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近来对李冕的学业非常上心,他宁愿抛弃掉性生活都要潜心打磨李冕的成绩,李冕也没有让他失望,短短两个月,进步堪称神速,他觉得自己下个世界都可以搞个学神速成补习班了。
搞男人哪有搞钱来的快乐!
他走近李冕,李冕往旁边挪了下:“姐夫,坐我旁边。”
先前提过,这椅子是很宽,但容纳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陈幺在犹豫,但李冕一直看他,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他现在对李冕很纵容,只要不是过分的事,他基本都会同意,两三秒,大概就是一个念头滑过的时间,他也坐了过去。
真的有点挤,他尽量往边上靠:“你还能拿得住笔吗?”
太窄了,他觉得李冕都伸不直胳膊……伸不直胳膊还怎么写作业?
李冕试了下,拧眉道:“好像是不太行。”
陈幺下意识就要起来:“我再去搬一把……小冕?”
李冕揽住了陈幺的腰:“姐夫。”
陈幺尽量忽略李冕那只手,但还是感觉有些痒,他抿唇,忍了忍还是不太适应:“小冕?”
这样讲题好像会很奇怪。
“怎么了?”
李冕明知故问,还问得挺正经,“是觉得有点挤吗?”
这不纯纯废话吗?
陈幺的事业心已经蒙蔽了他,他到现在还没察觉到他们这样坐着有多暧昧:“是有点。我还是……”
李冕打断了陈幺:“姐夫,挤的话不如坐到我腿上吧。”他慢慢圈住陈幺的腰,“这样就不挤了。”
陈幺怔了下,那像什么话?
他睫毛往下垂,声音都低了下去:“小冕。”不想拒绝,也不是很想同意,“我……”他又抿唇,“我有点重。”
李冕都笑了:“姐夫哪里会重?”他垂眸,掩下兴奋,“姐夫,你要是不坐到我腿上,我可就没办法写作业了。”
陈幺很想说他可以站起来,但李冕紧紧地扣着他的腰,他去看李冕,但没看清李冕的神情。李冕的眼睫都压得很低,掩住了大部分情绪,李冕也没有在笑,就声音是懒洋洋的。
平常他要是为难,李冕一般就不会要求继续了,这次的李冕却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他的心里都泛起了稍许波澜。
李冕一直对他很好的,今天这样,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陈幺的脑海里就再也挥不下去了,他有些煎熬,简直是坐卧难安,终于,在李冕保持安静的情况下,他克服着自己的廉耻心朝李冕挪。
他耳尖都开始红了,眼尾蔓延出的红痕鲜艳到好像要滴血。
李冕咬着舌尖都差点没压住亢奋,他姐夫还真的坐过来了:“姐夫。”
陈幺低着头,把自己的视线放在试卷上,大概是羞耻感太强烈,他感觉那卷子上的试题都在扭动。
无数的数字在飞舞,铺天盖地的塞满了他整个视野……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真的算辅导吗?
果然,还是太过分了吧,但他要走的话,小冕会不会不高兴?
李冕跟陈幺不一样。
要是有人对陈幺很好,他会想要珍惜,他会非常得宝贵,他会小心翼翼地怕自己做错了任何一件事。
李冕习惯了恃宠而骄,当他遇到了一个几乎没有底线,非常符合他xp的存在,他就很想试试他的底线。
这感觉太美妙了,他姐夫明明这么腼腆的却可以在这种情形下坐到他腿上:“姐夫,你挡着我了,我看不到题目。”
陈幺更羞愧了,像是要弹起来,他声音都有点维持不住了,抖得厉害:“我、我可以起来。”
陈幺的背跟常人比起来要削瘦单薄一点,可以说是文弱,也可以说是优美,他腰臀线更是接近完美。
李冕的视线扫下又扫上,最后定格在陈幺的后颈上,那一小块肌肤白得厉害:“不用,姐夫可以把题目念出来。”
陈幺把视线放在试卷上,他好像能看清,又好像看不清,每个字他都认识,但他就是念不出来。
李冕等了会,嘴里还说着什么:“老师就是这么辅导学生的吗?怎么可以连题目都念不出来……真是太失职了。”
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喑哑了,“老师再这样,我就要惩罚老师了。”
那些话明明很近,又远的好像在天边,模糊得厉害,陈幺很努力才能听清。
他还就听清了两个字。
“——老师。”
这两个字对陈幺而言并不陌生,曾经也有人这么叫他,被抛弃的记忆好像要随着呼吸复苏,空气都开始变得黏稠。
陈幺低头,很难想象一个称呼能牵扯出那么一大段回忆,他尽量保持着神情的不变:“……小冕。”
跟李冕相处久了,李冕一张嘴他就知道李冕想玩什么,他没拒绝,也没去同意,只是提醒道,“我们说好了的。”
李冕去吻陈幺的后颈:“嗯,我们说好了的。”
他去解陈幺的扣子,“陈老师把试卷拉开……看到了吗?看到的话,学生就要惩罚连题目都不会读的老师了——你这样子该怎么为人师表啊。”
陈幺费劲地掀开了上面的那张试卷,在看到李冕的成绩的时候他瞳孔颤了下,卧槽,还真给他考到了!
下次定什么,一本线?
他没能继续想下去,灯的光线在他视野里又扩开了,他的眼睛又攒出了泪水,青年的腰已经完全软了,脱力地趴在桌子上:“……小冕。”
李冕扣着陈幺的下巴往回转,俯身跟他接吻:“哥。”
他知道陈幺最喜欢自己这么叫他,也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喊出来,“哥,我们争气一点,今天自己动一下好吗?”
……
……
争气不起来。
陈幺在接吻的时候就已经受不了了,泪腺跟失控了一样,视野模糊到就剩下了光晕。
他们这次玩得有点久了。
从傍晚玩到了凌晨,李冕的那张椅子大概是不能要了,反正那张椅子是不能再被陈幺看到了。
试卷还是做了一些,做了有大半张,只不过字迹歪歪扭扭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写的。
李冕抱着陈幺去洗澡,他玩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这时候知道害怕了:“姐夫。”
陈幺没去看李冕,他把嘴唇咬得通红。
淦,好爽啊!
李冕果然还是很行的,这才能对得起他那张脸嘛!
李冕见陈幺不出声,以为陈幺是不愿意搭理他:“姐夫。”他凑到陈幺跟前,“我们下次不这么玩了。”
他还举手,“我发誓。”
陈幺这才看向李冕,他声音有点哑,又沙沙的:“真的?”
李冕眼睛都不带眨的:“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
这次的椅子不能调,下次整个能调背椅的椅子……嗯,兴许摇摇椅也不错?
“……”
不这么玩怎么行?
陈幺的脸有些红,潮红,他低头,轻轻碰了下李冕,“没关系的。”
嘻嘻,这样爽死了。
继续加油。
李冕逼陈幺写卷子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声音都不带一点不好意思,完全是理直气壮的,这会被亲了下,耳尖却开始泛红了。
他还揉自己的唇:“不玩了……真的,不玩了。”
陈幺:“?”
他开始变得冷酷,垂下脸一声不吭了。
糟心玩意你还是去死吧。
李冕没察觉到不对,他把陈幺抱起来放在床上:“姐夫先躺一会,我去弄点吃的。”
他们一到家就开始折腾,二半夜了还没吃饭。
陈幺其实不饿,但他现在不想看到李冕:“嗯。”
李冕去煮了两碗面,还贴心地给他心爱的姐夫卧了两个荷包蛋,但他端着碗过来的时候陈幺已经睡着了。
青年是埋着脸睡得,碎发挡住了耳垂,就露出半边像凝着玉色的下巴,他的唇被吻得厉害,微微的泛着肿。
李冕又把面端了出去,他也没吃,直接选择了上床。他轻手轻脚的躺下去,然后又把陈幺从枕头上挖起来塞进自己怀里。
他长这么大没喜欢过什么人,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可能看见陈幺就想睡是喜欢,不舍得陈幺难过是喜欢……他又去看陈幺的脸,没人说过陈幺多好看,但他就是觉得陈幺好看,眉眼鼻唇,无论哪一处都合他的心意,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床上的事也很合拍。
李冕又拨弄了下陈幺的碎发,他点着怀里人的眉心:“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呢。”
他从来不否定自己,他觉得陈幺对他这么好,什么事都顺着他,“你肯也喜欢我吧。”
不然干嘛哭得那么惨的求他爱他。
陈幺睡着了,始终没回答,李冕问着问着也闭眼睡了,反正他觉得陈幺肯定喜欢他,哪怕是没有喜欢他姐那么喜欢,应该有一点。
最起码得有一点点吧。
……他总不能那么惨吧。
高考在六月。
倒计时都快掀到最后一百天了,陈幺不准李冕分心,说什么也不肯和李冕越线了。
李冕苦求无果就自己生闷气。
李鹿都看出来了:“你拉着脸干什么呢?”她其实也能看出来点,带着点调笑问:“谈恋爱了?”
李冕身上那恋爱的酸臭气实在太冲了,天天抱着手机不丢也就算了,还时不时傻乐。
整一个坠入爱河的呆鸟样。
李家差不多一个月聚一次餐,老两口吃完饭遛狗去了,高越担当了保姆的角色,刷碗切果盘去了。
李冕抱着手机若有所思:“姐,那个姓高的要是不愿意碰你怎么办?”
就是觉得陈幺喜欢他,陈幺也答应会试着喜欢他了,他还是有疑虑。
李鹿还忙着呢,她把文件摊开:“什么姓高的,你应该叫他姐夫。”她抽空看了眼李冕,“你对象不给你碰?”
“怎么可能。”
李冕直接就反驳了,“我对象怎么可能不给我碰……姐,别套话了,我谈了。”
李鹿终于抬起头了,她一脸八卦:“谁啊?”
李冕没说,他倒是想说,就是怕陈幺不愿意:“这你就别管了。”他看着李鹿,“姐,你还没回我呢。”
李鹿见李冕捂得这么严实,直接翻了个白眼:“这还用问我?你真傻了啊。告诉你吧,成年人的爱情就是伴随着性,对你的身体都不感兴趣对什么感兴趣……你纯洁美丽的灵魂?”
她直接批判,“扯呢。”
李冕拧眉。
“不过。”李鹿话音一转,“对方要是也是学生的话,那就正常了……小冕,你不是跟你们学校的谈的吧?”
李冕班主任那没什么动静,也不是她吹,她这弟弟就是心思深沉,不大可能会看上同龄人。
“不是。”
李冕轻描淡写道,“他已经工作了。”他还对李鹿上面的话进行了反驳,“也不是不给我碰……我最近要高考,他怕我分心。”
李鹿这次笑得更大声了:“你用得着高考吗?学魔怔了?小冕,你忘了你说过要干什么了?”她看向李冕,稍微认真了点,“你打算在国内读大学吗?”
李冕又不喜欢学习。
他们家的观念还是很开放的,不喜欢学习就去干别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有这么大的家业在兜底,李冕活得快乐点怎么了?
所以说,还真的是慈母多败儿。就李家人对李冕这个态度,李冕长到现在还不算是太歪。
李冕中二的时候想着去征服世界,现在他成熟了点,觉得那想法太傻逼了:“我打算读云大。”
李鹿一直觉得李冕还是个小孩:“云大?”云大就在他们市,离他们家都很近,“你都不打算出省吗?”
李冕自然道:“出省也太远了吧,我还想在家住呢。”
李鹿怔了下,她实在是没想到:“你怎么会想着在家住,等等,你说的家是陈幺那吧?李冕,你大学还打算赖着陈幺吗?”
李冕不高兴了:“什么叫赖着,是陈幺求着我跟他住得好吗?”他还有点得意,“他离开我就活不了了,懂吗?”
除了性生活不太和谐,他跟他姐夫过的那叫一个蜜里调油。
李鹿真觉得李冕脸大:“别瞎扯了。”她还下了最后通牒,“你快点从人家家里搬出来,陈幺也不小了,也该结婚生子了。”
李冕听到前面还没当回事,听到后面:“什么结婚生子,他不会有孩子的。”
陈幺又不能生。
“你又胡说八道……操。”李鹿都说脏话了,她从椅子上倏然起立,“李冕,你他妈不会跟陈幺在一起了吧?”
再蠢的人也该回过来味了。
李冕黏陈幺黏得厉害,还说什么要在本市上学的屁话,她声音都高起来了,“李冕,就现在,你跟陈幺分手。”
李冕怎么可能分手,他看着李鹿:“你反应是不是有点大了。”
李鹿不怎么管李冕的,哪怕李冕谈恋爱了,还明显已经有过性生活了,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像当初李冕说要出去找灵魂伴侣,她也就是象征性地拦了下,李冕再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力。
他们这个圈的人还就是玩得开一点,她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是直男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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