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带着人在诸伏景光面前当了一把影帝,他倒是爽了,结果害苦了诸伏景光。
整个酒吧上至组织成员,下到酒吧常客,现在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的人气驻唱绿川光先生头顶正在冒绿光。
至于绿川光一定要把人追回来的决心……基层的组织成员只是嗑着瓜子咂嘴,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基层成员为爱正面硬刚高级干部和黑警,这种戏码谁不爱。只不过他们压根不认为绿川光能赢,压的赌注也都是他什么时候会被情敌干掉。
莫名其妙从「绿川光」变成「绿成光」,面对组织同僚们虚情假意的关心,诸伏景光除了假笑,还能说什么。
敷衍走最后一批来看他笑话的人,诸伏景光在确定无人跟踪后,打车回了2013公寓。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人,白日里会略显喧嚣的楼道早已陷入沉睡,只余他一人清醒。
诸伏景光把自己甩进沙发,客厅的灯今天有些刺眼,他抬手遮住眼睛,满是疲惫。
“会为我提供帮助吗,”诸伏景光想起纸条上的字,忍不住喃喃自语:“谢了,萩原。”
他舒展开眉心,因长久卧底任务而形成的戾气也暂时散去。
诸伏景光仔细回想了下萩原研二对赖川黄泉的态度,他那位好同期该不会真的喜欢赖川黄泉吧。
如果真是这样,他很乐意给萩原研二使绊子。
诸伏景光勾起个清浅的笑,一如他尚在警校时那样:“就当做是你来酒吧大闹一场的报答吧。”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警校时五人一起胡闹的日子。那时他、松田和萩原勾肩搭背地穿着萩原的花衬衫,扮演成纨绔公子哥的样子闯进被劫匪劫持的便利店。
“真好,”他放柔了语调:“还能和你们再在一起行动。”
但同一片月色下,萩原研二就不那么开心了。他睁着眼睛仰躺在警察宿舍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气得想直接冲去隔壁给松田阵平邦邦来上几拳。
但他打不过松田阵平,这就很气。
而且就算真打了,以那家伙的情商,在知道事情原委后也只会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他,说出“不就是告白吗,明天吃饭的时候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这类讨打的话。
“哎……”
萩原研二一脸烦躁地坐起身,简直恨铁不成钢——松田阵平跟他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怎么在情商方面就没能有一点长进!一丁点都没有!
可以这么说,松田阵平在机械和拳击方面的天赋有多高,他读空气的能力就有多蹩脚,是大海和沙漠的差距。
萩原研二不求松田阵平能有多高的情商,但好歹也别低到马里亚纳海沟的地步吧!
原来钢铁直男不仅会影响自己找对象,还会阻碍身边人找对象。
萩原研二胡乱揉弄着柔顺的乌发,坐在床沿点燃了今晚第三根香烟,郁闷到不行。
至于被萩原研二念叨了一整晚的赖川黄泉,她在得到萩原研二的承诺后,就在柔软的小床上摆成了个大字,睡得那叫一个香。
“小诸伏一定会主动联系我的,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好。软面包这几天就好好放松下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几个小时前,萩原研二在送赖川黄泉回家时,是这么向她承诺的。
于是赖川黄泉开心得把眼睛眯成了月牙,可劲夸赞萩原研二厉害,扭头就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枯燥又乏味的等待生活,赖川黄泉每次除了吃就是睡。偏偏这些天机动队又恰巧进入一个工作量的小高峰,萩原研二除了忙里偷闲打几个电话,几乎没有时间陪赖川黄泉。
但赖川黄泉既没等来诸伏景光,也没有等到萩原研二,反倒先等来了降谷零的跟踪。
在窃听器、定位器先后失败后,降谷零决定直接跟踪。他一身休闲装,戴着副变色墨镜,压低了棒球帽远远跟在赖川黄泉身后。
降谷零对自己的跟踪技术非常有自信,这次他亲自出马,总不会再出问题吧。
……结果还真出问题了。
这是降谷零自从入警校时起,执行过的所有跟踪任务里最痛苦的一次。在长达七个小时跟踪时段里,赖川黄泉只做了一件事:吃。
如果只是街边小店,降谷零还比较好解决——他只需要远远站着就好,不必凑过去。但如果是需要堂食的餐馆饭店,为了防止赖川黄泉是借着用餐的名义见什么人,降谷零就势必要跟进去。
可是一旦他跟随赖川黄的步伐踏进餐馆,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点——会有人进餐馆就只是为了坐坐吗,这太令人生疑了。
于是降谷零先后吃了一个小时的寿司、一个小时的烤肉、半个小时的拉面……后面省略无数道主食。
跟踪任务进行到后半程时,降谷零捂着胃已经撑到精神恍惚,是哪怕只抿一小口水都能被撑得直接吐出来的地步。
降谷零不是没考虑过定位器和窃听器,但他和赖川黄泉相互认识,靠得太近很可能会被赖川黄泉认出来。
赖川黄泉敢把降谷零还给她的手机绑在狗身上,定然是发现了里面的定位器,也一定怀疑到了他身上。虽然降谷零可以装傻,上前直接和赖川黄泉打招呼,再趁机放下窃听器,但赖川黄泉一定已经对他有所防备。
这时候的降谷零才只是听闻过贝尔摩德“千变魔女”的名号,跟贝尔摩德完全没有接触的机会,自然不可能有易容术加持。
但是……
赖川黄泉为什么这么能吃!
她吃下去的食物到底都去了哪里!
救命,他真的好撑!胃好痛,快吐了!
降谷零痛苦地捂着胃,表情也从跟踪初期的小心谨慎、似鹰般犀利的眼神,演变成现如今的满脸生不如死、两眼迷离,就跟食物中毒似的。
身躯似有千斤重,降谷零扶着墙艰难地挪出十来米距离。每挪动一小步,胃里都一阵翻江倒海,胀得难受。
他脸色泛白地凝视着远处人群里依旧步伐轻快的赖川黄泉,满头问号。
这女人他妈真的是人类吗!?
正常人谁吃了这么多还蹦跶得起来!?
降谷零自认为已经吃得很克制了,每家店都只吃一点点。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已经撑得可以躺医院了,但这个女人进哪家餐馆都是一顿胡吃海塞,把盘子叠得老高。
“唔!”
胃里一阵翻涌,降谷零连忙捂住嘴强忍住反胃感。他似无骨虾般倚靠着墙体,陷入了人生中第一次自我怀疑——这漫长的七个小时里,赖川黄泉吃下的体积都快比她个头还大了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降谷零设想过无数种跟踪失败的可能,并为此一一制定了对应措施。但他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自己会因为吃不下而任务失败。
心好累,已经不想再跟踪了。再这么继续吃下去,他可能会在执行卧底任务前先被撑死。
降谷零完全不想做日本警察厅被撑死第一人,这实在是太丢脸了,是会被钉在警戒耻辱柱上嘲笑一辈子的羞辱程度。可能就算未来某一天,日本岛被不断升高的海水给淹没了,警校第一降谷零惨被撑死的笑话也不会就此失传。
在个人声誉和工作、正义之间,降谷零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选择了个人声誉。
对不起了我的国家,虽然赖川黄泉很可疑,但被撑死实在是太丢人了,他真的丢不起这个脸。
想通以后,降谷零果断决定放弃跟踪——哪怕他是安排人在米花街蹲守了好几天才等到赖川黄泉。
降谷零面色痛苦地扶着墙,像个站不稳的老头般慢悠悠往回走。结果在走出十来米的距离后,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抱着路边的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
断断续续长达半个小时的呕吐后,降谷零用手背擦掉嘴边的胃酸,整个人虚脱般挂满了冷汗,连脸颊都瘦得凹了下去。
降谷零虚弱到甚至产生了幻觉——刚刚从他嘴里飘出去的那个,是他的魂吧。
跟着赖川黄泉从米花街一路吃到杯户区,降谷零受尽折磨,结果什么情报都没得到,就光看赖川黄泉吃了。
哦不,降谷零还是得到了一个情报——赖川黄泉是真的能吃。她要是去参加大胃王比赛,一定能让主办方哭着跪在地上求她别吃了。
但这个情报除了能唤起降谷零痛苦的记忆,完全没啥用。
于是在杯户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一整天,并收获消化内科医生“你是驴吗,居然能吃这么多”的精彩赞美后,降谷零果断把跟踪任务甩给了风见裕也。
分别时,降谷零拍着风见裕也的肩,一脸沉重:“我已经帮你在杯户医院提前挂好了消化内科的专家号,撑不住了就回来。”
风见裕也:……?
降谷先生您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为什么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连成一句话我就听不懂了。
风见裕也稍作犹豫,不确定道:“降谷先生,您为什么要用这种悲壮的眼神看我。我这次只是去跟踪一个可疑的普通女人……吧?”
降谷零表情凝重,脸色苍白胜过墙灰,他先是点头,而后又缓缓摇了摇头:“……可能也不太普通?”
风见裕也:……?
降谷零本以为自己会在医院见到风见裕也,结果当晚,是公安部的同事去警视厅搜查一课领的人。
公安部负责把人领回来的同事:“搜查一课的警察说,风见因为性骚扰,先是被一个小姑娘揍了,然后被机动队的王牌送到了警局。”
在公安部等着风见裕也汇报情况的降谷零:……?
领人的同事继续补刀:“哦对了,风见在被我接过来前先去了趟医院,只是挂的不是消化内科,而是生殖科。”
降谷零:???
事情逐渐离谱,降谷零瞪大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看向风见裕也。
至于风见裕也,他像只鹌鹑般缩在审问椅上,摸着鼻子挪开了视线。他脸上打着绷带,眼角下方还留着大片淤青,一看就是刚被人揍过。
降谷零闭眼揉着眉心,太阳穴一阵跳动,突突的疼。
他无奈道:“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风见裕也是真的冤枉。
他接到降谷零安排的任务后,一大早就在米花街蹲着了。本以为要耗上几天,结果刚到饭点,他就等来了任务目标。
风见裕也握着手机反复对比街对面女人的样貌和降谷零发来的照片,在确认对方就是降谷零要找的赖川黄泉后,他悄悄跟了上去。
然后也体验了一把降谷零曾体验过的痛苦炼狱。
跟着赖川黄泉吃了一路,风见裕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听懂了降谷零和他分别时说的那番话。
——“撑不住了就回来。”
降谷先生,您可没告诉我是这个「撑不住」啊!!
捂着嘴狠狠打了个嗝,风见裕也严重怀疑食物已经堆到了他的食道。
思来想去,风见裕也决定使用窃听器——他和降谷零不一样,赖川黄泉没见过他,不会对他起疑。
风见裕也没有在跟踪之初就直接使用窃听器,是考虑到降谷先生曾在临行前告诫他:“赖川黄泉对窃听器一类的东西似乎很敏锐,建议优先采取跟踪手段,务必小心。”
风见裕也虽然有过不少跟踪经验,但往活人身上放窃听器的经验他确实不太足——毕竟这个时候的他也不过刚从警校毕业也没多久。
但再不使用窃听器,他真的要撑不住了!
他双手插兜,缀在人群外,和赖川黄泉中间隔着七八个路人。
一双疲惫的眼打量着周边路况,风见裕也正为怎么把窃听器放进赖川黄泉包里苦恼。结果赖川黄泉在要经过十字路口时驻足,选择拐往人流量最多的商圈。
从米花街一路吃到杯户街时会经过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借着涌动的人流,风见裕也就可以悄悄把窃听器塞进赖川黄泉包里。
拥挤的人流是最好的掩护,但也是最不可预测的干扰。
风见裕也把小巧的窃听器藏在掌心,他站在赖川黄泉左后方,打算趁赖川黄泉扭头看向右侧时,把窃听器塞进被她背在左边的挎包里。
风见裕也不知道赖川黄泉会在何时扭头,机会只在一瞬间,很可能转瞬即逝。他屏住呼吸,绷紧神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人流拥挤的路段就那么一截,一旦错过,他很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了——起码对刚从警校毕业仅一年多,又不是很有天赋的他而言是这样。
风见裕也紧紧跟在赖川黄泉半步外。她迈出的每一步倒都像是跳动的倒计时,提醒着他离完成任务又少了一分可能。
本就不长的路口在风见裕也眼中被无限缩短,仿佛只消两步就能走完。
心急像热锅上的蚂蚁,冷汗也悄然爬上额头。风见裕也近乎都要放弃了,赖川黄泉却在此时突然扭头,看向右侧。
就是现在!
风见裕也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结果他才只来得及把藏着窃听器的手指搭上赖川黄泉的包,路口的绿灯突然亮起,身后挤成一团等待过马路的人群向前挤时倏然撞到他的手肘。
手掌被外力推了出去,黑色窃听器也从指缝间掉落,在地上滚动几圈后,被来往人群中的一双黑皮鞋踩了个稀碎。
风见裕也:……
被身后汹涌的人流推着往前走,风见裕也甚至做不到回头眺望已经被踩成残渣的窃听器。
安装窃听器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但风见裕也没想到,在路口的前方,还有更惨烈的失败在等待他。
……
赖川黄泉本来捏着一杯果饮,一路边吃边逛,连蹦带跳,开心得能在头顶开出朵朵小花。
更让她喜上加喜的是管理员刚刚突然接通脑内语音,说要对她的技能提供升级服务。
——「中央刚刚同意了我的申请,现在我将对你的技能“全都不许动”进行升级。技能生效时间会从原本的3秒提升到5秒。」
赖川黄泉吸了口果汁,正打算用尽毕生词汇夸赞管理员,她身后某个男人突然摸了她的腰。
手掌隔着针织衫擦过肌肤,激得赖川黄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侧头,一眼就望见身后有个长着奇怪眉毛的眼镜男。对方低头盯着掌心,蹙紧眉心,满上尽是遗憾和痛苦。
赖川黄泉皱眉,只匆匆一眼就收回了打量的视线。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变态吧。
赖川黄泉怕是自己误会,特意围着杯户美食街绕圈。
但不管她怎么走,那位长着奇怪眉毛的眼镜男就算暂时消失,最终也一定会出现在她附近,混在人群里时不时偷瞟她一眼。
赖川黄泉接过店员递来的章鱼小丸子,吹散热气后一整颗喂进嘴里。她目视前方,似乎对自己被尾随之事一无所知,却早借着管理员的特权摸清了身后男人的动向。
她似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管理员,那个男人还在吗?”
——「他还在。你的右后方,冰淇淋招牌后面。」
“真是的,中央系统既然有这么牛掰的功能,干嘛不直接开放给我们使用。”
——「中央系统资源有限,必须优先保障前两级员工。」
“说起来我一直都很好奇,管理员你是几级?”
——「a+」
“a+啊,好厉害的样子。话说管理员你是向管理局许愿后成为打工仔的异世界人吗?”
但这次,管理员没有回答赖川黄泉。
语音那头是漫长的沉默,断线般的死寂让两人间的氛围略显压抑。
就在赖川黄泉以为管理员已经彻底断开和她的链接时,管理员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了:「……是。」
大概是提及管理员埋藏在心底的往事,他沉稳的声音透着疲惫:「黄泉,我手上有很多员工,我无法时刻保障你这边的情况。但如果遇到麻烦,你可以喊我,我会尽可能为你提供帮助。」
“……知道了。”
赖川黄泉摸着鼻子,心虚到不敢说话。仔细想想,她好像一直在给管理员添麻烦。
——「嗯?其他世界有情况,我先挂了。」
耳边再度归于平静,赖川黄泉斜睨了一眼身后奇怪的男人,一蹦一跳地拐进一条狭仄的巷子。
赖川黄泉一手握着章鱼小丸子,一手握着手机滴滴嘟嘟按个不停——她在给萩原研二发短信。
赖川黄泉不在意眼镜男是否跟上,在这种寂静无人的小巷子,就算没有管理员帮助,她也有得是办法确认。
把最后一颗丸子嚼碎咽下,赖川黄泉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全都不许动!”
喊完这句话,她撒腿就往来的方向跑。只要眼镜男还在跟踪她,就一定会被她的技能给定住。
五秒的时间,足够她顺着来时的路一路狂奔到眼镜男面前,在他恢复正常时间流速前解决他。
绕过一个弯,赖川黄泉果然在拐角后方逮到了尾随她的眼镜男。
风见裕也死死盯着面前去而复返的女人,颤动的瞳孔里写满恐惧。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控制不了身体,如同陷入梦魇,无论怎么使劲,大脑疯狂向身体下达指令,紧绷的肌肉也只能以每秒几厘米的龟速缓慢挪动。
风见裕也眼睁睁地看着赖川黄泉拿过他手上的手机翻阅起来,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连惊恐张嘴说“不”都是慢动作。
在他的手机相册里,密密麻麻全是他一路上偷拍的赖川黄泉的照片。从米花街一路跟拍到了杯户区,一连几十张。
赖川黄泉:“……”
她把眼睛瞪成个半月牙,缓缓抬头把视线从手机挪向面前的男人。
风见裕也使尽全身力气,挣得牙关都开始发颤,才终于吐出刚才就想说的“不”字。
技能效果结束,一直紧绷的身体肌肉向被压扁的弹簧突然失去外力,平衡感在时间流速恢复正常的瞬间分崩离析。
风见裕也身形晃动,刚要摔倒在地,赖川黄泉就用她的小黑靴狠狠一脚踹在风见裕也的某个器官上。
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夹紧双腿缓缓栽倒在地。他额头挂满死亡黑线,痛得连倒吸冷气都做不到。
“啧,”赖川黄泉嘴角下垂,皱起鼻子,把厌恶的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摸我的背,尾随我,还偷拍我,你这个死变态。”
“不、不是的……”
风见裕也颤着唇瓣试图辩解,但声音卡在声道里挤不出去。说话时整个人有气无力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三途川旅行。
而且风见也确实没啥好解释的。
——我作为公安部新人,是受警察厅所托,特来尾随跟踪你。
他要是敢把这种话说出去,一定会被降谷先生把头拧掉。所以降谷先生到底是怎么做到年纪轻轻就不停升职的,这就是职业组的实力吗。
二十分钟后,挨了一顿揍的风见裕也被驱车赶来的萩原研二扭送到了警视厅,再被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员送去医院生殖科。
几经转手,最终就形成了他苍白着张脸,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蜷缩在公安部座位上,不敢和降谷零对视的地狱级画面。
那副宛如被世界抛弃的凄惨模样,就连身为工作狂魔的降谷零都没能忍心斥责他。
降谷零揉着眉心,头大到不行:“你的意思是说,她喊了一句不许动,你就真的动不了了?”
“是的,”风见裕也声音沙哑,显然还没从险些被踢碎那玩意的剧痛中缓过神来:“不管我使多大的劲,都只能挪动一点点距离,约等于动不了。”
闻言,降谷零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风见裕也脸上满是痛苦憔悴,他嘴唇泛白,双目无神,但说话时又无比坚定:“降谷先生您放心,明天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降谷零:“……”
你人都快站不起来了,声线也一直在颤抖,还在这逞什么强。
无奈叹气,降谷零语拍着风见裕也的肩,语重心长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这几天就让公安部给你批个假,在家好好休息。”
降谷零走后,公安部头号病患终于颤着身子,双手捂着脸彻底陷入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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