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蹭蹭的就跑上酒馆的二楼,趁人还不多,占据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小二,上酒菜,给我挑好的。”我兴奋的喊道。
小二马上回应道:“客官,得嘞!”
眼看是气喘吁吁的谢家哥哥终于上了楼来,真是运动太少这么几步路,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瞧瞧,多亏我速度快,才抢到这绝佳的位置,像你一般慢慢吞吞的,这好位置早就被人占了~”我一副嘚瑟的模样。
“是是是!”谢家哥哥敷衍我回答道。
不出一会,楼下楼上都已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咳咳--”说书老者清了一口嗓子,慢慢悠悠的走上台去坐下,喝下一口茶后,手边竹板这么一打,台下的众人便心领神会,原本嘈杂不堪的酒楼里变得鸦雀无声,吆喝着的掌柜小二也停下手里的活计,我也不再和谢家哥哥再多拌嘴,只聚精会神的等着老先生开口,戏说天下奇异故事和风云变幻。
“今儿个,老夫就不和大家说什么话本故事,就和大家聊一聊这天下大事。”
“好--”台下的听众们此起彼伏的回应着。
“大家伙儿都知道,现如今已是太平岁月,承蒙皇上隆恩,励精图治,心怀天下,才换得这十几年来的太平日子。”说着,老先生便向空中作了个揖。
“可前段日子,北境骑兵突然来犯,宫内生变,一日之内,皇后之位更迭,昭告天下只说皇后私德不休,不堪重任。可历朝历届没有一夜之间更换后之事,而扶正一个久不受宠的妃嫔,皇帝本就子嗣稀薄,除大皇子年纪轻轻就为国捐躯,令人敬佩。如今只剩下三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余下一众公主。七皇子乃前皇后所出,这四皇子乃宫外民间女子偶得皇帝血脉,其母在宫中竟一个册封也没有,一名籍籍无名之辈,生死都仍未可知,让人唏嘘啊--”
老先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而当今的皇后便是这三皇子生母,三皇子自小养在前皇后的身边,宫变当日这七皇子却下落不明,不免让人生疑。”
说书先生又接着喝了一口茶:
“此事乃时下最为时兴的话谈,这当今皇后才上位几天,说是为皇上子嗣着想,立刻下令举全国之力,将七皇子寻回公众,让皇上也能享受一家团圆的天伦之乐……近来宫中有传闻,说是皇上过于哀伤,正在筹划册立太子,朝廷里传出声音说立三皇子为太子,可朝堂上的党争终是不会断绝,部分官员决议需找回七皇子后再作商议……”
听到这里,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如今的皇后肯定是有大问题,直言不讳的我当即就为此事作评:“这三皇子人人皆知,性情软弱,文不成武不就,若不是他的生母继承后位,太子之位焉有他一席之地……”
众人惊呼,目光齐刷刷的向我投来,说我敢于直言,一语中的的说出事情的要害,我正得意的收下这些人的赞叹之时,只见谢家哥哥脸上一会青一会白,像一个会变色的脸谱,赶紧将脸撇向一边,似乎是见不得人一样,好生有趣。
不知是谁,从楼下传来声音:
“这不是谢家布庄的谢家大少爷嘛!”“是啊是啊”“怎的他也出现在这,还带着一位貌美的小姑娘……”
谢家哥哥向来不问世事,不参与朝政,虽说他也是满腹经纶,为数不多的少年之才,如今却韬光养晦,只愿留在家中继承布庄,现在都是好好地功名不要,和阿爹一样只愿做个闲散的商贾人士,但商贾人家的地位往往都是低下的,所以才有人买官都要摆脱商籍。
谢家哥哥仿佛预见今日要经此一遭,见已无处可躲,赶忙解释道:“这是家中小妹,平时总喜爱玩闹,今日之事还希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筠凡在此谢过各位。”还对我不停地使眼色,示意我快快离去这是非之地。
“我可是听说谢家总共只有两位儿郎,如今何时多了一个妹妹?”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多说了这么一句话。
“就是就是,这敢于直言的小女娘何不留下姓名?”
酒楼里的七嘴八舌的开始说了起来。眼见今日之事怕是难以遮掩,直接就是来一招走为上策。
“今天在下不胜酒力,在此先行告辞,还望位继续听老先生分说分说,各位的酒钱在下买单。”谢家哥哥拉着我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有钱也不能这般挥霍吧!有钱公子果然视金钱如粪土。不过呢,我甚是不爽,我知道我不该插嘴评论宫维之事,可我不说大家伙心里也心知肚明,这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难道要绝迹百姓的嘴吗?我真是愤愤不平。
“你这傻姑娘,往后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枪打出头鸟,这会大家都听见你说的话,难免可能传到官家的耳朵,到时候我可就保不住你了,就是你父亲一无官职,二无官场上的靠山,到时候神仙难救。”
“行吧。”我答。
一件小事被谢家哥哥说的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可我今日也是偷偷跑出来的,不想把事闹大,虽有不快,但是也是大事化小吧,谢家哥哥偷偷带我出来这份情谊我也不能辜负他的。
这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好像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被淹没在了这人潮之中。既然听不成说书了,就只好看看这路边的杂耍了,和路边的小摊小贩了。不过比往日里奇怪的是,梁县突然来了这些许多生面孔,虽说梁县离京城不远,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可照往常来说,平时定也不会有这般多的外乡人来梁县谋生,人聚集的地方的确是热闹了一些,可我总说不出这有有何怪异的地方。
为解决我心中疑惑,待到杂耍表演结束之时,我给了一个好大的赏钱,让这人在我面前都快挪不开脚了,两眼闪着金光。只见我开口问他话:
“我看你不像是这梁县之人,怎的来此杂耍为生了?”
“这位小姐,做咱们这一行本就是,天哪地北的到处跑,走哪算哪,这才是我们的生财之道呀~”这人一脸猥琐的回答道,“不过呢,最近北境日子不太平,这不我们就赶忙来一清净之地,混口饭吃啊。”
“只是这样吗?我看着城中可不止你们,也来了许多新鲜面孔和新鲜玩意,怎的大伙都是来梁县谋条生路吗?”
这杂耍之人看了看我的钱袋,眼睛一转,欲言又止。
“好啊,你若愿意和我说说,最近世道有何不同,我便再多给些,如何?”我一眼看出他的伎俩,顺水推舟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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