔愣。耳朵上浅浅的刀口隐隐作痛,皮肤麻痒难忍,肚子更像是着了火。
“当然不错,痛死了啊。”刚刚倒在地上的人捂着侧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声音倒还是元气满满,“二对一了。”重新恢复笑眯眯的模样,蓝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伊桑不放。
中将大人张大了嘴巴,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他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抽搐,整个人扭曲成古怪的姿势,像一具在火海中烧焦蜷缩的尸体,无边的痛苦仿佛要将他拖进地狱。
披萨脸艾萨克被这场变故吓了一跳,眼睛望着我腰上的短刀,惊疑不定。
不过萨卡斯基不会给他平复心中震撼的时间。他提起拳头,通红的熔岩翻滚,如同海中的滚滚浪潮。
“像你这样的人渣,化成灰再合适不过了。”
“大喷火!”萨卡斯基一声爆喝,火山的伟力为他所用,这才是自然系果实被称为最强的原因,人力终究无法与自然抗衡。
至少对绝大部分人来说。
专门为这头蛮牛准备的特大火山弹带着高热,以拳头的形状砸在艾萨克身上,他高大的身躯不足这熔岩拳头的二分之一。
平日自满的力气在这一拳面前犹如螳臂挡车,连同身后的石壁被轰成碎片,死无全尸。
狭小的房间弥漫出一股肉类的焦香。
“咕~”虽然知道是烤人肉发出来的,但战斗消耗了我太多的体力,肚子忍不住自己开始抗议。
萨卡斯基满身是血却还有心思戏谑的打趣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会饿,满地碎肉。”经过并肩战斗,我和他之间的氛围要轻松熟稔很多,不再是以前我对他又敬又畏的拘谨。
“老约翰说他以前为了活下去吃过人肉。”我一本正经说出恐怖的话,“听说味道和猪肉差不多。”似乎是为了作证我的观点,我的肚皮很给力地又叫了一声。“咕~”
“……”三十出头,成熟稳重的海军中将先生罕见地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就联系波鲁萨利诺来善后。”战国大将果然还是留了一手,给了萨卡斯基联络波鲁萨利诺大哥的电话虫。
至于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嘛……
“你知道的话一定会消极怠工,和波鲁萨利诺互相甩锅。”我怀疑他暗恋我,不然怎么把我了解得这么透彻。
“我这么……”
“艹!”我从右边将萨卡斯基扑倒在地上,子弹从我后脖颈擦过,留下一块小小的擦伤。
倒在地上的伊桑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燧发手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准了刚刚站着的萨卡斯基的后脑勺。
见暗算不成功,他不甘的抽气一声,那声音像从破风箱里吹出来似的,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眼猛地瞪大。接着头便软塌塌地垂下来,再也不动弹了。
刚刚那一下扯到了我腰上的伤口,又是一股血涌出来。
我的脸因为失血有些苍白,但并不影响我生气:“你在搞什么鬼?脑壳差点就被开个窟窿了啊,绝对的正义准备到地府去贯彻了?”
“我是自然系。”准将小姐侧腰的血浸湿了他的军裤,带着温热。萨卡斯基不禁拧起眉毛,语气略带责怪。
“海楼石呢?”
哦豁,灵魂发问。
尚且是个莽子的萨卡斯基陡然一僵,他一心想着苦战一番后任务成功,还真忽略了这个问题。
“情报里提到过他在走私海军制式武器,那海楼石武器呢,我记得支部也是有海楼石子弹的吧。”
想起这个铁憨憨差点把命搭上我就来气,嘴上像装了机关枪突突突地喷了他个狗血淋头。
他又沉默一阵。“确实是我疏忽了,抱歉。”萨卡斯基没有死要面子,坦然承认错误的态度让我满意。
“你又救了我一次。”他用那双漂亮的浅灰色眼睛看着我,“多谢。”
这种我趴在他身上的微妙姿势让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萨卡斯基强有力的心跳声,比常人偏高的体温有着让失血过多而有些发冷的我贪恋的温度。
这么正经地道谢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下不为例,谁让我……”眼皮忽然有点发沉,有点想就这样睡过去呢。
意识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劳资教给你的东西你tm全忘了吗?!”老约翰的怒喝在我脑中炸响,许久没有出现这种幻听了,他老人家总是活在我潜意识里时不时提点两句。
“你还没发现身体上的异样吗,混蛋小鬼!”
我的…身体?
强行睁开双眼,身上果然有微弱的麻痹感,脑子也是晕得厉害。我用尖利的犬齿狠狠咬开舌尖,苦涩的血液溢出来,痛感却不如往日强烈。
血?苦的?
遭了!
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手上,血液呈现出我最讨厌的深紫色。
“……”
“萨卡斯基,我可能要凉了。”还是内容恐怖的话,只不过我是笑着说的,“那颗子弹上的好像……是塞壬海蛇的毒液。”
自从我知道“鸩”的属性后,曾经一度沉迷于毒理学无法自拔。军校的理论课也只有鸡肋的化学一科创造了史无前例的高分。
甚至海军科学部队最年轻的化学天才m·凯撒·库朗,在无意间看了我写的连化学老师都不会认真看的化学论文之后,还想让我去当他的研究助理,说是我的研究方向很合他的胃口。
呵呵,又是个反社会的天才。
即便我果断拒绝了他的请求,但我们却都意外地发现和对方非常聊得来,一来二去他竟然成了除了鼯鼠之外我最亲近的同龄朋友。有事没事还邀请我去他的实验室让我对他自己的小实验提提建议,从我这里找寻新灵感。
咳,扯远了。总之这就是我知道这是个什么毒物,以及我可能命不久矣的原因。因为这种海蛇的毒液是世界上最强的动物毒,且目前没有研制出解毒剂。
今天多半我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萨卡斯基显然也发现了情况不妙,他发现身上的人体温甚至超过了身为熔岩果实能力者的自己,本来应该苍白的嘴唇变成了骇人的紫色,自以为那颗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心忽然揪着疼起来。
“你会没事的。”萨卡斯基说了一句,语气仍旧坚定,无端让人感到信服。
不知道是在说服我还是他自己。
他的理智强压下情感带来的影响,迅速联络就在附近驻扎的波鲁萨利诺,同时以中将身份命令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支部海军立即叫医疗部前来。
不过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看上去冷静果断的中将先生连嘴唇都在微微发颤。
猛毒发作得极快,我的肌肉现在使不出力,心脏和肾脏也应该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最多还有两分钟……可能连仅有的意识也要消失了。
睡意开始侵袭我的大脑,我深知要是睡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
吃力地将“鸩”抱在怀里,视线朦朦胧胧看不清萨卡斯基的脸。即使这样,这家伙的表情好像还是这么冷硬,不过他的灰眼睛可真好看。
这家伙还是有点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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