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欢笑声中与注视下,艾北柠拿着两条为两小闺蜜选的裙子走到了两个少女面前。艾北柠:“小葵、小淼,我们仨本就不分彼此,你俩年纪也差不多,我就一起送了。希望你们喜欢。”说完,她便把剩下的最后两个袋子分别递给了俩人。
俩少女高兴地接过了袋子打开,看见里面的裙子皆是目露欢喜之色,显然对裙子十分满意。
小葵高兴地叫道:“哇,真的有向日葵,而且颜色也是我最喜欢的黄色!”她爱不释手看把裙子拿出来看了又看。虽没有像其他收到衣服的人一样马上穿上,但也迫不及待地拿在身前比了又比,拿在手上,手指在那刺绣的葵花上摸了又摸。
一旁的刘淼则更为稳重一些,虽一样把裙子拿在手上细细地看着,摸着,却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在身前比划。她是相信艾北柠的,既然她送自己裙子那必定是合身的。但看到众人均投来好奇的目光,她也大方地向众人展示了好友送她的礼物。
少顷,俩少女珍而重之地收起了艾北柠送她们的礼物,然后手牵着手,互相对视了一眼,给彼此鼓了鼓劲。
刘淼率先松开了牵着的手,从自己的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仅两个她巴掌大的画,向前一步双手递给自己的好友。
刘淼:“小柠,我只是学生,没办法送你贵重的礼物,但我知道你喜欢通草画,所以这几天一直都在老奶奶家学习,这是我自己画的最满意的一幅红梅,希望你喜欢!”
艾北柠:“!!!小淼,你好厉害啊,画得真好!”原来小淼之前一直跑得飞快是因为急着要去学习吗?一直知道她喜欢画画,没想到她的工笔画也画得这么好,太厉害了!
刘淼甜甜地笑着,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小邻居。小葵在她的大袋子里找来找去,然后拿出来了一束美丽的向日葵!
众人:“?!!!”
艾北柠:这里可不是前世那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地里没有大棚养殖,更没有四季可自然开放的改良品种向日葵。难道小葵为了自己特意催生了一束反季节的向日葵?
小葵有些得意地说道:“小柠,这可是省心又省力,还永不凋零的美丽花朵,你把它们放在房间里就可以每天都有好心情了!”她故作神秘地接着说道:“不过,你养它们的时候可不能用水呀……”
艾北柠凑近了一看:“!?!这!这是通草花?!”刚刚小葵说话的时候,她就感觉那词怎么好像似曾相识。现在凑近了,看出了端倪,才想起来。那一句句,除了那天天好心情的祝福以外,不都正是自己当天在那老艺术家家里给他们介绍通草花用过的词吗?!
正当她惊叹小葵的“大手笔”,能求得大师做一束花给自己时,只听小葵懊恼地说道:“可是,我今天走得有点太匆忙了,把几朵红的菊花漏在家里了……”
艾北柠正想接话说不要紧,她已经很喜欢时,就听到了小葵接下来灵机一动的话语。她的心顿时心跳加速,心情无比兴奋。
小葵:“幸好,我今天带来了向老奶奶要来的,打算给你煮‘凉茶’的通草……”她转头看向刚刚和自己牵手的少女,拜托道,“小淼,你帮我做点通草纸吧,求你了!这样我就可以送小柠最美丽的花束了……”
艾北柠:“?!!!”就在她心跳随着这突如其来,信息量还极大的话语加速的时候,刘淼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了。
她转身走向刚刚大家围坐在一起制作糍粑,更方便操作的方桌旁。小葵飞快地从大袋子里拿出了几根保鲜得极好的通草茎,又跑去厨房,拜托柊霖把菜刀磨得锋利无比,最后把这些材料和工具通通都放在了小淼面前的桌面上。
按照顺序把材料和工具摆放整齐后,只见她熟练轻柔地完成了脱髓步骤。桌面上那洁白的茎髓静静地躺着,她眼中蓝光微闪,刚磨好的菜刀缓缓升起,接着便精准无误地开始了切割的步骤。
刚刚的脱髓工序本已看得在场的人呼吸都变得小心了起来。到了这一步骤,就连日前有幸看到古法制作现场版的几位都不禁屏息,更别说之前从没看过此等操作的其他人了。一时间,屋内一片安静,众人不由得跟着小淼的动作屏息凝神起来,生怕自己的一个呼吸会惊扰到这位少女精妙的魔法控制。
好一阵过后,刘淼按照那少女艺术家检验通草纸的方法,把成品用魔法缓缓托举起,对光。那柔和的阳光从窗射入屋内,再透过晶莹透白的通草纸洒落在桌面时,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随着通草切片在魔法的轻托下缓缓地落到了桌面,屋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众人的掌声中,小淼用水系魔法把刚做好的通草片干燥成真正的通草纸,然后才向众人致意,感谢大家的掌声。
这时小葵也来到了桌旁,开始在通草纸上画着,剪着。
好一会儿后,小葵终于剪下了足够的“花瓣”,在小淼为她湿润纸片时,她走向了已经有点被震懵的艾北柠。
小葵:“小柠,之前你不是在奶奶家说了,也示范了通草花制作的几个基本动作吗?我天赋没有小淼好,去传承院借了她帮忙录制的魔石记录看了好多次,又试了好多次,对着真花的花瓣观察了好久,才琢磨出这花的做法。为了争取时间,我们都没和你一起放学,你肯原谅我们吗?我之前去传承院没来看你也是为了给你惊喜……可惜,我们家那些大人还是说漏嘴了,昨晚可把我们气死了!”
不等艾北柠说些什么,那边小淼已经把纸调整到适合制作的程度了,小葵马上回到了桌边,开始了制作,艾北柠不敢打扰她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又过好一会儿后,三朵栩栩如生的,比绽放得大大的向日葵小上几圈的红菊就做好了。
桌旁的两位少女把花用彩纸包好,在众人的再次响起的掌声中,一起再次来到了艾北柠面前。
刘淼:“小柠,因为时间不够,而且我本不擅长亲自用刀,怕练习时弄伤了保守不了秘密,所以我只向小姐姐学习了新式的魔法切片方法,你不要嫌弃!只要多给我些时间,我也一定能把古法的切片方法学会做好的。你相信我,等我做好了,我一定也给你看!”
小葵:“小柠,希望我们送的礼物都能让你开心每一天,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哦!”
艾北柠感动,抱着花束哽咽道:“嗯!我超喜欢的!你们太厉害了!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柊霖:“嗯,有一说一,你们都超级棒,连刚刚的互动到引入表演,都是事先设置好的剧情吧。怎么,小零那表白神器让你们有压力了吗?不怕,只要是花都是表白神器,而且你们还有剧情、现场表演和惊喜效果呢。”
小葵、小淼:“没有!这我们昨晚就想好的……”
艾北柠低吼:“柊霖,看破不说破,这是我的小姐妹们给我的惊喜互动环节,白让你看了现场表演,你话还那么多!再瞎说我把你礼物降回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柊霖:“呵,都送出去了,你还能收回来?要那个我也不亏!”
黎幽夜:“啊?!小柠,你真的要把那小刀送给柊霖?不太好吧……”
柊霖:“?!”
黎幽夜捂嘴:“!……”
黎幽夜对其他事的爆料柊霖可能未必信,但艾北柠买礼物当天,他可是全程陪同,担当了买买提,没有买买的!这关于礼物的爆料,结合艾北柠之前叫自己别嫌弃还强调自己超穷的话语,柊霖只用了一秒就完全相信了!
柊霖:“不会吧,不会吧,我的礼物不是林零那匕首吗?小柠檬,如果那天我没送你去锻造所,你不会真的忍心送我一把比林零那刀还小的刀吧,这我带出去做任务多没面子啊……”
艾北柠微窘,但见自己原来的计划还没有完全曝光,于是强撑道:“我不是给你加码了吗,你是不是想要原来那份啊?我告诉你,你这新礼物,现在在禹国可是独一份呢,代表着时代巨大进步的产物,我可是花了最后的资金和大力气,才说服那位御用的大师给你打造的……”
因为马上就要揭晓送出去了,所以艾北柠也不再卖什么关子了,用力地赞美着自己准备的这份礼物。
柊霖:“!这么厉害的么?!”他现在满脑子就是一个念头:御用什么的好厉害啊,那可是万中无一的东西!我终于也和帝王有同等待遇了!
此刻的他,完全没想起来,其实之前两天里折腾到他腿软手酸的,也是御用工艺的产物之一。
在柊霖期待催促的眼神明示下,艾北柠拿出了一个不大且细长的盒子,柊霖看着那小小的盒子,神情有点诧异。
他声音有点颤抖地问艾北柠:“喂,小柠檬,你不是吧,该不会是我想得那个东西……吧?”他末了还特意加了一个疑问的语气词,似是疑问,又似在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但!真不到他想多了,这小盒子,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多想啊……
艾北柠看他这猜到又不肯相信的样子,坏笑一下,回道:“是不是什么啊?你自己接过去打开看看就知道啦。”说完她就把盒子再往前递了一下。
在众人一脸好奇的注视下,柊霖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少女递来的笔。不到他不激动啊,这从包装色调开始,到形状、打开方式他都无比熟悉,虽然没有了熟悉的logo,但加上艾北柠那一脸坏笑,他除了那东西以外,实在想不出其他答案啊。但偏偏这世界压根就没有那东西啊……
他稳定了心神,打开了那个和他上辈子曾开合过无数次小盒子同款的礼盒。一瞬,他的眼睛就仿佛刚将将躲过抛沙攻击一般,感觉到一股酸涩。他看着那盒子里熟悉的身影久久不能语。
一直在观察这俩人互动,且作为各款礼物中选的见证者,黎幽夜对这个自己当日没有见过的小盒子里的东西感到十分的好奇。他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这据说久经沙场而色不变的军中铁汉如此激动。又是什么东西能让这,时刻都可以谈笑风生,今天一直在用妙语调节气氛的男人失语?
于是,黎幽夜今天第一次好奇地走向收礼者的身旁。和他一样的,还有关心儿子的艾昭衍,和对艾北柠这动用御用工匠特别定制礼物好奇得抓心挠肺的艾青暝。
艾昭衍:哇,看小霖这情绪不太对,难道小柠送了些很恐怖的东西给他?对了,你看他刚刚看到盒子的时候好像就已经有点吓到了!
艾青暝:虽然我这衣服一看就是商业区那御用订制店的手笔,也是实打实的御用工艺结晶,但那小子的竟然也是御用工艺?还禹国上下独一份?想想就总觉得自己的礼物被比下去了呢,我一定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三人心思各异地悄悄来到了柊霖身边,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手中打开的小盒子。
只见红色皮质外表的小盒子里有一层厚厚的白色垫子,垫子中间固定着一支细长的钢制小玩意,一头还有一个夹子一样的东西,被做成了一支箭矢的模样,和主体连接的那一头是箭羽,上面的羽毛上纹路被细致地雕刻了出来,夹子的另一头是箭头,但因为怕伤到使用者被细心地做成了略圆的样子。
三人都搞不懂这是什么,但艾青暝不好意思问,黎幽夜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问,于是俩人都看向了围观的第三人——艾昭衍。艾昭衍可没有俩人的小心思,但他似乎也不懂俩人的眼神暗示。
是的,艾昭衍此刻只关心,这不明物体到底哪里可怕,吓到了自己的儿子。但正如他每次都会不负艾北柠所望,快准狠切中问题本质,他这次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也问出了大家期待中的问题。
艾·铁憨憨·每次都能正中核心·昭衍:“小霖,你别怕,别激动,告诉爸爸,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艾青暝、黎幽夜:“……”他这明显不是怕啊!但,干得漂亮!
听到自己便宜老爸这样的灵魂安慰和发问,柊霖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他情绪明显平伏了许多。他无奈地笑着对好奇三人组和外围其他众人介绍道:“爸、爷爷、夜,还有在座的各位,这小东西叫做钢笔,是一种新型的书写工具。”
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谨慎地从盒子里拿出那他熟悉无比的钢笔,看着那精钢原色的笔杆,那笔帽和笔杆接缝处那一圈菱形的金属蚀刻,感受着熟悉的沉甸感。他试探性地看向了笔帽上的一侧,果然找到了“鹏程万里”几个业余但极为熟悉的楷书竖排刻字——一切都和当年艾北柠在他升高中那年生日,送他的那支钢笔一模一样!
柊霖心里感动得又酸又涩,但依然嘴硬:“小柠檬,我说你怎么这么劳师动众就为了送我一支钢笔?而且,当年我也还是学生就算了。怎么来到这边,压根就没这玩意,你还不惜动用御用工匠,都要还原这货?送个当兵的钢笔?你的脑回路是不是出问题啊?还不如把那小一号的匕首给我呢……”
艾北柠:“哦?先不说那所谓的小匕首送不送给你,我就问你,当初不知道是谁在……我难得的千里传音里,哭着对我说,我送你那笔被摔烂了,心好疼,要我送你同款呢?呵呵呵,当初送你的时候还一脸嫌弃,到真的拿到了这笔的时候,不要说带回校了,平时都宝贝得不行,坏了还哭唧唧!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傲娇呢……”
柊霖:“!你瞎说,我哪有哭唧唧!我那是念旧!我说,你也太小气了!既然都难得复刻了,为啥不直接复刻那一千多的金龙笔啊,只复刻个四百多的便宜货,太浪费了!我说你就是小气!”
艾北柠:“这里金不如钢值钱!而且按你这一如既往的书写习惯金笔太软了,你根本用不惯。加上,那时这款笔不是绝版停产了,我们一直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吗,你说我欠你的啊。我进山前查到有中古店卖这笔,但还没来得及出去买,我就便,醒来了……嗯,现在,我不欠你啦,我也算了了个心愿吧……”
为了避免在场其他人的不安,艾北柠把在前世的去世,说成了从梦中世界醒来。她这样说着,脸上也露出了缅怀和一丝解脱。
因此,在场众人则还在因为柊霖报出来的价格而惊讶不已。
众人:虽然小柠说过两边的物价不一样,但小柠也是说过的,那边好一点的自行车也才四百多,这小小的钢笔竟然就要四百多?好贵啊,给我,我也宝贝得不行,一千多的估计都没人舍得用!
柊霖明显也看出了她表情的变化,但还是嘴硬地嘀咕了一句:“现在都用魔法了,说什么书写习惯啊……知道你穷,不跟你计较了。”
艾北柠有点不喜欢他这不坦率的嘴硬了,伸手怼道:“哼,叽叽歪歪,不喜欢就还我,我自己用去,反正我有点想念这丝滑的书写体验了!”
柊霖大囧,紧紧地护住了手中的小礼盒:“你不能这样!送出去的礼物怎么能收回呢!你这样的礼物也就勉强能对得起我给你的回礼,你怎么能让我的小钱钱白花了呢?!”他吓得连上辈子的网络用语都蹦出来了。
见艾北柠还要过来抢,他着急地喊了出来:“我很喜欢!为此,我也穿越时空把你的快递拿回来了!”
众人:“哈哈哈哈!”但,“快递”是什么?
艾北柠:“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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