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怎么样了?”
医生耸了耸肩,他虽然同情眼前的女人,可是还是据实以告:“在那群人离开这里的当天,那个男孩就被杀死了。”
听到这个回答,胥幼玲眼睛一翻再也抑制不住的发出悲呛的一声嘶吼,整个人向后仰去,好在老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即使是他和老胡,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也痛心不止,那个孩子,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啊……
“夫人,你挺住啊,我们还要找回少爷的!”老胡强忍着哭腔说。
胥幼玲喘着粗气,终是没有完全晕了过去,只是心跳快得身体已经负荷不住,她想问儿子的尸体在哪里,可是一张嘴就是呼噜的喘气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李顾不上许多连忙帮她顺气,也替她问出了那句话:
“那个男孩的尸体……在哪里!”
医生站起身来,心中庆幸当初自己留了一份慈悲心,要不然现在还真的难跟敖德萨家的少爷交代,他挥挥手对胥幼玲三人说:
“跟我来。”
虽然胥幼玲很想站起来,可是现在她的脚已经软得直不起来了,整个人像是瘫了一般,老虎和老李只能一人一边夹着她跟上了医生的脚步。
这家诊所看似店面小,可是穿过前厅的那扇小门后,一条漆黑的通道展现在眼前,左右不规则的分列着几扇门,医生一直在朝里走,即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甚至能清楚的嗅到血腥味,老胡和老李依旧带着胥幼玲一直跟他走到了底。
来到走廊尽头,医生打开门,里面的布置完全是另一个样子,房间里灯光昏暗,在里侧摆着一个佛堂,供着一尊不知名的佛,香火和蜡烛燃烧的气味弥漫整个空间,将所有的血腥味摒弃在这个房间之外。
见老胡一直盯着那尊佛,医生不甚在意的说:“我是华裔,所以信佛。”
老胡点点头,问:“我们家少爷……在哪儿?”
医生朝佛堂走去,上了一炷香后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罐子,他捧着它对胥幼玲三人说:
“这里是墨西哥,每天都有无数的杀戮,我管不了,也不能管,当初会处理那个男孩的尸体,也是因为他也是华人,虽然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不过总不忍心让他抛尸野外,所以……我偷偷跟着那群人把他尸体收了回来,然后火化了,这就是他的骨灰。”
听到骨灰两个字,一直垂着头的胥幼玲像是回魂了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在摇曳的烛光之下,她看见了那个乌黑的罐子,那里面放着的,是她的儿子啊!
“奕铭!”一声凄厉的呼唤,藏着母亲无限的哀戚,胥幼玲大喊一声如同蛮力附身一般挣开老李和老胡冲了过去,一把将医生手里的骨灰罐子抢过来抱在了怀里。
罐子那么冷,她的孩子多害怕呀……
胥幼玲止不住的哭泣,一滴滴泪尽数掉在罐子上面,灼热滚烫,却再也唤不醒儿子了。
老胡和老李终于也是忍不住了,两人埋着头抹起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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