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市政府正在筹办港澳招商会事宜,这几天招商局陆续的有各个部门报上来的企业和项目,从报名的企业资格到法人代表,从政府职能部门到项目规模定型,马处长全都交给我,他说这次招商会,由郝书记亲自带队,赴港洽谈,所以不仅是时间紧迫,更是任务繁重,他们都怕完成不了,交不了差,到时问责下来,怕担当不起。
幸亏我对办公系统有过专业的培训基础,曾经还给人做过秘书,所以打字、制表、复印等,做起来不算困难,即使有些不懂的事,我叫来乐玲玲,这女孩子还真行,各个行政部门的职能都清楚得了如指掌,更是她有了各个企事业单位的电话,沟通起来的确方便有效,所以我们直到下午快下班之前,差不多今天报名的名额中,企业的内部资料和企业法人的身份落实得到了相应的对照,结果,我们终于嘘了一口气。
“明天上班,我去交给马处长,如果明天还有来的,相信我们会得心应手的。”我说,将桌上一叠文件收拾好,将几袋卷宗用橡皮筋扎好,放在文件柜中。回头对乐玲玲说,“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一下,等下班!”
“小微姐,你说马处会不会已经下班了?”乐玲玲眨着眼,“要是他在的话,我们现在过去,跟他要个名额,就是让小微姐你也去香港呀!”
“什么呀,你真是的,我可不想去!”我笑乐玲玲这小姑娘,看她一本正经的脸色。“你怎么有这个想法,可别瞎说!”
“是呀,如果你能去,应该是件好事啊,因为这些企业的资料你最了解,讲解起来当然是得心应手的,再说郝书记这次也是亲自去,这个讲解员是最重要的,不仅要有下得厨房,出得厅堂的人,更是要能独挡一面的,你说你不去,谁还能胜任呀!”
“不会吧,政府是去招商,又不是去演讲,你别瞎说了!”我嗤之以鼻,“你这脑子还真是想得远,玲玲,别想得太远了,早点去收拾吧!”
“真的呀,去年市政府在美尔雅开招商会,就有一个女的,但她是别的省队的,真的做得很好,从企业介绍,到人员往来,左右逢源的,当时郝书记就说过这样的话,说我们也要有这样的人才,专门的对外。”
“是吗?”没想到乐玲玲说得极是认真,我都有些明白她的用意,想必是郝书记有过的一个期望,即在招商局内部要有这样的人才,专业的人才。
“小微!”我正想说了什么,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一下子都不知要说什么了,回头去望门,却见那门已是打开,陈公明走了进来。
“小微!”他叫我,粗糙的脸上略显有些牵强的笑,我忽然的想问他的脸为何成了这样,但一想到他和卢小玲都成了这样了,我还去问他干什么。我没有回应他,望了一眼乐玲玲,我走到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窗外的庭院里,一棵桂花树枝叶开始发芽了。
“我。。。。。。”他也是望了一眼乐玲玲,“我来是告诉你。。。。。。”
“我有点事,小微姐,我先去收拾一下!”乐玲玲知趣的往外走,这女孩子真的没话说,连门都带上了。
“卢。。。。。。”陈公明支吾着,帽子下的眼睛显现着柔和的目光,“我不想我被你误会,我和卢小玲真的没什么,那天可能是喝了什么,她。。。。。。”
“你来,就是要我和说这些?”我扭头,看着他,见他竟是不敢看我,“拿她来说事,来证明你是清白的?公明,算了,不想知道得太多!”
“嗯!”半晌,陈公明似乎是吞了口痰,咽下要说的一句话,“那好吧,小微,我只说一句话,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他接着深吸了口气,接着说,“这次去香港,你自己要把握好!”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是走到门口处,见他拉门要出去,我想叫他,但话到嘴口,我又是咽了下去。对于他,不知为何,这种无法挥之而去的怨恨始终积聚在我的胸口处,虽然我不想知道明细,但一想到卢小玲那个女人以此为资本在我面前炫耀,真的无法忍受,特别是对公明恨之入骨,恨他这样的不自爱,对我的不尊重。
然而,当他开门出去,重又关上后,我的心又一下子失落了,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些恨自己的无情,恨自己怎么这样的自欺欺人,明明自己对公明还有旧情,却要这样的欺骗自己和他,真的感到无法明白。正是在他出门的刹那,自己的心又有些痛起来,如刀绞。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这是他说的,他到这里来,亲口对我说这样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想表达什么呢,难道他真的和那个女人没什么?如果没什么,那么那天他为何不说?难道他有什么把柄被那个女人捏着?
或者是,他们真的有了床第之欢,公明而是被动的?我努力的在猜想公明来跟我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电话响了,我听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在响。
是郝书记的,他竟然打电话给我。
“小微呀,下班没?”郝书记的声音如彻在旁,“公明跟我说了,这次去香港,他说带上你正好是个机会,去煅练一下,以招商局内部的名额。我想了一下,去去也好,多学学嘛!”
“是,谢谢郝书记,我。。。。。。”我真的无法表达我此际的心情,竟然发现自己又有些哽咽,又是公明,这个坏蛋,这个家伙,刚才难怪这样的,吞吞吐吐的。想到他在幕后这样的帮我,我的心在痛,竟然有种被撞了的感觉,原来是幸福的滋味。
没等我放下电话,门又是被人推开,一个人头伸进来,黑的脑袋竟然将我吓了一跳,那人见我一人,马上笑逐颜开,“你是罗小微吧,正好,正好!”
他一下子推门进来,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放到我的办公桌上,这是我们的资料和证明,你收一下,我有点事,要先走了,还望你多多帮忙,特别是在郝书记那边。”说完,放下东西,一下子走到门口,竟是拉门出去了。
“喂,我。。。。。。”还没等接上口,那人已是人身无形了。
“什么呀?”我感到奇怪,即使是要参加的企业,交个资料也要办手续呀,真是个怪人。我将牛皮纸袋拿起来,发现竟然有些重,我打开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那里面竟然是几沓百元人民币。
我左右看了一下,办公室内也没有其他人了。但我仍是不知如何是好,将牛皮纸袋放在办公桌上,又觉得不妥。回头见门外又无人,我真害怕这时有人进来,迅速将纸袋拿到文件柜里,又觉得白天要频繁的开门拿东西。放哪里好呢,那人真是,他送钱过来,招呼也不打,难道也不说明白了。我无法将这钱如何去安置。
想起那回振东哥给我那些时,我都害怕了几天,那些钱我一分也没动,这么长了,振东哥和梦玲也不提。虽然他们说过那是振东哥给我的,但我觉得那些钱不是我的,根本不属于我,即使现在还在我的手中,但我决不会为此想到拥有它。过段时间或是几年后,我打算还给梦玲,说不定她那时有用得着的地方。
梦玲,这死丫子,这时我想起她,不由的高兴,拿起电话,拔动她的电话。刚好通话了,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刚才的害怕都没有了。
“你个坏蛋,都不理我了?”没等她开口,我直截了当的说,“你现在在哪里?”
“小微吗?”是珍环的声音,“我是环,听不出来吗,哥们?”
“还真是的哟!”我仍是高兴,“这是梦玲的号,怎么是你呀?”
“她在呀,刚才拼命了,洗去了!”珍环笑着。
我感到莫明其妙,什么拼命了,珍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无论如何,她们是在一起。
“听说你在单位上班了?”珍环不相信的说,“你真行呀,小微,做上了公务员了!”
“哪里啊,还不是一样的,都是打工!”我说,想到郝书记这一帮助,倒让我似乎坐上了快速通道的列车,一下子到达了目的地。虽然我小心行事,但仍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似乎自己不是做这种工作的料。特别是许多人问我一些事情,好象我和郝书记很熟一样,大多数是问郝书记的一些事,让我真的不知如何去说。
梦玲这丫头也找不到,我该如何是好呢。我呆坐在那里,头脑一阵子空白。我将那袋子拿在手中,突然明白:这些人是不是有求于郝书记,以为我跟郝书记有一定的关系,让我从中帮忙?如果是真的,天呀,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那么,这个关系还真说不清楚了。
我无形的感到恐惧,生怕这样会给郝书记带来负面影响,如果是这样的,我又该么办,如何去打发这笔钱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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