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两年前的一场车祸，漓漓就承受了那么多她不该承受的东西，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离开？要是顺利离开了，也不知道以后会过得好不好？
“……他们要把你送到哪儿？”向宇紧紧攥着拳，抬头看向漓的时候眼底尽是血丝。
“还不知道，没跟我说，但不会是B市。”向漓笑着弯腰抱住他，“哥哥别担心，等我到了地方就跟你还有嫂子说，而且我的手机号码不变，你们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向宇紧皱着眉头，“可是……”
“哪儿有那么多可是，”向漓低垂着眸子，敛去了眼底的苦涩和恨意，“对我来说，能离开贺津帆去别的地方，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归宿。”
要是再一直留在贺津帆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忍多久。
也许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了，会把贺津帆杀了，然后再自杀，结束这短暂却阴霾笼罩的一生。
向宇紧紧抱着她，脖子上青筋蹦出，每个字几乎都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准确什么时候？我想……送送你。”
最后几个字说得异常艰难。
向漓正要回答，耳边骤然响起贺津帆的声音——
“离开？去哪儿？”
向漓心里猛地咯噔了一声，瞳孔皱缩，眼底尽是惶恐。她怕被贺津帆发现端倪，趴在向宇的肩头上调整好了情绪，才抬头看向贺津帆。
他站在他们身旁，单手插着兜，眸色一片幽深。
向漓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或者有没有怀疑什么，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四肢一片酸软，却不得不努力维持镇定。
“我哥问我今晚什么时候离开，想跟我一起回我现在住的地方看看。”向漓攥了攥裙角，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
贺津帆眉梢微挑了一下，“嗯？”
“！”向漓略有些不自然地吞咽了口口水，心跳声如鼓，震耳欲聋。
他这是什么意思？
“姓贺的，你别太过分！”向宇赤红着眸子盯着贺津帆，“就算我妹是你女朋友，也没必要把她跟我说了些什么都告诉你！她是个人，不是独属于你一个人的宠物！！！”
贺津帆淡淡瞥着他，眸底晦暗不明，“除了吼人，你还会做什么？”
“我会什么关你屁事！”向宇咬牙切齿。
贺津帆轻嗤了一声，“没用。”
“你说谁没用？有种你再……”向宇看贺津帆哪儿都不顺眼，后者的头发丝掉在地上，他都觉得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闭嘴！”林娜璐捂着他的嘴叱责了一声，才转头看向贺津帆，“向宇来之前喝了点酒，他酒品不好。”
向宇原本还在挣扎，但看到向漓微微皱起的眉头，他哼了一声，掰开林娜璐的手，阴沉着脸没再说话。
“我今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做戏做全套，向漓说道：“而且哥哥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改天再来看我住的地方，也是可以的。”
向宇死死盯着贺津帆，脸色铁青地嗯了一声。
“我看向总向夫人一直往这儿看，哥哥嫂子还是先去陪他们吧。”向漓担心她哥继续留在这儿，会露出什么端倪。
显然林娜璐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来之前爸妈说要介绍几个人给我们认识，漓漓，那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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