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跟李冕一直是两个极端,李鹿打小就是乖乖女,李冕打小就叛逆,他们这对姐弟就长得有点像,剩下的一点都不像。
李鹿当初非要跟陈幺结婚,他们的父母反对无效后也就同意了,陈幺虽然没什么能力,但对他们闺女挺好的,会做饭,会做家务,脾气也好,说话也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
谁都没往李鹿跟陈幺是假结婚上想,这简直颠覆了李鹿一直给人留下的印象。
还有陈幺,陈幺连说话都没有大声说过,很难想象他能跟着李鹿一起骗人,还一骗两年多。
时间的流速仿佛陷入了泥泞,慢得让人窒息,李冕去看陈幺,他的姐夫不知道是不是在笑,睫毛有些湿。
他喊陈幺:“姐夫。”
陈幺这次没有再纠正李冕,他不笑的时候也像笑,更何况这时候是在笑着的,瞳孔半敛,睫毛弯弯。
他的唇没完全合拢,半张着就像是在呼吸:“小冕。”
李冕的脑子本来就不是很清醒,他越看越像邀请,他无法控制、也不想去控制在他体内肆虐的欲望。
他眼睑较深,睫毛漆黑,少年气的脸庞很干净、又清爽得像炎炎夏日蝉鸣下冒着冷气的柠檬气泡水:“姐夫。”
陈幺还想安慰李冕说别怕,他不是他的姐夫,李冕就是对他有想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虽然他不喜欢同性,但也不会去鄙视,李冕朝他走了过来,愈来愈近,他微微张开的唇被舔了下,似醉非醉的意识倏然清醒,他下意识朝旁边躲:“小冕。”
李冕今天是没打算做的,陈幺再怎么说也是他姐夫,在他们的婚姻存续期间他是不会动手的,他的道德感虽然不高,但也还有的。
过来亲了下陈幺,他都有挨打的准备了,但陈幺只是躲了下,并没有伸手扇他,可能就是贱,他竟然还有些高兴:“姐夫。”
他蹭陈幺的脸,“姐夫。”
陈幺在李冕怀里,他没想到李冕会突然亲过来,或许他就是好骗,他以为李冕已经放下那心思了。
唇瓣湿漉漉的,还有些麻,他没接触过这种事,更没有被人跟锁在怀里似的抱着,哪哪都烫,连呼吸都困难。
他去看李冕,声音比平常低了些:“小冕、小冕你别。”
“我只是高兴。”
李冕的睫毛很长,他在舔了下陈幺的唇之后就没有别的举动了,就像一只大型犬一样蹭人撒娇,他说话还委委屈屈地,“喜欢上自己的姐夫真的很大逆不道对吧?姐夫,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煎熬,多惭愧……姐夫,你要不要摸一下我的脸,我都感觉我瘦了,就是那什么来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姐夫,我真的想你想得都憔悴了。”
你个学渣瞎背什么诗,但他竟然还真能记下这两句,陈幺在这时候竟然产生了点诡异的自豪感。
学霸考个满分挺正常的,学渣能考个及格那简直是女娃补天、盘古开天辟地……淦,这小畜生往哪摸呢?
你嘴里尊敬地喊着姐夫,手却偷偷往姐夫腰下面摸吗?他被乱蹭了一通,呼吸本来就有点乱,这下更乱了,听起来就跟喘一样:“小冕。”他抓住了李冕的手,青年的睫毛往下又倏然抬起,眼尾都晕上了薄红,“别、别这样。”
李冕很喜欢陈幺身上的味道,不管是不是,反正他觉得的是体香,他在手被拽住后也没有挣扎,又乖了起来,就是嘴上不太乖,还在调戏他姐夫:“姐夫,你好好闻啊。”
“……”
陈幺瞥了李冕一眼,他眼尾微微翘着,好像还是在笑,责怪都像是嗔怒,可能是习惯了,他没有多少被冒犯的愤怒,只是有些无奈,“小冕,你先放开我。”
李冕没动:“我难受,我好热,姐夫。”他嗓音往下压,沙得厉害,“我是不是要烧死了。”
李冕要是敢硬上,陈幺肯定会甩他两巴掌,但李冕也没硬来……李冕就是不让他走,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在撒娇。
他脸热,几次想说要走,但又都没能说出来,他尽量不去看李冕:“不会烧死的,小冕,你自己去床上解决一下。”
李冕还是不走:“我不能那样,我一那样就会想到姐夫,我不能想着姐夫做那种事情。”
他把头埋在陈幺肩上,跟喃喃似的,“要不还是烧死我吧。”
陈幺睫毛颤了下,年轻男生的躯体正在朝他压,他能感受到那种滚烫和迫切,现在的李冕就像个要爆发的火山。
他去看李冕……他看不到李冕的脸,他就能看到李冕黑亮柔顺的后脑勺,男生每次呼吸卷出的热气都能完完全全的散在他的侧颈上,强烈的刺激催生出类似快感的心悸,他去拍李冕的肩,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能保持着温和:“小冕。”
李冕闻声就应,就是声音有些闷:“姐夫。”
陈幺没直说:“你去吧。”
他抿唇,虽然羞耻,但还是道,“没关系的。”
李冕要是不说出来,他也不会知道,但李冕都这样了,还在乎他的感受……他有点被取悦到了。
被人尊重、被人在乎的感觉。
李冕顿了下,他姐夫脾气是真好,这样都能同意,他笑了下,兴奋的几乎难以自持,但他还是压下去,彷徨、无措:“可以吗?”
他低声问,“姐夫会不会不高兴?”
陈幺:“……”
他怎么回?说不高兴,李冕说不弄了,还要他哄着李冕去弄吗?
说高兴?
这特么绝对不能说啊!
像什么话!
太羞耻了。
陈幺嘴唇动了几下都没出声,说什么都不对,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去看在他视野里好像晕开的灯。
又不想去想了,他又想逃避了。
李冕体贴的没有逼陈幺,主要是他真的忍不住了,他靠着陈幺的颈窝:“姐夫。”
好像是知道自己的请求很过分,他声音很小,就像是真的逼不得已、不得不如此,“我难受得使不上劲,姐夫可以帮我把皮带解开吗?”
陈幺发现那灯晕得越发厉害了,几乎要占满他整个视线,他不想出声,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但他发现自己无法逃避的时候,好像也就面对这一条路可以选,只要……马上就可以结束了吧?
他睫毛往下了点,抓着李冕的手渐渐松开,朝旁边挪,皮带的金属扣质感冰凉,他的指尖有些发抖,平常两秒能完成的事,他磨蹭了两分钟,咔哒、弦扣松开:“……小冕。”
“姐夫还真帮我解啊。”李冕忽然笑了,“姐夫,你自己说,你这样欠不欠日。”
日这个字挺文雅的,但放到这里就有点粗俗了,陈幺去看李冕,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冕怎么会这样跟他说话。
李冕确实比他高,他去咬他嘴的时候,他很难躲开……也确实没躲开,李冕之前就是舔了下,这次不一样了。
陈幺不自觉往后仰,李冕在亲他。
李冕确实长得很带劲,睫毛长,鼻梁挺,就一副干什么都不出格、理所当然的模样。
大概跟李冕接吻这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他只是瞳孔都在颤。
李冕亲完又舔了下陈幺的唇:“姐夫,你跟我吧,我姐给你多少钱,我翻倍给,平常也不用你干什么,跟我上床就行。”
真的吗?
两栋豪宅,一个月二十万,还有性生活吗?他的灵魂都要高声呐喊我愿意了!
陈幺都开始抖了,他问系统:“我真的不能说我愿意吗?”
李冕多帅啊!李冕多有钱啊!李冕多年轻啊!
系统反问陈幺:“你说呢。”
陈三幺喜欢李鹿,对李冕顶多是有点关爱,经过这一遭,别说关爱了,陈三幺不觉得被侮辱欺骗想弄死李冕,也绝对不可能对李冕像之前那样了。
陈幺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真的真的不行吗?”他呜呜哭,“我还是个孩子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钱啊,房啊,男人啊!
这不就是他的毕生追求吗!
李冕没等到陈幺答应,他看到了他姐夫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哭了,青年的神情仍然温和,只是眼眶里有泪在一滴的一滴的掉:“小冕。”
这就是心痛吗?
太窒息了。
李冕拧眉,他用指腹给陈幺擦眼泪,他的动作并不轻柔,语气也是:“你哭什么?”
哀悼他还没来就已经逝去的青春,哀悼他的钱、房、性生活,陈幺看向李冕:“你一直、一直想对我这样吗?”
李冕没回,他看着陈幺:“你就这么不想被我上吗?”
陈幺明白了,李冕是一直想上他,他还以为李冕真的把他当姐夫,喜欢他、在乎他呢。
他垂眼:“别闹了,小冕,别闹了。”
应该不是这样。
李冕还小,只是不懂事,今晚只是……只是他不该待在这,他给李冕补完就应该立马走。
“闹?你以为我是在闹?”
李冕神色也冷了下来,“陈幺。”他去掰陈幺的下巴,“你清醒一点,你以为我真的是什么小孩吗?”
陈幺被迫看向李冕,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张帅气的、脸部轮廓很有少年气的脸,他和李冕认识多了两年多,真正熟起来也就这二十来天,李冕很喜欢笑,还总是说姐夫真好:“……小冕。”
李冕又靠前,他都不笑了:“姐夫。”
陈幺嗯了声:“小冕,我……”
李冕打断了陈幺:“是不是我真的上了你,你才能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陈幺颦眉,声音仍然温和,就像看着在叛逆期的孩子:“小冕……”剩下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他被人拽到床上,背都震得有些发麻。
“姐夫。”
李冕低头去吻陈幺的鲜红的唇,“我没锁门,姐夫等会儿小声点,被我姐发现了,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
陈幺:“……”
刺激李冕他是故意的,毕竟跟这个小崽子上床好像真的很爽的样子……但是,你没锁门吗?
第一次你就玩这么野?
你不怕被你姐打断腿吗?!
卧槽,你不怕丢人他怕啊。
陈幺像是终于回神,他推李冕:“李……”
李冕从背后捂住陈幺的唇:“姐夫,小声点哦。”他还笑,“千万不要让我姐发现我们在偷情,不然我姐会怎么看姐夫呢,不守夫道……”他发现陈幺也有感觉,“原来姐夫喜欢这样。”
陈幺:“……”
瞅瞅你说的什么话。
喜欢这样又怎么了,你才更喜欢这样吧!都说了我不是你姐夫了,还姐夫姐夫的叫,呸,变态。
他本来还在挣扎的,但感觉到自己下面……像是错愕、像是震惊,费劲里夹杂着点茫然,“我。”他下意识反驳,就是反驳的声音越来越低,羞耻、惭愧,“我……我没有。”
都二十多了,被人碰碰有感觉多正常。
“没有什么,姐夫都这样了还不肯承认吗?姐夫真的不是喜欢我故意勾引我的吗?”
李冕抬头,他确实不怎么会,但他至少伺候过自己,也能取悦到陈幺,“难道姐夫被随便一个人碰一下就会有感觉?”
热,好热。
被持续地亲了很久,他的大脑都有些缺氧,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对李冕也有感觉的这个认知让他几乎被羞愧的海洋淹没,他甚至无法再指责李冕……呼吸要被遏制、感官都有些发麻。
怎么、怎么会这样?
……
……
李冕确实没锁门,但陈幺担心的事也不会发生。
李鹿出差去了,下周才回来。
家里现在就只有陈幺和李冕。
李冕真的是处,他顶多有点理论经验,就知道男的和男的要怎么做,但理论和实践终究是两回事。
李冕是又菜又自信还莽。
……
他们的第一次有些惨烈。
陈幺这次是真哭了,把李冕肩头都咬出了血。
李冕特么也要哭了,但他顶得住,他去看陈幺的脸,那张被汗水蒸湿、眼睫都湿漉漉的脸:“姐夫。”
他一直觉得陈幺很好看,他去亲陈幺潮湿的眼尾,这会连声音都有些痴迷,“爽吗?”
陈幺颤了下,眼泪掉得更欢了。
他怎么好意思问出这种话的!
他长着那么行的脸,活怎么这么烂!
爽你妈个的臭傻逼!
给老子滚啊!
告你诈骗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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