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高挂起，马路上的车辆渐多。一群群学生笑谈打趣，骑着自行车飞快离去。食馆的烟火气薄薄地笼罩着着街头，与金色的光辉交织着，给奔波的路人带去希望。
虚羽站在公交站旁，看着这鲜活的九月人间，心中少了些许沉重。
三清观中的弟子都有一技之长，而虚羽擅阵道一途，除了道法高深观主和能勘破虚妄的小师妹，基本无人能解他的阵法。这次派他下来，也是因为他的阵法能克制住虚柏。
在虚羽的记忆中，虚柏会教授他打拳，会帮他偷偷抄道经，会带他山林隐蔽处摘美味的果子……
在虚柏未曾叛逃前，他是师弟师妹们敬爱的兄长，只是不知何时他变得偏执起来，意图勘破道武极限，求得长生，为此不惜偷习禁书，被发现囚入静室后打伤门中弟子，逃下山去。
玄巨师叔对自己从小养大的徒儿太过失望，又觉得自己过于失责，遂辞去武堂教习职位，转到斋堂做了掌勺师傅，再没有收过弟子，一直引以为豪的永明拳也很少练了。
过去这么多年，玄巨师叔从未放下过这件事，他好几次看见玄巨师叔一个人落寞地坐在银杏树下，看着虚柏曾经练拳的沙袋发怔。
师门这些年从未停止追捕，却不知对方用了何种方法掩去行踪，即使察觉到也总是慢了一步，如今他不知造下多少业障，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虚羽手指曲起，压了压袖袋中玄巨师叔交给他的玉瓶，思绪纷杂。
“三师兄，我们去哪里？”虚谷看自己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小手拽了拽他的袖襟，提高声音喊道。
虚羽回过神，低头，小师妹正眼巴巴地看着他，“过一会儿你小师侄会来接我们，他说要带你去他家玩。”
虚谷澄澈的眸子透出讶异，“小师侄也下山了吗？”
想起徒弟那为了下山撒泼打滚卖娇的手段，虚羽失笑道：“是啊，他为了来看你可是废了好一顿功夫呢!”
虚谷开心道：“虚谷也很久没见过小师侄了。”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她看着虚羽欲言又止，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般扑闪着。
虚羽看她一脸纠结的小表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有什么话就问吧，什么时候还学会藏着掖着了。”
虚谷歪头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脆生生问道：“三师兄，你见过虚柏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似乎没想到小师妹会问这个问题，虚柏的手顿了一下，眼神落在旁边地上啄食的麻雀上，声音有些带着不自觉的惆怅。
“见过，他曾经是三师兄非常喜欢的师兄，也是你玄巨师叔最疼爱的弟子。他很有天赋，别人要练好几个月的武艺基础，他不到一个月就能开始精进，不管什么考试都是甲等。”
“那为什么他会变坏呢？”
虚羽看着小师妹纯净的眼睛，里面有着干净得不容一丝污渍，只有明晃晃的疑惑，认真回答道：“三师兄也想问问他。”
就算想要求得大道，以他的资质也不是不可能，为什么要那么急于求成？
跟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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