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究是母妃身边的人,我也不能做的太过……”
梁淮安话落,秋月立刻惊喜的抬头。
“所以……”梁淮安继续道,“我只将你赶离我的身边,但你终究是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在外只怕不会好过。所以,本王就发发好心,为你牵个线让人帮你重新找个可以倚靠的东家。”
殿下他这是什么意思?秋月有点不明白。
“李为!”梁淮安叫到。
“殿下!”李为今天仍然随叫随到。
梁淮安轻蔑的看着地上的秋月,就仿佛她是什么不值一提的脏东西似的:“将她带下去,让马知府帮她落户到江陵本地出一张卖身契。然后,找到这里最大的牙行,将卖身契卖给牙婆。至于得到人之后,牙婆打算怎么对她,那就同我们无关了。”
“殿下!”梁淮安的处置让秋月俏脸煞白。
她想过她会被打板子,会被梁淮安让人将她退回去还给淑妃娘娘。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狠。直接断了她存在的根基,又将她贬入尘埃,让她任由那些以前她从不放在心上的贱民拿捏。
为什么?仅仅就因为她对沈轻不好,违背他的意愿给了沈轻一碗避子汤吗?
可她,可她都是为了他啊!
他怎么能那么对她呢?
“殿下,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错了。”
不要这么对她。
她长相不差,又是宫中出身,受到过最好的教导。便是普通的官家小姐都没有她教养出众,她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她到了江陵这种小地方的牙婆手中。她会被怎样对待!
“还不把她拉下去。”梁淮安眼神很冷。
那是一种漠视一切的冷,这一刻,秋月才明白她到底是招惹了怎样一个疯子!
她错了,她不该因为之前的宽裕就觉得他是个好归宿,甚至高高在上的用那样的招式来对待沈轻。
他没有心,她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很快,李为就将哭喊着求饶的秋月带了下去。
房间中,梁淮安心口一松,但想到沈轻在秋月身上受到的委屈。
再想到那源头就是他自己,他就暴躁的想要杀人。
一介奴婢都敢那样漠视她,那如果将来他将她带去京城,京城那些人又会怎么看她,他母妃又会怎么出手对付她。
这一刻,梁淮安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同沈轻永远待在江陵算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父皇不会允许他久不归京。而不回到京城,轻轻也永远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女人。
当然,他现在选择性忽略了沈轻一点也不喜欢他,甚至还有相爱的夫君的事实。
回到刘家的时候时间没过去多久,所以沈轻的离开并没有人发现。
至于刘星云,他很听沈轻的话。只要是沈轻拜托他的,他就会守口如瓶,从来都不会泄露出去。
之后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这几天梁淮安没有再打扰沈轻。
但沈轻不知道的是,在她一人待在院子中做绣活的时候,梁淮安很多时候都静静的隔着一道墙在陪着她。
甚至偶尔透过缝隙,他还会像一头疯狗似的,如痴如醉的偷窥她。
而刘星云,或许是因为身体开了窍的原因。他在心头情感萌发的促使下,下意识的喜欢亲近沈轻。
每次赵玉竹离开,他都会挂着大大的笑容来找他的轻姐姐。
而沈轻也因为惯性,从没有什么其它的怀疑。
甚至刘星云几次过火的接触,沈轻也只以为是小孩子喜欢亲近大人的原因,并没有往别处想过。
秋闱前夜,赵玉竹抱着沈轻畅享未来。
“明日秋闱场上会用到的东西师母都为我准备好了,你明日也不必早起,我自己去考场就好。”
“可是,我听说科考的学子都会有家人相送。”沈轻迟疑。
“我的轻轻这么漂亮,就算带着幂篱也能看出绝色之姿。你若是陪我去了,若是遇到那些混不吝的登徒子怎么办?”
赵玉竹这句话让她想起了那个雨夜梁淮安对她说的,他对她一见钟情上心的原因就是偶尔在寺庙中见了她一面。
虽然沈轻觉得那是他见色起意的借口,可这件事情也成功让她知道了容貌太盛的过错。
沈轻失落抿唇。
“那就祝夫君下笔神祝,鹏程万里,摘得桂榜!”沈轻语气隐隐低落。
“怎么了?”赵玉竹心疼的捧着沈轻的小脑袋。
沈轻不说话,只是神色上带上了隐隐的难堪。
半晌,赵玉竹终于模糊意识到是因为什么了。
他懊恼极了,抱着沈轻就道歉:“轻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随口一说,事实上我是心疼你。开考的时间太早,不仅要起早排队,还要跟一群臭烘烘的男人挤在一起等待。我哪里能舍得你去吃这个苦呢?”
“我明白。”沈轻靠在他胸膛上。
之后夫妻两人一夜无话,时间很快就到了翌日。
赵玉竹虽说不让沈轻去送他,但沈轻也不可能没心没肺的什么也不管。因此赵玉竹刚一起来,沈轻也跟着起了身。
外面刘和庸已经等待多时了。
见到相携而的沈轻和赵玉竹,刘和庸拉着赵玉竹交代他一些注意事项。而沈轻也被刘夫人拉到了一边,共同为赵玉竹添减秋闱会用到的东西。
当赵玉竹怀揣着信念离开后,沈轻隐隐有些失魂落魄。
她也说不清她为何会有这种难言的焦躁感,但她就是忍不住心头的烦郁。
刘夫人作为过来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她无奈的拉着沈轻来到了院中,带着沈轻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轻轻可是担忧玉竹?”
沈轻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刘夫人叹气:“师母明白你的无奈,你在赵家处境本来就不好。而这次玉竹受到刺激决议下场,只怕基本十拿九稳能中举。这举人和秀才天差地别,只怕到时候赵家那两个老夫妻会更加挑剔你。”
沈轻被说的忐忑,她抬头看着刘夫人,就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幼崽。
被如此美色注目,刘夫人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欢喜。
“但你别怕!”刘夫人忍不住摸了摸沈轻嫩滑的小脸,“玉竹是他们老赵家的根,是他们改换门庭的仰仗。他们不敢过于要求玉竹的,所以你只管抓住玉竹的心。这男人都被你捏在了手中,那不重要的细枝末节,总能解决的。这是师母的经验之谈。”
刘夫人嫁给刘和庸多年只得一子,甚至那一子还是先天性痴愚。
刘家长辈活着的时候也是看她不顺眼,多次想要刘和庸休妻另娶。可刘和庸被刘夫人拿捏的死死的,非她不可。就像刘夫人说的那样,父母总是硬不过子女的。闹过好几场眼看没了办法,也就只能含泪认了。
沈轻明白刘夫人的意思,但她也明白,她的情况和刘夫人不同。
若只是赵家夫妻,甚至加上一个李红秀她也不怕,可她不同,她身后还有个目的不明的贵人。
她甚至不知道他何时才能腻了她,何时才能放过她?
秋闱要进行九天七夜,沈轻每日心事重重的待在院子里。
在第三天的时候,赵家那边来人,来人是赵老爷。
赵老爷笑的像个弥勒佛似的憨厚极了,开口就是先道谢,完了之后又说赵夫人身体出了大问题,需要沈轻回去照料一二。
当然,刘夫人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害怕其中有什么问题,并不想放人。
可惜一句孝道压下来,刘夫人只能无奈又担心的任由赵老爷带走了沈轻。
两人离开不久,刘星云就气冲冲的从府里冲了出来:“娘,娘,轻姐姐回去了吗?为什么没有同星星道别呢?”
刘夫人心烦意乱,懒得理他,没有回答他就皱眉回了内宅。
或许是小孩子天性纯澈,更容易感受到别人真实的情绪。
刘星云知道,他的轻姐姐一定不是自愿回去的。她肯定是被强制带走的,所以他要去救她。
这样想着,刘星云左右看看没人,突然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闷头跑出了刘府所在的街道。
但也可能是他运气好,刚一跑出来,便看到沈轻同赵老爷停在不远处,而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
赵老爷情绪激动,沈轻神色隐隐带着排斥。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赵老爷眼睛瞪大,仿佛要吃人似的开始凶沈轻。
“不准你欺负轻姐姐。”一旁刘星云看的气闷,也不管是为什么,像只小牛犊似的就冲了出来。
赵老爷身体再硬朗又如何能扛得住刘星云的冲撞,他哎呦一声就被撞倒摔在地上起也起不来了。
“爹!星星!”沈轻手忙脚乱的拉住刘星云。
地上的赵老爷哎呦哎呦的叫唤了起来,边叫边骂沈轻:“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这才多久,就又蛊惑了一个男人为你出头。甚至还是一个傻男人!”
沈轻:“……”
沈轻被骂的难堪。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一旁的树上跳了下来。
“我们家大人让你来是想让你好好请沈姑娘过府一叙的,可不是让你就这么逞威风充长辈教训人的。”
来人正是梁淮安身边的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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