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蓦睁开了眼。
已是一朝清晨。
她脑子有些乱,一夜的梦境让她此时有些精神不振。虽然也没有梦见什么,尽是些毫无逻辑的片段,她过去的记忆,好的,不好的。
她不喜欢做梦,梦伤神,更何况,还要□□裸的面对许多事情,她无法控制梦境,也无法接收梦中毫无防备的自己。
这一场梦的最后,是一场大雪。
雪,她也确实经历过让她永远也忘不了的大雪,但她却无法说清最后的那场雪到底是自己经历过的哪一场。
她只记得,那鹅毛般的雪幕后面,有一个黑衣身影在向她招手。
她有些害怕,却也对那黑衣身影充满了期待。她向那人走去。
梦醒了。
夏蓦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起身开始收拾。
她推门出了自己的房间,去敲了敲客房的门,无人应。她推开门,看见屋里已经收拾得像没人住过一样,叹了口气。
此时尚且还早,学生们还没有来。夏蓦见着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晨光落入屋内,门外檐下立着一个玉立的身影,她知那是谁。
“离公子早啊。”
“早。”燕离回道,但他没有看她,仍是望向远方。
“雨停了呢。”夏蓦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天晴了呢。”
道路上低洼处还积着水,路边的草是青绿色的,雨后的天是明亮的。
“先生,你昨晚煮的粥还有一些,我热过了,去吃吧。”
“那你吃过了吗?”
“不必担心,已经吃过了。”
夏蓦便没有再留在檐下看风景,她又不是像燕离那般游荡在外没有事做,她还是很忙的。
她自己去盛了粥吃,收拾了碗筷,又去自己屋里把学识们的书帖拿了出来,再出来时,燕离也已经进到里屋去了。
夏蓦把那些书帖一一搁在学生们的书案上,一边琢磨着。离公子今早起得好早啊,离公子还热了粥,他一看就是贵公子,还能上灶热粥,不过这人还会照顾人啊,今天早上他好像比昨晚温柔了点,这人的话也太少了吧!
她一边处理着手中的活儿,一边胡思乱想着。
有学生来得早,见了她向她问候,她就把发书帖这事扔给了她那学生,自己去了后面。
夏蓦知燕离必然在客房里,就直接去敲了门,燕离开了门,她也不进屋,站在外面就问:“我的学生已经来了,我顾不住你了,你自己……”
“我不打扰先生便是。”
“离公子今日不着急走吧?”
“左右无事,不急,若先生介意,我今晚便去客栈住。”
“你多留几日也无妨,我只是担心招待不周。”夏蓦浅浅笑了。
“我见着屋里有不少书,我可以看吗?”
“书就是让人看的,你看便是。”夏蓦欣然应允,“那我上课去了。”
她在出来时,见学生都差不多到了,便拿出名册开始点名。
夏蓦见着一位白衣书生在门口向她行礼,她点完最后一个名字,交代学生们看她改过的书帖,就出去了。
“夏公子。”那书生向她行礼道。
“文公子。”夏蓦亦还礼道。
礼罢,她却听到;屋内的吵闹声,回头一看,年纪较小的都已经在门口探头探脑了。
“那是谁啊?”“文家的大公子端,咱滁州城的才俊!”“看起来跟先生关系挺好的呀!”“那可不是,咱先生跟当地的才子们都熟。”
“看什么看,我给的譬喻都看完了?都想明白了?”
顿时鸦雀无声。
那一排小脑袋也都缩了回去,不敢再凑热闹了。
“见笑了。”夏蓦对文端道。
文端与她年岁相近,也是当地的才俊,文名甚佳。不过他还没科考,尚是个童生。
两人私交甚笃,常坐而论道。
“这是你弟弟?”她见着文端牵着一小小幼童,“小朋友可真可爱。”
她蹲下来摸了摸小朋友的头,小朋友也很乖,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哥哥好。”
小孩子年纪小,吐字尚不清楚,把夏蓦和文端都逗笑了。
“舍弟文语。我娘去的早,这是小娘的孩子,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夏蓦逗着小朋友,又问:“你今日怎么有空上我这儿了,不上课吗?”
“先生今日给放了假。”文端温润笑道,“小语在家里没有事做,我想让他早些启蒙。他年纪小,没人肯收。我就寻思着来你这里问问。”
“他今年多大了?”
“两岁。”
“两岁?确实太小了。”夏蓦皱了眉,“你确定让他这么小就上学?”
“也是没办法的事。”文端叹道,“小语总是在家里惹是生非,奶娘看不住他,他只听我一个的话。可我平日里要上课,不能一直看顾着他。”
“行吧,让他来试试看吧。”夏蓦应下,“我得回去上课了,你呢,只留小语在我这儿吗?”
“我同他一道听吧。”
“文公子,我可不敢教你。”夏蓦笑了,话语里带着些跳脱。
“夏公子素有才名,教教我又何妨?”文语也笑道。
“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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