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躲？！”贺老爷子穿了身浅灰色西装，跟之前相比又瘦了不少，脸上皱纹显得更深了些。
向漓低垂着头，鼻翼上尽是冷汗，双手止不住颤抖，一声没吭。
周姨跟在他身旁，一脸担忧地说道：“老爷，您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就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我怎么能不生气？”贺老爷子喊完，手帕捂着嘴重重咳嗽了几声，脸色都白了不少。
他咳完以后迅速把手帕攥到了手心里，然后抬头看了眼贺津帆，见他没往他手心里看，手才松了些。
周姨给他轻拍着背，“也许他们也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为难？”贺老爷子冷笑了一声，看着向漓跟贺津帆说道：“你们有为难的地方？难道不是觉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快死了，才敢联合外人一起来骗我？连应院长都能买通，你们的能耐真是大了！”
向漓咬了咬唇，眼泪就流了下来，但什么都没说。
贺津帆心知她这是做样，但真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时，心脏处还是控制不住地一阵阵泛疼。
其实向宇说得也没错，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贺老爷子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愚弄，再加上前阵子股东大会上发生的事情，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都给我跪下！”
贺津帆也没争辩，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是等向漓也要跪的时候，他伸手扶住了她，“你别跪，地上凉。”
“可我已经惹爷爷生气了，而且这……这也确实是我的错。”向漓没哭出声，但是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心疼。
向漓的态度跟平时略有些微妙的不同，贺老爷子注意到了。
但怒气很快让他将这点异样抛在了脑后，他冷嗤了一声，走到了向漓跟前，手中的拐杖对准了她的后膝盖，阴冷道：“是自己跪，还是我让你跪。”
“爷爷，我……”向漓刚开了个口，拐杖已经落到了她身上。
她没想到贺老爷子会突然动手，而且用的力气还很大，她瞳孔微张，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贺津帆用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但还是没能阻挡。向漓砰得一声重重跪在地上，上身不受控制地前扑。
噗呲。
碎瓷片扎入人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摔碎的杯子就在旁边，向漓的胳膊刚好按在碎瓷片上，浓郁的鲜血当即流了出来。
“向漓！”贺津帆要去扶向漓，她用眼色制止他，但他还是当做没看到，而是上前扶住她，让她靠在了他怀里，“怎么样？”
“没事。”向漓摇头。
见两人都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贺老爷子面上一片乌云密布。他用拐杖在地上使劲敲了几下，咬牙切齿道：“津帆，你别逼我。”
“他也只是太担心我跟孩子了，您别生气。”向漓推开贺津帆，跪在了地上。
她不提孩子还好，一听到孩子两个字，贺老爷子就想到自己被玩弄的事情，登时脸上一片阴沉。
“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敢拿假怀孕的事情骗我！”贺老爷子抬脚就要踹向漓。
贺津帆眉头紧皱，快步上前，但在向漓的眼色制止下，还是停下了动作，“您要是不想要增孙子了，尽管可以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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