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玉澜的手被人握了起来, 他没想到、怎么想都想不到——平日里见他就躲、连话都很少说,一脸纯情的陈幺,能毫无负担地喊他老公。
还要求他做那种事:“小幺。”
叫什么叫。
叫你干什么没听到吗?
陈幺也想和先和槐玉澜调一下情, 循序渐进。好不容易梦到槐老师, 肯定得物尽其用啊。
但他憋得难受,他又拽了下槐玉澜。
槐玉澜迥然不动。
刚刚的鬼畜感一扫而空, 他眉宇就谦逊温和,仿佛说老公亲你好吗的不是他, 见陈幺看他, 他有些歉意地笑了下:“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小幺, 下次再做好吗?”
“?”
裤子都要脱了,你说你不行?
陈幺很震惊,震惊到他被槐玉澜抱起来放一边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梦到底什么走向,不是春梦吗?不应该干柴烈火吗?
裤子都还没脱,你说你累了?
卧槽!
真的卧槽,他没忍住, “槐……”
槐玉澜一直觉得陈幺不喜欢他, 但看看陈幺现在的表现……好像不是那回事。他虽然鬼畜,但归根结底,他还是想做一个正常人的。
既然陈幺喜欢他,他是不愿意变态的。
他还是希望自己在陈幺心里的形成光明伟岸、斯文体贴一点:“怎么了吗?”
谈恋爱是怎么谈的?
反正一开始上床肯定不对, 他眼眸深邃, 声音却很温和, “小幺自己解决,不可以吗?”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是人话吗?
陈幺又想起之前差点就能亲到槐玉澜的事了,他掐手心,不气不气, 气出病来没人替。
他去看槐玉澜,这梦太真实了。
槐老师还是连头发丝都很帅。
就算是梦,还是太令人紧张了,他都不知道刚刚怎么有勇气喊出那声老公的,他耳尖泛红,几乎要滴血,但这毕竟是梦:“我想。”
“我想你碰碰我。”
槐玉澜都在整理衬衫领口了,他是个挺讲究仪态的人:“嗯?”
低沉、温柔,有磁性的男声,陈幺心跳又快了,但就是能一脸纯情地说出一些很下流的话:“你不想吗?”
他绷直腿,“我应该很好上。”
槐玉澜解开了一粒衬衫扣子,然后,又解开了一粒,他个高,面部轮廓英挺,很有压迫力,只是他眉宇间的温和实在伪装得太好了。
他现在看起来还像是一位温柔知礼的绅士:“小幺。”
槐玉澜折返了。
陈幺紧张得不行:“嗯?”
槐玉澜撩起陈幺的耳边的发丝,他觊觎陈幺的唇瓣挺久了,但到底是怜爱,他没舍得。
可陈幺不应该反复刺激他的。
他大拇指抚过陈幺的唇珠,然后含了上去:“不可以对男人说这种话。”
和他这个人一样,他的吻也是温和的,就只是唇瓣轻微地摩挲了下。
和他这个人一样,他的吻也带点疯意,陈幺的后脑勺被抵住了,槐玉澜欺身下来,想是要把他摁死在怀里。
这触感太真了。
就像是真的。
是真的吗?
陈幺睫毛颤得不行,心脏也开始难受。是槐玉澜在和他接吻吗?
他是在被槐玉澜亲吗?
激动过头也会痛苦,他心脏都开始痉挛,呼吸困难。
太喜欢。
太高兴了怎么办。
……等大脑的嗡鸣声过去,他们这个吻已经结束了。
陈幺还有点迟钝。
他木木的被槐玉澜抱在怀里,像是撸猫一样轻拍着背。
槐玉澜那双深邃的眼睛还是很温和,只是有些无奈:“这么紧张?”
陈幺耳尖又红了,他抿了下尚有余温的唇:“嗯。”
真腼腆。
槐玉澜屈了下膝,让陈幺往前滑了点,在陈幺控制不住用手撑住他胸膛的时候:“多试试就好了?”他掌心抚过陈幺的脸庞,“继续吗?”
“小幺自己来。”
陈幺都能感觉到槐玉澜沉稳的心跳声,但他就是觉得这是梦,一个过分真实,又过分美好的梦。他睫毛掀开又垂下,脸庞是透润的玉粉色。
他是男生,手腕不算细,但很白,能透出淡青血管得苍白,绵软无力双臂隐没在银白色的发间,他明明也没做什么,但就是有惊人的色情感。
就漂亮,就很漂亮,
他长这样,但就是很纯情。
纯情到跟人亲一下,就要缓好久。
越这样,槐玉澜越想看陈幺主动,毕竟他不是什么真的绅士。
男人就是有劣根性,更何况是槐玉澜,他会很温和地笑,很温柔地安慰他:“还是紧张吗?放松,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想操他。
想看看他是不是上床的时候是不是都还是这么一张清纯干净的脸。
应该会被染上其他颜色吧?
接吻都这个样子——到时候肯定会害怕,抖得不成样子。
会哭的吧。
可这样一张脸,哭起来应该会更漂亮,“不舒服就停下,没关系的。”
陈幺的眼瞳颤了下。
不是紧张。
就是太激动,太高兴了。
过去好一会了:“你是我……丈夫吗?”
槐玉澜闻声掀开眼:“你忘了吗?”
他握住陈幺的手,“我们都结婚好久了。”他掌心宽大干燥,带着陈幺的左手放到他们面前,“你看,这是我们的婚戒。”
什么婚戒?
陈幺抬头……是有的。
墨绿色像是灵蛇一样的戒圈静静的套在他左手无名指上。
他记得刚还没有的。
就是梦吧,只有梦才会有这样错乱荒诞。
他要是真和槐玉澜结婚了,怎么会和槐玉澜住在这儿的别墅。
虽然是梦,他还会很高兴:“我记起来了。”他又看了眼槐玉澜,“……我们已经结婚了。”
“嗯。”
槐玉澜抚摸着陈幺的脸:“我很爱你,你也很爱我。”
“我们结婚好久,好久了。”
“每一夜都会做很亲密的事。”
“小幺很喜欢呢。”
……
……
次日清晨。
陈幺再醒时唇角都有些酸疼,笑太久了。
虽然不记得做什么梦了,但依稀记得是个好梦。
肯定是个好梦。
不然他不至于嘴都笑疼了。
槐玉澜有早起的习惯。
他成为异能者后就起得更早了,他现在一天也就睡四个小时。
路线图已经改好了,走国道,去人稀少的边远地区。
陈幺洗漱去路过客厅去厨房的时候,槐玉澜又在和人开会,他真的很英俊,还很挺拔,坐在轮椅上都显得高人一等。
槐玉澜注意到陈幺的视线了,他停下交谈,隔空对着陈幺笑了下。他一向是很温和的,谦逊体贴,彬彬有礼。
陈幺这么迷恋槐玉澜,槐玉澜的气质加成得占好大一部分。住在下水道的臭虫不会喜欢住在下水道臭虫,它们只会仰望天鹅湖的天鹅。
高贵,典雅,风度翩翩。
就一个眼神,他脸又烫了起来。
同时,他脑子里自然而然地跃出来一个词,老公。
他甚至还看了下左手的无名指。
……
操,怎么回事,昨天还在生槐玉澜的气,今天就想喊他老公,想跟他结婚了吗?
果然、果然!
他真的太爱槐玉澜了!
人多是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了,丧尸虽然视觉很糟糕,嗅觉和听觉还是挺强。
车队继续上路,朝西南走。
那地儿荒。
-
-
车队离开约莫半个月后。
槐玉澜和陈幺住过的别墅,岑无甩了下双刀上的血,清隽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急躁:“能找到澜哥吗?”
陈幺是孤家寡人,槐玉澜可不是。岑无是槐玉澜的发小兼经济人,两人可以说竹马竹马一块长大的。
钱光耀末世前是位训犬师。
末世后,他没高烧,但他养的狗发烧了。
就是这么幸运,他的狗觉醒了,本就发达的嗅觉更发达了,能追踪两月内、近百里的气息。
他跟自己养的狗沟通了会才对岑无道:“他们半月前还在,五六百人的车队走不快的,岑少爷,我们就快追上了。”
岑无手持双刀眺望,没再出声。
他在全球性流感……其实不是流感,就是他在异种之母带来的未知生命体刚扩散开的时候就发烧了。
被自家老爷子扣在了京区,他就没陪着槐玉澜去海市。
他们家应该早知道消息了。
哎,他爷爷对澜哥的意见真的太大了。
不接受他的追求又怎么了。
虽然他不打算放弃,但追人一定要有结果吗?
岑无又看了眼自己带来的人,这群跟屁虫又在给他爷爷发电报。
也就是异能觉醒后期战斗力还不高,不然他早把他们甩掉了。轻哼一声,他跳下二楼阳台,轻轻一甩手,双刀瞬时化为虚无。
刚奖励完大黑的钱光耀刚好看见这一幕……他末世前只是个训犬师,末世后被岑氏迅速招揽受聘,一跃成为人上人的存在。
队里的人都羡慕他的狗屎运。
他也觉得自己运气贼好,简直就是逆天了,但他还是羡慕岑无。
岑家人本就是天之骄子,再一觉醒,可以想象,未来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就算是末世,有些存在还是很强悍的,末世才开始,岑无身边已经凑够了十人的异能小队,还都是异能者中的佼佼者。
比如岑无说了声要洗澡,水系异能者即刻激活了别墅内的水循环系统。
要知道就在半个月前,王涛憋半天也就只能憋出来半杯水。
就这,他还老自豪了。
岑无去洗澡了,剩下的人立刻活跃起来了。
那名水系异能者一直在被调侃。
“老水,你还是只能放水吗?”
“老水,滋我!”
“老水,弄个冰块呗。”
“真的,老水你也太菜了,就是不能像岑少爷那样,至少能凝成个冰锥吧,冰锥不行,冰块总行吧。”
自从觉醒了水系异能就被忽略真实姓名的老水:“……”
他怒了,“去你们他妈的,有种都别喝水。”
-
-
十一月。
越往北走越冷。
王涛和徐慧躺了半个月后终于能下地走了。
曾羌有事没事就喜欢找王涛徐慧聊天。
他已经看透了,没什么意外的话,他就是个普通人,作为普通人,他就得团结普通人。
陈幺作为队里的隐形老大,就是普通人。
又走了小半个月,车队又壮大了,后加入的人大部分都青壮。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车队只接受青壮。
是青壮活到现在的概率大点。
徐慧说的没错,丧尸还在进化,就昨天,也算是末世第一年,很有历史的意义的一天吧,槐玉澜杀死了一只能喷火的丧尸犬,找到了一枚火红色的透明晶核。
陈幺在队里就不搭理人,作为被陈幺养的盆栽,王涛和徐慧也就算是挺厉害的,曾羌就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说服他带上你们这俩累赘的。”
王涛选择性忽略了槐玉澜被拴起过来的事,想都没想:“能有什么?陈幺单纯善良!”他都坐起来了,愤愤不平,“你不知道槐玉澜对我和小慧做过什么可怕的事,他就是变态。”
他想起来就握拳,“他们就不是一对儿,陈幺是我的邻居,槐玉澜末世后才被陈幺捡到的。”
想到今早看到的一幕,他把拳头握得更紧,“槐玉澜他就是诱哄,逼迫!”
他迟早要救陈幺出苦海!
今早,就今早,他都看见了,槐玉澜是从陈幺房间里出来的。
陈幺醒了后嘴都肿了!
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陈幺还在问队医是不是他吃辣吃多了上火。
槐玉澜那个畜生,他不会放过他的!
……
槐玉澜确实是畜生。
他天天晚上摸进陈幺的门,上陈幺的床,说他是陈幺的丈夫,他们已经结婚很久了。
俩人在“梦里”逐渐熟稔。
夜夜做夫夫。
陈幺被槐玉澜顶到床头亲,他被亲得有些难受,就扯了槐玉澜的头发,他声音很轻,像是快化了一样:“慢点。”
想看他哭。
槐玉澜这么想着,还是停了下来,他拇指碾过陈幺眼角的水痕:“怎么了?”
陈幺把放下盘着槐玉澜腰的腿,大口地喘着气,梦真的好真,可他白天就是一点想不起来。梦里的尺度越大,白天里,他就越想和槐玉澜亲昵。
但槐玉澜要主导车队,很忙。
他们也就能在吃饭的时候能说会儿话,他积欲不满,就憋得难受:“槐老师。”
槐玉澜的粉丝都喜欢叫槐玉澜槐老师。
槐玉澜喜欢陈幺喊他老公,但喊他槐老师也行,他捞过陈幺抱在怀里:“怎么了?”
陈幺攀着槐玉澜的肩:“你白天怎么不理我啊。”
他的脸是粉的,睫毛乌长,唇瓣红润,“你很忙吗?”
等到了,可以了。
槐玉澜抱着陈幺半躺着:“小幺不可以找我吗?”
他屈起食指轻轻勾了下陈幺的鼻尖,陈幺跟着他动作抬眼,就是现在,他的脸还是很清纯、很干净,就很能勾起人的破坏欲,“你可以勾引我啊。”
“明天队里休整,小幺去找我的时候,大衣里就穿裙子好不好?小幺不是有件细吊带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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