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馨陡然失去血色的脸色，沈灿灿冷声道，“看！这才是欺辱你，蠢货！”
一声‘卑贱’、一句‘蠢货’，彻底将沈馨仅存的理智狠狠撕碎，她嘶吼着朝着沈灿灿扑了过去，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扬起手就在她的脸上落下巴掌。
‘啪啪’的巴掌声如疾风暴雨落在沈灿灿的脸上，嘴角的鲜血化成了血柱往外流，细嫩的脸皮也在眨眼之间变的青紫肿胀。
看到这一幕，就连这些手中沾染过人命的贼匪们都骇然了，不敢相信这看似端庄持重的大家闺秀撒起泼来居然会如疯妇一般；而更让他们侧目的是这看似被绑缚着手脚的皇后娘娘被打成了这样，居然依旧目露坚定，脸上带笑，好似那令人疼痛的巴掌并非是落在她身上一样，讥讽的看着发了疯的沈馨，周身的气场却是前所未有的醇厚与镇定。
在这一瞬间，虽然他们这些江湖草莽从未去过那锦绣繁华的京城，但隐约间似是明白了，何为嫡庶？何为尊卑！
一个从骨子里散发出恶臭的人，就算是身着锦衣华服，也依然遮不住她心底的丑陋与肮脏；而另一类人，哪怕是沦为阶下之囚，身着褴褛、处境艰难，但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气度，却能无形之中让人折服。
躲在暗处的暗卫看着身负重伤却又被按在地上打的皇后娘娘，愤怒的无以复加，刚准备冲出来要了这贱人的性命，就瞥见娘娘在悄悄地对他打着手势，示意他眼下稍安勿动，不许贸然出手。
暗卫攥紧了手中的长剑，急的都快要将牙齿咬碎，他不明白娘娘为何要故意激怒沈馨，更不明白娘娘为何不让他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相救；虽说心头有无数疑惑，可身为暗卫，最需要遵守的一条铁律便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听命行事。
既然皇后已经向他下达了命令，他纵然如热锅上的蚂蚁，也必须克制忍耐，静等真正的出手时机。
沈馨在发泄般的对着沈灿灿拳打脚踢了一阵之后，才粗喘着气，晃悠着身体站了起来，“谢芳菲，我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看你不顺眼，不仅仅是因为你这张脸长得像沈灿灿，更因为你这该死的性子，简直跟她一样让人厌恶。”
听着这饱含嫉恨的语气，沈灿灿将嘴角的血流擦拭在肩头的衣服上，就像是在欣赏一个可耻的小丑，无声的笑着，“你厌恶我当属正常，因为我们本就不是一类人，一个只会躲在暗处诅咒他人的人，就好比阴沟里的老鼠，见到光明自然是害怕畏惧的。当年你嫉妒沈灿灿，因为她的存在只会让你看到自己的不堪与自卑，而今你同样嫉妒我，只因我能轻而易举就得到你此生都无法奢望拥有的一切；你说你赢了沈灿灿？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难道你就不心虚？你好好看看我，你何时真正赢了她？在赵仪的眼里，纵然沈家嫡女香消玉殒，他也宁可选择跟一个同她生的相似的人成亲，也不愿意跟你这样恶心的人将就，这难道还不够说明，不管沈灿灿是生是死，你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你胡说！皇上只是暂时被你这个替代品蒙蔽，等时间一长，他自然知道，在这个世上谁才是对他最好的那个人。”
沈灿灿冷嗤，“对他好的人？怎么？你现在居然还将自己自居为好人了？沈馨，你这心底该是有多扭曲，才能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敢面对，连自己都要诓骗？你觉得在赵仪的身边，缺少对他好的人吗？他会稀罕你这种比表里不一，只能靠耍弄心机才会上位的人吗？”
沈馨咬紧牙关，看着不断打击自己的沈灿灿，“敢碍我路的人，我都会将其扫除，以前是一个沈灿灿，现在是你。只要将他身边在乎的人全部都铲除，终有一天，他一定会看到我，只能看到我。”
沈灿灿算是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做病态，原来这个女人真的是疯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理智，看来她亲口说出的是她将毒手伸向沈家长房一事，并非是她直吹自垒。
只是，她一个后宅女子，到底是如何在当年将她全家一步步的逼到绝境？！她不信，沈馨这个蠢货有这样的本事。
沈灿灿忍着将沈馨一击绝杀的冲动，看着她发疯的样子，道，“你能卑鄙的杀得了赵仪所在乎的人，难道就能杀光所有被他吸引的人吗？还是说你真当这世人都是跟你一样是属蠢的，人人都会被你表现出来的虚伪所欺骗？你看，就连这帮目不识丁的贼匪，都会在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后，从心底深处鄙夷你。”
听见沈灿灿的话，沈馨抬起头看向周围的贼匪，除了身边贪婪的贼匪头目，她明显感觉到那帮乌合之众对她产生的警惕，看到这些，她并不深以为意，道：“不过是暂时合作的伙伴关系而已，本姑娘才不介意他们在心里如何想我；谢芳菲，你费尽心机的离间我们，巧言令色的攻击我，不就是渴望着能从我的手底下活命吗？告诉你，今夜你落到我的手中，是绝对不会逃出生天的。但凡是被我盯上的猎物，就没有一个能成功逃脱。”
“是吗？你确定在自己作恶多年的这段时间里，当真就没有人能成功逃脱？”
沈馨自信的扬起下巴，“想要抓住猎物，就要为这个猎物织一个专属于他的笼子，就比如说当年的沈灿灿，为了抓住她，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话说到这里，沈馨的声音就倏然一顿，扭曲的表情里挤着肉眼可见的惊喜，一双眼睛也如野兽一样发着亮渗渗的光，“想要将这个女人彻底打入地狱，就要清楚地抓住她最大的弱点，这位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在沈府的沈家嫡女，她最在意的就是被她视若生命的亲人；既然至亲是她的软肋，那么这些人，就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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