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之时,人总会闯入一个特别的地方。
一间漆黑的房间内,女人靠着窗坐在地面上,温柔的眉目流露出令人悲伤的神色。
正盯着窗外数着落叶的女人,被闯进来的两个小女孩打断,她一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其中一个女孩身上。
“池、夏……”话语很轻,几乎只有女人听得清。
池夏一见到女人,拉着我的那只小手突然一僵,我低头看向池夏,池夏没有一丝表情。
池夏喊:妈妈。
女人冲过来,想要抱住池夏,但池夏却向后退了半步,缩在我身后望着女人。
女人眉目含悲,泪水顺着柔美的脸颊滑落。泪水让女人的脸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她蹲下身,在我们几步距离的位置处,目光从池夏的脸颊上,转到我的脸上,问:“你认识这个孩子吗?”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见过这个女人,但我感受到池夏的情绪不对劲,即便池夏没有露出害怕或是厌恶,我依旧感觉到这个被池夏称作‘妈妈’的女人对池夏有着不一样的影响力。
“我叫佩琪,你是池夏的亲生母亲吗?”
女人一愣,接着笑了,然后盘腿坐下,她撩开凌乱的头发,露出和池夏相似的容貌。一样的美丽,只不过女人像一朵染满泥垢的清莲,挣扎不开满身淤泥,只能在泥池中不死不活。
“你看起来很漂亮,佩琪,同时你也很聪明,你应该能猜到某些东西,或者说你想知道什么呢?”女人支起腿,头抵在膝盖望过来,嘴唇轻轻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像极了长大后的池夏那副颓废美,不应该说,是多年以后的池夏,长大之后也走过这个女人的现在所经历的颓丧。
女人开始自我介绍,她叫阿水,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子,只能生活在池家不为所知的房间里,她很爱池夏,但她清醒的日子不多,很怕伤害到池夏……说了大部分都是关于爱池夏又害怕杀害之类的重复话语,连自己都未曾发觉言语一直在重复,甚至说过一遍的话又认为自己没有说过。
不知怎么的,一开始好好的女人开始落泪,她哭了。
“我找不到家了,我怕我死了,池夏没有妈妈了。”女人流着泪,她想要拥抱池夏,但未曾伸出手去够躲在佩琪身后的池夏,只得低下头垂泪,独自承受来自精神折磨的痛楚。
“妈妈。”池夏突然喊了一声,随后又好似后悔一半,将头缩回佩琪的后背上,紧紧抱住佩琪的腰,不敢露出自己的脸。
女人慢慢抬起那张被泪水浸湿的脸,她露出一个破碎的笑容,朝佩琪道:“佩琪,替我保护好她。”
未曾发觉不对劲……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正朝着这边赶过来。
名叫‘阿水’的女人,她将我和池夏抱起,她力气很大,即便身躯看上去消瘦无力,但稳稳地将我们放在窗口边。
“池夏,逃走别回了!”女人拥住我们,低声说道,“佩琪,帮我保护好池夏。”
女人让我们蹲在窗口边别发出声音,我们听她的话,相依在一块蹲下身,拥住彼此的身体,听见彼此身体发出心脏跳动的声音。
门外的人闯进来了,一道声音响起,那是重物落地,伴着女人痛苦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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